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七宗罪
他對兇手恨之入骨,化成骨灰他都能從一堆骨灰裡,準確的找出來。
越是長大,越是後悔當年自己為什麼會是個孩子,為什麼要出去玩,不然也許,他就能保護爸媽,這樣悲劇就不可能發生。
反應過來的時候,短刀已然出現在手中,而當年的兇手就被綁在自己面前,驚恐萬分的看著他。
“殺了他,將他千刀萬剮!”
“只有這樣你才能逃脫夢魘,安心的忘記過去。”
“殺了他,阿逢!”
“殺了他,阿逢!”
辜逢握緊短刀,因為憤怒和悲痛,眼睛早已紅的不成樣子,他呼吸驀然變得急促,猛地抬起刀來,刺向那人的眼睛……
紅色酒水似乎更豔了……
“對,就是這樣,肢解了他,讓他體驗下生不如死!”
“看著他在你面前跪地求饒,這樣你的暴怒才能得到宣洩!”
冰冷的刀面印著辜逢同樣冰冷的面孔,他雙眼如同黑色的深潭,沒有半點起伏的情緒。
刀卻停在了離兇手眼睛只有一毫米的地方,離的太近,他能清楚的看到兇手因為恐懼和害怕抖動的肌肉。
“別猶豫,殺了他!”
噗嗤一聲,辜逢卻突然笑了。
他微微抬眸,刀鋒一轉,猛地扔向自己的爸媽!!
砰!’爸媽’消失的無影無蹤。
緊接著桌子,酒,高腳杯也消失了。
辜逢發現自己的刀正對著自己的眼睛……
而方纔的男人依然坐在之前的位置上。
男人激動又憤怒的質問辜逢,“你是怎麼發現的,沒有人能發現我的計劃!”
此時被麻痺的雙腿,總算是找回了些許的真實感。
辜逢站起來,轉眼間抬腳躍上了男人前面的桌子,一把揪住了男人的衣領。
“你不該窺探我的內心。”
“更不該利用我的父母!”
辜逢的聲音一字一頓,低沉的可怕,話落,短刀切入了男人的動脈,惡臭的液體噴到了他白淨的臉上,男人從寬大的斗篷裡掉了出來,變成了和之前那隻一模一樣的小怪物。
與此同時,房間的門開了。
辜逢隨手扯下桌布,面無表情的將臉上的髒物擦乾淨,然後神情冷淡的處理好自己手部的傷口,轉身向門外走去。
就看到秦曉已經站在門口,在等他了。
“你總算出來了,擔心死我了。”
“走吧。”
秦曉上來拉住辜逢的手,帶他去舞池。
辜逢輕輕的拿掉了秦曉的手,“去舞池做什麼?”
秦曉反問,“跳舞啊,喝了酒不跳舞做什麼?”
辜逢眸子猝然暗下來。
“你這樣看著我幹嘛?”
辜逢聲音啞了啞,“你喝酒了?”
“喝了啊,你沒喝麼,”秦曉被問的莫名其妙,“你怎麼奇奇怪怪的,趕緊的,別磨嘰。”
秦曉猛推了把辜逢,辜逢一把扯住了秦的胳膊,兩人差點一起撞進跳舞的人群中。
辜逢突然開口,“你小拇指,給我看看。”
“哦,你怕我是假的,”秦曉哈哈大笑,指了指自己的衣角,又豎起自己的小拇指,“你看都有,這回你該放心了吧。”
辜逢的視線停在上面,表情如常,看不出情緒,隨後點了點頭。
就在他轉身要踏入舞池的剎那突然調轉身子,短刀狠準的刺入了對方的腹中。
一連幾刀,刀刀致命,直到這具身體變成了小怪物的模樣。
辜逢微喘了口氣,“知道為什麼你會暴露麼,因為從一開始無論是衣服上的還是手指上的痕跡都是假的。”
“從踏入房間的第一秒開始,我們就已經在監控中了,所以那只是我和秦曉一起演的戲。”
說完,身後傳來啪啪的鼓掌聲,回頭就看到秦曉正笑著看他。
“你受傷了?”
秦曉上前拉起辜逢的手,仔細的檢視了下傷勢,“這麼嚴重?”
辜逢搖搖頭,“不疼,沒事,”他抽回了手,“上過藥了。”
秦曉臉色不善,“早知道那件軟盔甲就給你穿了。”
“那片寫著444號的鍋底實際上是一件軟盔甲,穿在身上刀槍不入,如果不是它,我可能要被輪裂了。”
所謂的輪裂是把人裝進巨大的車輪裡,將人活活的絞碎。
“原來所謂的釀酒原料,就是我們自己。”
“小逢,你知道七宗罪麼?”
辜逢點頭,“你也發現了?”
“對,無論是油中煎熬,還是車裂都對應著七宗罪懲罰,油中煎熬是七宗罪的貪婪,車裂是七宗罪的傲慢。”
“包括我們臉上的面具也是,獅子代表了傲慢,狼代表了暴怒。”
辜逢:“而七宗罪之暴怒的懲罰就是活體肢解。”
秦曉嗤之以鼻的冷哼了聲,既而有點犯呆的看向辜逢,“你脾氣一向很好,他是用什麼方法讓你暴怒的?”
辜逢臉色僵硬了幾分,頓了頓搖搖頭。
秦曉見辜逢不想提,也沒再問,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身子往辜逢旁邊湊了湊,臉卻看向另一側。
“哥?你呢?”
“沒啥,也就是變成你的樣子誇我。”
“……”
見辜逢沒回應,秦曉頓時急了,笨拙的手忙腳亂的解釋。
“我也不是那麼喜歡聽你誇,雖然你平時誇的是有點好聽,就忍不住會傲慢的驕傲一下下,但是……”
“哥,”辜逢的忽然開口打斷,伸手把秦曉衣領處翹起來的邊角,耐心的折回去,“不用解釋,曉哥本來就很棒。”
“小逢……”
兩人離的很近,辜逢甚至能感受到秦曉略微急促的呼吸,溫熱的打在自己的側臉上,在秦曉的注視下,他不動聲色的解開了自己襯衣領口處最上面的扣子。
“言歸正傳,剩下的時間不多了,看來舞池裏的人大概都把自己變成了酒,我們看到的人可能已經不是人了。”
辜逢拉開距離的時候,秦曉的視線才一點一點的從他身上移開,喉結不由得上下動了動。
接著他雙手拖住後腦勺,目光頓在舞池中央那群不知疲倦的人群中,“如果他們真的已經死了,能救活他們的或許只有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