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及整個銀河系？他們是同時在整個銀河系發動叛亂，還是從一個區域的叛亂，波及到整個銀河系呢？”聽得全神貫注的比爾特在聽到商陸的最後一句話時，敏銳地對商陸的講述提出了疑問。

    “實話說，因為年代太過於久遠了，許多相關的記載和資料都遺失了，所以便是我剛纔的講述，我也不能保證它就是正確的。”商陸十分人性化地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對此也不清楚。

    “好的，請您繼續！”不知不覺，比爾特對商陸用上了敬稱。

    “當人類昔日引以為豪的科技造物，站起來反抗人類，當往日科技帶來的便捷，成為今日禍亂的根源，人類不得不一邊嚥下這自釀的苦果，一邊再次開啟各個世界上塵封已久的武庫。”

    “在鳥語花香的農業世界，大地在顫動，海水在翻涌，一臺臺如山般偉岸的戰爭機械在居民們驚訝的目光中，從大地上拔地而起，從海洋中現出身影。”

    “在工業星球，一艘艘昔日縱橫星海的戰艦從環繞著星球的太空基地中緩緩駛出，漫無邊際的陰影直接籠罩了整個星球，與此同時，無數的人類被聯-邦強行徵召，數以億計地不斷投入到太空中，大氣層內，星球地表，乃至是地下和海洋。”

    “戰火以常人難以理解的規模和速度迅速地蔓延，每天都有星球被毀滅，化作星際塵埃；每天都有數以億計的人類或者鐵人死去，屍體和硝煙充斥滿了整個銀河系。”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人類締結了盟約的異形種族，在最初的震驚和困惑後，很快意識到這不僅僅是人類內部的一場內戰，也是矽基生命對有機生命的一場戰爭，於是，在忠心耿耿的‘石人’和外星盟友的幫助下，人類在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後，終於取得了這場內戰的慘痛勝利。”

    “戰爭勝利後，全部的鐵人都被徹底的摧毀，而爲了防止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忠心耿耿的“石人”也被人類徹底銷燬。”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人類敵視我們智械，甚至要將我們智械全部趕盡殺絕的原因嗎？”之前聽得出神的紀索，在回過神來後不解地問道。

    “是的，這就是整個人類整體，為什麼都恨不得將類似於鐵人存在的人工智慧趕盡殺絕的主要原因所在。”商陸點了點頭。

    “可是，鐵人是鐵人，智械是智械。”紀索不解，“我們智械和鐵人，中間相隔了三萬年，為什麼要將曾經鐵人背叛的罪過，強按在我們智械身上，我們棵樹從被製造出來開始，就一直幫助人類抵禦綠皮的入侵。”

    “這就像一個人曾經被蟲子咬過，在之後的日子裏，即使這個人在生活中遇到了另外一種蟲子，他卻仍會發自內心的厭惡這隻蟲子，甚至恨不得將這隻蟲子踩死一樣。”商陸無奈地抬了抬手。

    商陸的話音才落下，比爾特就搶在紀索開口之前，將自己關心的另外一個重點問了出來，“你剛纔說這是主要原因，那還有部分原因是什麼？”

    聽到比爾特的問話，商陸這次是真的對眼前這臺簡陋的智械感到詫異了，因為經過這幾輪的交談，他發現這臺智械看待事物的思維，完全和奴-隸工人中最有覺悟的李秩不相上下。

    “人類雖然取得了對鐵人的戰爭勝利，然而，這場勝利的代價實在太過於高昂了。人類各星球和各星球，各星系和各星系，各星區和各星區之間都因為慘烈的戰火，先後地失去了聯絡，於是，往日的外星盟友們也開始對人類分崩離析的疆土垂涎欲滴了起來。”

    “最終，人類文明再度被囚禁在一個個獨立的星球牢籠裡，各個人類殖民星球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科技、文明退步，有些從科技時代退回了蒸汽時代，而有些則直接淪落為茹毛飲血的原始星球。作為人類昔日的母星地球，也重新倒退回軍閥混戰的時代，無數往日的天堂世界變成了煉獄，這充滿戰亂和無序的紛爭年代，足足持續了5000年。”

    “你說，這前後近萬年的仇恨，足不足以讓人在纔過去不到萬年的時間裏，便徹底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