第二十七章 那小子喜歡你
任何東西只要太密集就會多少讓人產生不適,除了錢。
所以如果是被這麼多人民幣盯著,辜逢肯定不難受,現在他特別有拿著短刀,一個個去戳眼睛的衝動。
不等他出手,秦曉的迴旋刀已經扔了出去,一轉眼就把所有的玻璃砸了個稀巴爛,眼睛也隨之消失了。
不一會,就聽到從兔子洞裡傳來了急促的奔跑聲,聲音越來越近。
“來了,後退,”秦曉拉辜逢到身後,“這些眼睛應該是通風報信的,我們弄壞了眼睛,引來了兔子怪。”
秦曉的聲音剛落,辜逢只覺得眼前一閃,一團紅色的東西衝了過來,太快了……肉眼想去捕捉太難了。
秦曉的刀,預料之中的撲了個空,手臂上多了一道兔子的爪印子。
這爪印子特別鋒利,若不是秦曉本能的應激反應,救了他,恐怕這會已經看見白骨了。
“奶奶的,比分身厲害多了。”
“不是一模一樣的?”
“分身那個不如這個靈活。”
辜逢面色一沉,如果是這樣,傅宇的實力更讓人難以猜測,畢竟憑藉一己之力幹掉了那隻又像人又像雞的怪物。
正這時,秦曉突然從衣服上扯了塊佈下來,矇住了自己的眼睛,舉起了迴旋刀。
辜逢雖然不知道秦曉是要做什麼,卻選擇相信的站在他身後,隨時準備協助他。
不被外界干擾的秦曉很快找到了兔子怪跳動的節奏規律,迴旋刀的準確率逐漸上升。
直到……
“就是這裏!結束了。”
話落,紅色的兔子怪被分了身,掉落在地上,那寫著色慾的張紙露出了半個邊。
秦曉摘下布子,索性用手將紙條拿了出來,抖了抖上面的血跡,遞給辜逢收好。
忽然沉默……
“怎麼了,曉哥,”辜逢給秦曉傷口上藥,不安的問,“是不是有點累了,高強度的打鬥確實會讓人疲憊。”
“不如我們就近休息下。”
“不是,我是想我好像已經習慣這種真實感了。”
“……”
“小時候在奶奶家,看到有人宰兔子,不知道是不是和這個感覺一樣。”
辜逢張張嘴,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的人天天打架也比他這個乖寶寶,善良的多吧,畢竟十歲那年,爲了報復打傷秦曉的同班同學,他偷偷的燒了同學家的兔子窩,直到現在也沒人知道是他乾的。
那天,火光蔓延了整個院子,如果不是沒人在家中,如果不是火很快被救了,被燒死的可能就不止兔子了。
兔子是無辜的,可誰讓那個同學最喜歡兔子。
不知道這遊戲系統是不是真的能照進人心,這支離破碎的兔子怪,居然被一團熊熊烈火燒成了灰燼,在地上留下來一個深黑色的兔子形狀的印子。
秦曉:“你還記得小學同學李泫麼?”
辜逢:“嗯。”
秦曉:“他特別喜歡兔子,他家兔子被燒沒了,哭了好久。”
“他打傷過你,”辜逢眼眸微微一緊,“怎麼了?”
“你知道他為什麼打我麼?”
辜逢看著秦曉搖搖頭。
“那小子喜歡你,就單純喜歡和你玩,他說你單純的像只小白兔,我不爽,就和他打了一架,沒想到沒打過。”
“後來,他養的白兔全沒了。”
“再後來,他轉學了。”
秦曉深深的看著辜逢,眼神忽明忽暗,足夠讓辜逢心煩意亂。
“走吧。”
秦曉沒給辜逢琢磨的機會,拍了拍辜逢的肩膀彎腰進入了離自己最近的洞穴口。
“你瞧這裏都是黑色印子,像是在指路。”
兩人一前一後,沿著黑印子,一前一後的走,走了足足有十來分鐘,才從地下鑽了出來。
辜逢:“這裏是祭壇。”
其實並不意外,霍韻芬是被燒死的,燒死是七宗罪色慾的懲罰,兔子又代表七宗罪裡的色慾。
整個祭壇基本是五芒星的形狀,沒有任何關於七宗罪的東西,只有祭壇中央的十字絞刑架特別的顯眼。
“小逢,你還記得我之前問你的問題麼?”
“記得,你問我笑臉怪為什麼要故意弄個假的黎軍浩出來。”
“看到這衣服了麼?”
秦曉從絞刑架下撿起兩片殘留下來的衣服的碎片,“眼熟不?”
辜逢一怔,那是黎軍浩的衣服,根本就不是霍韻芬的。
“你再看這裏,從這些綁痕和掙扎摩擦的痕跡裡基本可以透過身高推測出來,死者是個女性。”
“所以霍韻芬穿了黎軍浩的衣服?”
辜逢似乎聽明白秦曉的意思,又好像不太明白。
秦曉搖搖頭,他對辜逢勾勾手,示意他自己來看看,辜逢幾步上前,目光頓在了上面。
絞刑架上一高一低的兩個地方出現了燒焦的頭髮,相對應的胳膊,腿的地方也有一個相對大一些的痕跡。
辜逢皺了下眉頭,摸著下巴直起腰板,思考了片刻。
“兩個人?”
“不對,”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推測,“不可能綁著兩個人,這個人突然變小了。”
被火燒的時候,突然變小?很難想象是什麼樣的恐怖情景。
辜逢腦海裏的畫面連結在一起,一絲毛骨悚然滑進了心底。
“玩弄人心。”
“笑臉怪把霍韻芬變成了黎軍浩,所以真正被假冒的是霍韻芬。”
“對。”
辜逢回想起,一起出門的時候,霍韻芬和楚婷關係似乎不錯,一直手牽著手。
“會不會,楚婷一開始想出賣的是黎軍浩,笑臉怪答應了這筆交易,但是笑臉怪騙了楚婷,把霍韻芬送上了絞刑架。”
楚婷必然受了很大的刺激。
“暫時能得到的資訊只有這麼多,看來我們對笑臉怪要更多加小心纔是。”
辜逢點頭,笑道,“如果它把別人變成你,我也能認出破綻。”
“如果它逼著你對長的和我一樣的人,下手呢,儘管不是我。”
“我會毫不猶豫的幹掉他。”
“因為那不是你,沒有必要糾結。”
辜逢的話每一句都特別認真。
良久,秦曉露出淡淡的笑容,平靜的說到,“我也是。”
或許他和他,從來都是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