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泰山劇變
但這萬年裡,天蒼道人並沒有使用這個陣法的機會,所以久而久之,竟忘了這回事。
徐鶴一提醒,他纔想起來。
“師尊,我懂了!”天蒼道人的聲音中,帶著些許興奮。
徐鶴道:“嗯,我拖時間,你趕緊佈陣。”
“好!”
二人傳音結束。
得到了徐鶴的指使後,天蒼道人迅速佈陣。
而趙鼎國也被徐鶴拖著,一時沒能發覺天蒼道人的異樣。
跟徐鶴一起來的修士們,也早就被趙鼎國塞到軍隊後面,視線被重重鐵甲攔住,自是不能發覺。
“許禾道長,您最後一次見到臨淵,是在哪裏?”
趙鼎國好聲好氣問道。
徐鶴微微思索,很快回道:“是在仙道山山下。”
仙道山?
臨淵確實是拜師仙道宗。
可這個許禾……
“許禾道長,您也是仙道宗弟子嗎?”趙鼎國問道。
徐鶴微微點頭:“是的,但我靈根不如臨淵道友,在外門生活的這些日子,不管是修煉功法還是境界突破,臨淵道友都是一等一的。”
徐鶴笑道:“我常常感慨,臨淵道友定是第一個能拜入內門的弟子。”
“但突然某一日,不知發生了何事,臨淵道友將一塊石頭塞給我後,便消失不見了。”
說著,徐鶴從懷裏拿出一塊石頭,故作感慨道:“這塊石頭,也不知有何特別的,臨淵道友竟託付給我,讓我有機會帶到京城,送入丞相府。”
看到徐鶴手裏的石頭,趙鼎國瞳孔緊縮!
“這這……”
趙鼎國的手微微顫抖,伸向徐鶴手裏的石頭,礙著石頭還在徐鶴手中,連忙道:“許禾道長,您可否把這塊石頭……交給我?”
徐鶴笑道:“這本就是臨淵道友讓我交給您的,如今您就在此地,當然要物歸原主。”
說完,徐鶴把石頭放入趙鼎國手心。
趙鼎國看著這塊無比熟悉的石頭,不禁老淚縱橫。
這正是趙家命石啊!
只是……只是失去了應有的光芒!
“哦,對了。”
徐鶴指著石頭,假意道:“當時臨淵道友說,這塊石頭被他切斷了生機感應,我看他神色匆匆,似乎是在懼怕著什麼……莫不是惹了麻煩?”
徐鶴故作推測。
趙鼎國連忙問:“麻煩?道長,您還知道些什麼?”
徐鶴搖頭:“不知,但他的模樣確實很奇怪。”
看到趙鼎國著急擔憂的模樣。
徐鶴心裏快樂翻了。
這對父子作惡多端,也該讓他們吃點苦頭了。
他說了這麼多,趙鼎國應該相信了他的身份。
只要趙鼎國相信他,帶他到涼京,他就能做很多事!
唉,沒想到啊,這麼多年過去了。
他徐鶴,還玩起了無間道。
陣法內。
進入時空隧道的楚阮玉,腦海中最後一次響起了徐鶴的聲音。
她其他的都沒聽懂。
但那句“涼京”,被她記在心中。
涼京……
趙鼎國又向徐鶴問了許多關於趙臨淵的事。
但見詢問無果後,只得失望的坐回椅子上。
眾人在泰山上等了許久。
只見陣法內的眾人,還像剛剛那樣,爭執不休。
趙鼎國看不出什麼。
但徐鶴看的清楚。
裡面的人雖然是在動,但是他們的動作每過一段時間就會開始重複。
就像迴圈播放。
直到傍晚。
趙鼎國看到天上夕陽斜墜,而這些修士還沒說出個一二三,不禁有些慍怒。
“你們,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趙鼎國點了一隊鐵甲士兵,吩咐道。
“是!”
十分具有氣勢的一聲大喝!
隨後,鐵甲士兵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踏入陣法!
