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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審問靖王

    後面眾人跪地。

    山呼萬歲。

    趙鼎國乃是老臣,被皇帝特地賞了特權,見天子可不跪。

    “相國請起。”

    皇帝沉聲道。

    瞭解皇帝的人能聽得出,皇帝看似平靜的聲音之下,盡是難掩的怒意。

    不管此人到底是明君還是昏君。

    至少!

    他是皇帝!

    皇帝,一言九鼎,血流千里!

    怎能容忍別人在他的國都之內,企圖造反?

    但礙於眼前的靖王和丞相,都是曾經的老臣。

    皇帝必須冷靜下來。

    “靖王,丞相,何故在京城大興殺戮之事?”

    皇帝壓住心中的不滿,冷聲詢問道。

    趙鼎國看著旁邊的靖王,冷笑數聲:“皇上,此事還是要好好盤問靖王纔對!”

    皇帝龍顏微怒,“究竟如何?”

    被五花大綁的靖王跪在地上,淚流滿面,哀嚎道:“皇上!臣冤枉!”

    “冤枉?”

    皇帝怒道:“究竟怎麼回事!如實說來!”

    “再繞彎子,朕把你們兩個一起懲治!”

    見皇帝大怒,趙鼎國這才收起臉上的幾分不滿,恭敬低頭。

    靖王宛若看到救星一般,連忙開口:“皇上!是臣聽說丞相趙鼎國前些日得到了一位名叫許禾的謀士,在丞相府中私議謀反之事!”

    “臣爲了皇上的江山社稷,以身犯險,將許禾騙到醉仙樓中,盤問謀反企圖!”

    “誰知……誰知許禾和趙鼎國串通,臣也是不得已,纔派出府兵護衛!”

    “請皇上明察!”

    靖王說完,俯首跪在地上,哀嚎陣陣!

    彷彿,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看到靖王如此,趙鼎國不禁冷笑連連。

    謀反?

    他倒是真想謀反。

    可靖王又是什麼好鳥?

    若靖王真是乾乾淨淨,何必將許禾連哄帶騙的騙到醉仙樓?

    皇帝太陽穴猛跳,漠然看著趙鼎國,“丞相,有何辯解?”

    皇帝並未說明自己相信何人。

    他反而在詢問趙鼎國。

    足見,皇帝並不是很相信靖王的說辭!

    趙鼎國清清嗓子,朗聲道:“皇上,老臣容稟!”

    “道來!”皇帝喝道。

    顯然是怒意已經快壓不住了。

    趙鼎國道:“老臣自始至終,都對皇上忠心耿耿!”

    “老臣前些日確實是得到了一名謀士,就是這位公子,名為許禾。”

    “許禾其人胸懷抱負,一腔大志,老臣十分欣賞,故留在府中,想尋機會將此人才介紹給皇上!”

    “但,老臣萬萬沒想到!”

    趙鼎國濃眉倒豎,死死盯著靖王,滿臉雷霆怒意。

    “靖王心懷不軌,聽聞許禾的才情抱負後,便虜獲許禾的兩個師弟,逼許禾前往醉仙樓!”

    “至於他們在醉仙樓上說了什麼……”

    “那自然是造反之語!”

    “皇上!靖王有心謀反!懇請皇上細查!”

    趙鼎國猛地以首搶地,朗聲道。

    皇帝眉頭狠狠跳動。

    兩個手握重權的臣子,互相指責對方是叛賊。

    這等場景。

    聞所未聞!

    皇帝揉著眉心,似是有些頭疼。

    徐鶴在底下暗暗觀察。

    這皇帝吃著先人老本,碌碌無為,連朝內權臣都是先帝擬定下來的輔佐大臣。

    全朝野也就一個趙鼎國,算是皇帝親手扶持的。

    但。

    就連趙鼎國,也早有造反之意。

    如此一個草包皇帝。

    面對這等境況,恐怕已陷入左右為難之地了。

    這不正是他表現的最佳時機?

    徐鶴見機,立刻向前邁了一步,大聲道:“草民大膽,懇請皇上聽草民細細道來!”

    徐鶴這一邁,無疑是給皇帝留臺階。

    皇帝眼睛發亮。

    他急忙問道:“你是何人?”

    徐鶴道:“草民正是許禾!是個前些日子纔到京城,前來投奔趙丞相,企圖報效皇上的書生!”

    皇帝大悅:“你有何話,在金鑾殿上細細說來!”

    徐鶴連忙應了一聲“喏”。

    “稟報皇上,草民許禾,昨晚收到書信,是兩個師弟所送。”

    “師弟信中所言,說他們已到京城,但尋不到草民住處,希望草民今日能到醉仙樓接兩個師弟。”

    “此乃書信。”

    說著,徐鶴從懷中拿出一封信。

    皇帝旁邊的大太監急忙上前一步,將信收起來,遞給皇帝。

    旁邊的靖王看呆了。

    什麼書信?

    他只給許禾送了一封信,讓他到醉仙樓!

    什麼師弟給的書信!

    肯定是假的!

    “皇上,那信肯定是假的!”

    靖王急了。

    皇帝對靖王的話置若罔聞。

    皇帝開啟書信。

    發現信中的內容十分簡單。

    而且信中的字型稚嫩,確實像是孩子手筆。

    “然後呢?繼續。”皇帝將信放在書檯上,道。

    徐鶴繼續道:“然後,在下便在今早前去丞相大人書房,求得離府牌令。”

    “丞相大人惜才,未給在下牌令,而是將隨身的玉鼎交由在下。”

    “此乃丞相大人隨身的玉鼎,請皇上細查。”

    徐鶴說著,又從懷中拿出一尊小小的玉鼎。

    大太監又上前,將玉鼎再度轉交給皇帝。

    皇帝看著手中已上了年頭的玉鼎,濃眉微皺。

    “這玉鼎……朕確實是在丞相身上見過。”

    皇帝微微點頭。

    趙鼎國畢竟是他的近臣。

    這尊玉鼎是趙鼎國隨身數十年的物件,皇帝就算沒過問,也早已看了個眼熟。

    “只是……丞相,你可知道,隨身佩戴玉鼎,朕大可治你個妄圖問鼎天下之罪?”

    皇帝好笑的看著趙鼎國,眼神中猛地閃過一道精光。

    他雖昏聵,但皇帝對於一切能威脅到自己地位的人,都抱著警惕之心。

    哪怕只是一個空穴來風的玉鼎。

    皇帝也會多疑。

    趙鼎國瞳孔放大,急忙跪地:“老臣絕無此意!”

    “此玉鼎,乃是老臣母親所贈,和老臣名字‘趙鼎國’中的‘鼎’字呼應,意為報效祖國,鼎衛江山之意!”

    “絕無不臣之心!”

    見狀,徐鶴也道:“皇上莫要多心,丞相大人乃是皇上您親手提拔的近臣,若是真有不臣之心,怎會至今沒露馬腳?”

    皇帝見這兩人言辭鏗鏘,不似糊弄之語。

    再一想到趙鼎國是跟在他身邊近二十年的老臣。

    就像許禾說的。

    如果趙鼎國真有不臣之心。

    早就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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