隨著鐵甲士兵入陣,他們就宛若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一般,徹底消失在趙鼎國眼前!
趙鼎國睜大雙眼:“這是什麼仙術?”
徐鶴默不作聲。
不多時,鐵甲士兵又齊刷刷走出來。
為首的將領道:“稟丞相!”
“裡面空無一人!”
趙鼎國猛地從椅子上彈起。
“不可能!”
“好好找找!”
將領道:“屬下已徹底找過了,確實空無一人!”
趙鼎國登時握緊雙拳!
該死!
他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這群狡猾的修士!
徐鶴適時地站出來,故作驚訝道:“這好像是障眼法!應當是老閣主天蒼道人設下的……丞相大人不必憂慮,修士們死傷那麼多,如今自然不敢出現。”
“只要修士們不敢出世,他們便無法威脅皇位!”
趙鼎國握緊拳頭,故作輕鬆:“道長說得對。”
“既然修士已逃,那追也追不回了,本相這就派人查封各個宗門!”
徐鶴誇道:“好主意!”
另一頭。
逃離的各個修士,十分默契地回到自己宗門,紛紛捲走宗門中的寶物。
能用納戒帶走的就用納戒帶走,帶不走的,也就只有活物和房子了。
將宗門搬空後,修士們又十分默契地脫下道袍,穿上平民衣裳,或躲在山溝中,或藏身市井。
就連天機閣,都就地解散。
蕭丞和天蒼道人一同走,天林負責天機閣其他弟子。
走在鄉間小路上,天蒼道人終是忍不住嘆道:“我原以為這次仙宗大會,將是與雲鶴師尊重逢的契機。”
“但萬萬沒想到,竟會經歷這等事。”
“唉,造化弄人啊!”
反倒是蕭丞,一路低頭沉思,並不搭話。
唯有在天蒼道人詢問他時,才能抬頭應和幾句。
“蕭丞,你在想什麼?”天蒼道人詢問道:“這一路上,你都心不在焉的。”
蕭丞抬起頭,道:“徒兒在想,師祖那般厲害強大,為何沒預料到仙宗大會的變故。”
“以師祖的本事,應該早早知道纔對。”
“可是師祖……”
蕭丞嘆口氣,“徒兒知道,不該如此揣測師祖,可徒兒當真想不通,師祖究竟是為何,任由大綏鐵騎傷害修士……”
聽到此,天蒼道人忍不住失笑。
蕭丞疑惑道:“師尊在笑什麼?”
天蒼道人笑道:“笑你平日一心研究天機符文陣法,竟不知仙人手段。”
蕭丞低頭,表示虛心聽授。
天蒼道人目視前方,眼眸微眯,陷入曾經的回憶。
那時,天朗日清,靈氣充裕,乃是修仙界最鼎盛繁榮之時。
天機閣因一個雲鶴聖子,一躍而出。
從最不受待見的三流宗門,一躍成為修仙界的保護傘。
而云鶴聖子,收他為徒時,曾道過仙人手段。
當實力突破大乘,飛昇成仙后,便能通天道,曉天地鬼神,進行大道推演。
可推演出世事的前因後果。
“這是仙人手段,非你我能懂。但你萬萬切記,你師祖,雲鶴聖子,曾是修仙界保護神!”
“他不會做出那等戕害修士的事。”
蕭丞點頭,心中有些羞愧。
他確實不該懷疑師祖的。
先前,也是滿地鮮血,搞亂了他的理智。
“師尊,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蕭丞問道。
天蒼道人呵笑道:“自然是按照你師祖的吩咐。”
蕭丞表示不解。
“修習化形術,假死,去京城尋你師祖。”
天蒼道人說完,指著山上的一處山洞,道:“接下來的兩天,我們就在那裏修煉吧。”
蕭丞點頭。
……
仙道宗。
青衣道人召集長老們收拾好宗門中的所有底蘊寶貝,整整裝了五十個納戒。
徹底把仙道宗變爲了一具空殼。
接下來,把弟子們分給各個長老,讓其照顧好,隱姓埋名。
“掌門師兄,我輩修士,真當要如此灰溜溜的……”
青明長老欲言又止。
但能看得出,她心中很不服氣。
其他弟子們也眼巴巴的看著青衣道人,都表示不解。
明明之前還好好的。
為何突然就……
尤其是清風明月二人,下意識摸向胸口。
那裏,藏著一本功法。
是徐鶴借給她們二女的。
沒想到,沒等到還回功法的日子,宗門卻先遭遇了變故。
青衣道人望著郎朗晴空,笑道:“此乃修士大劫,撐過三年,三年後,我們會回來的。”
就算是不甘不願,青明長老也只得聽從青衣道人的吩咐。
“仙道宗,數千年太平,終究葬送了……”
不知是誰,感慨了一句。
其他長老皆有些意動。
青明更是雙眼含淚。
“行了,彆扭捏了,趕緊動身,若是大綏鐵騎到了,我們都走不掉。”
最冷靜理智的青越開口道。
眾人紛紛做鳥獸散。
楚阮玉和青衣道人,脫離了大部隊,單獨行走。
“師父,我們下一步去哪兒?”
楚阮玉主動詢問道。
青衣道人反問:“阮玉,你可有心儀的去處?”
楚阮玉微微沉默。
“徒兒想去涼京。”
青衣道人沉思片刻,點頭。
“動身吧。”
青衣道人並沒詢問楚阮玉的想法和動機,只因他太放心這個徒兒了。
她若是有想法,那一定是思量過的。
楚阮玉衝青衣道人笑了一下,道:“多謝師尊。”
她想去涼京,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徐鶴在。
……
趙鼎國處。
仙宗大會上修士們逃跑後,趙鼎國並未在泰山過多停留,而是直接動身回到涼京。
大綏如今已歷三百餘年,京城一片繁華。
人來人往,摩肩接踵。
“許禾道長,您可有效忠朝廷之意?若是有,本相可為您安排一個官職。”
馬車上。
趙鼎國安排徐鶴和他同乘一車,路上詢問了許多。
對於趙鼎國或試探或請教的諸多問題,徐鶴皆從善如流的回答,不僅打消了趙鼎國對徐鶴的懷疑,甚至還使趙鼎國十分欽佩徐鶴的博學多聞。
不管是朝堂政治還是修仙心得,徐鶴皆能侃侃而談,且說出的見解都十分奇特,甚有道理。
不禁讓趙鼎國對眼前這個少年起了惜才之心。
徐鶴微微垂首,視線落在趙鼎國鼻樑,眼觀鼻,鼻觀心,毫不冒犯。
“若是大人認為許某才學足夠,許某願報效大人。”
徐鶴的回答,不卑不亢。
卻讓趙鼎國十分欣喜。
“這個人,是個聰明的。”
趙鼎國暗暗想道。
不說忠於皇帝,不說為國獻身那種虛頭巴腦的話。
而是直接說要報效於他!
報效趙鼎國,和忠於大綏,那是兩個概念。
趙鼎國並非忠臣,甚至從某些角度看來,他還是個奸臣。
不然他也不會拿修士做實驗,讓自己的大兒子承受換接筋脈之苦,讓其拜師仙門!
只是大綏如今一片海清河宴。
縱然趙鼎國野心蓬勃,也無處施展。
趙鼎國如今看著徐鶴,不僅不再懷疑,反而越看越順眼!
“好!”
趙鼎國哈哈笑道:“許道長,你放心,此後不管你是要權要勢,還是要財要人,只要本相能力所及,定給你最好的!”
徐鶴垂眸,臉色淡淡道:“您叫我許禾就好,如今我已拜入丞相大人麾下,和仙門徹底斷了關係,日後……也不再是道士了。”
聽著徐鶴這番表忠心的話,趙鼎國欣喜不已,連忙改口:“好好!許禾!”
很快,馬車便走到了城中除了皇宮外,最磅礴大氣,且最莊嚴的宅院。
丞相府。
下了馬車後,徐鶴只跟在趙鼎國身後,對眼前的一切景象皆是視若無睹。
反觀羅英等人,看到丞相府的恢弘大氣,皆是咋舌,驚歎不已。
更有甚者,還拍起了趙鼎國的馬屁。
“如此恢宏的宅院,實在是歎爲觀止!”
“丞相府甚至比仙門都霸氣!”
“丞相大人厲害!”
聽到後面眾人的拍馬之言,趙鼎國假笑道:“多謝眾位道長誇獎。”
“管家,安排幾位道長到東廂房住下。”
“今晚,我們相府大宴!”
李管家恭敬地應道:“喏。”
因徐鶴從剛剛開始就跟在趙鼎國身後,李管家誤認為徐鶴是趙鼎國新收的侍衛,所以並未邀請徐鶴,而是對著羅英數人道:“道長們,跟我走。”
羅英等人跟著李管家,一步三回頭地看著徐鶴,心裏不禁都有些不平。
明明大家都是一起的。
憑什麼許禾就那麼特別?
就因為他會舔嗎?
羅英心裏不平衡,駐足。
李管家疑惑地看著他。
羅英指著徐鶴,不滿道:“許禾道友也是和我們一起的,應該一起走纔對。”
其他人跟著附和。
李管家有些為難,看向趙鼎國:“大人,您看……”
趙鼎國眼中閃過一絲不滿,轉瞬即逝。
他呵呵笑道:“這位道長,許禾和本相長子趙臨淵相識,本相留下許禾,也是爲了問臨淵的下落,莫要多想。”
許禾仍是低頭不言。
羅英握緊拳頭。
他氣悶。
大家明明是一起的!
甚至於,他是第一個提出要投誠趙鼎國的!
結果丞相趙鼎國就記住了許禾這小子。
連他的姓名都記不住!
“丞相大人!您怎知他不是騙你的?就憑一塊石頭,您就相信他真認識臨淵公子?”
羅英冷嘲熱諷道:“難道那塊石頭就不是偽造的嗎?”
“如果臨淵公子真在仙道宗,那隨便揪出來一個外門弟子,都能說自己是臨淵公子的好友!”
“他就是個騙子!”
羅英一口一個騙子,聽著似乎是證據確鑿。
可話語裡,卻是滿滿的惡意!
趙鼎國濃眉緊皺。
看著羅英的眼神中,也隱約帶著些不喜。
“此事本相自有分寸,不勞道長費心。”趙鼎國道:“道長舟車勞頓,還是先休息吧。”
“管家,帶道長們離開。”
話音落下,趙鼎國直接轉身,走了另一條路。
不給羅英再說話的機會。
徐鶴自然是全程緘默,只是跟著趙鼎國。
趙鼎國帶徐鶴走到丞相府的花園,隨意進了一間亭子,主動邀請徐鶴坐下。
“許禾小友,坐吧。”
徐鶴低眉順眼,坐定。
趙鼎國笑道:“剛剛那位道長如此指責您,您難道不生氣嗎?”
徐鶴微微抬頭,眼神清澈:“只要丞相大人信我,便沒什麼可生氣的。”
趙鼎國啞然失笑。
“許禾小友當真聰慧!本相自然是相信小友的!”
徐鶴這才微笑道:“那便好。”
趙鼎國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徐鶴,不禁暗暗感嘆,他兒子何時眼光這麼好,竟認識這等喜怒不形於色的高人!
當徐鶴拿出趙臨淵命石的那一刻,趙鼎國就完全相信了徐鶴。
趙家命石,那是融於骨血的東西。
外人強搶是搶不走的。
殊不知。
那塊命石,其實是徐鶴隨手從系統空間拿出來的。
趙家命石,其實只是一種上古的石頭而已。
雖然珍貴,但系統早已把這種靈石作為獎勵,給過他一堆。
想用都用不完。
凡死了。
趙鼎國安排下人為徐鶴奉茶,喝茶時,徐鶴故意放下茶杯。
趙鼎國疑惑道:“許禾小友,你這是何意?”
徐鶴低聲道:“懇請大人屏退左右,許禾有話相問。”
趙鼎國不禁哈哈笑道:“許禾小友,你儘管放心,這些人都很牢靠,絕不會多嘴的!”
他可是堂堂一國丞相!
怎可能連這點警惕性都沒有?
府上的下人,他個個都查的底朝天,祖上十代是做什麼的都查了一遍。
確定了個個都是底子乾淨的苗子,他才肯買來做奴才的。
誰知,徐鶴又重複了一遍:“懇請大人屏退左右。”
趙鼎國微微皺眉,有些不喜。
徐鶴一個才進府半個時辰不到的外人,憑什麼懷疑他丞相府的人?
但見徐鶴如此堅持,惜才的趙鼎國還是揮了揮手。
“你們都先下去吧。”
眾人應喏,迅速離開。
這時,徐鶴才抬起頭,第一次直視趙鼎國的雙眼。
徐鶴目光炯炯,開口問道:“許禾不與大人繞彎子,只問一句,大人可想成事?”
徐鶴的問題太開門見山了。
問的趙鼎國有點懵。
他行走半生,何曾被人如此質問過?
問的還是他埋藏在心中,最深的願景!
成事!
他如何不想成事?
如今皇帝昏聵,他趙鼎國,又有手段,又有人脈,憑什麼屈居皇帝之下?
可是,這種事太隱秘。
趙鼎國萬萬不敢承認。
哪怕他十分看重許禾,認為許禾很有前途,也認可許禾的忠心。
他也不會輕易承認的!
“許禾小友,你說什麼呢。”
趙鼎國看著徐鶴的雙眼,哈哈大笑道:“本相已是大綏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有何事可成?”
徐鶴仍在看著趙鼎國。
他注意到,趙鼎國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動容。
徐鶴呵笑:“大人,實不相瞞,我和令郎成為好友,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您的野心。”
“野心?”
趙鼎國有些疑惑,不解道:“何意?”
徐鶴道:“令郎曾和我透露過,您有意劍指天下,奈何並無施展之地。”
“不瞞您說,在拜師仙宗前,在下最大的願景,便是扶持明君,既定江山!”
“但……”
徐鶴倏地嘆了口氣。
這聲嘆息,嘆得趙鼎國心裏七上八下。
“但什麼?”
趙鼎國忙問道。
徐鶴惋惜道:“但當今皇帝,不僅並非明君,反而還十分昏聵。”
“在下也是心灰意冷,方纔拜師仙門。”
趙鼎國面容平靜,實則滿心震驚。
徐鶴繼續道:“當在下聽到令郎的話後,便生出了投奔您的想法,本打算待令郎回京時與令郎一同,但不料後來發生此等事情……”
“如今,在下總算如願,但還不知丞相大人的意思。”
徐鶴復又低頭,握緊拳頭,道:“若丞相大人並非令郎口中的心懷大志之人,在下此生願景再難施展!寧遠就此撞柱而亡!”
說完,徐鶴沉聲,又問一句:“丞相大人,您明明白白的告知在下,究竟有無成事之心?”
趙鼎國眼中滿是動容。
若非還有一絲理智,他已然就要順口答應了!
只因,眼前的許禾,滿眼都是決心!
要投奔他,與他一起成事的決心!
可。
事關重大。
趙鼎國微微握拳,咬牙回道:“本相佩服許禾小友的鴻鵠之志,但……聖上聖明,國家山河無恙,本相確無二意。”
“確無二意……”
徐鶴呢喃這四個字,眼中光芒倏地暗淡,苦笑,滿臉絕望。
“哈哈……”
“在下生錯了時代啊!”
徐鶴站起身,如瘋魔一般,大笑數聲!
笑著笑著,兩行清淚落下。
趙鼎國的心臟隨之一緊。
徐鶴並未望向趙鼎國,而是失神地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