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小兵委屈
趙鼎國徹底黑了臉。
皇帝對著這筆糊塗賬,實在是頭疼。
“劉監正,既然如此,不妨咱們查查這侍衛之前有沒有和別人見過麵吧。”
皇帝提出了個折中的法子。
劉宇滿臉贊同。
趙鼎國黑著臉道:“皇上儘管查!”
皇帝看向顫抖不已的侍衛,問道:“你這三日,可曾見過什麼人?”
侍衛快哭了。
他就是個小兵。
混吃等死的小兵。
每天看看大門,混點俸祿的辣雞。
莫名其妙被老大喊過來面君,稟報靖王的事。
竟然就這麼被留下來了?
不僅是被這些大佬人物注視。
就連皇上,都親自審問他。
他何德何能啊?
他何德何能啊?
他真的要哭了。
“回皇上,小的這三天都在天牢守門……”
“你瞎說!”
劉宇打斷顫抖不已的侍衛,皺眉道:“天牢守衛,三個時辰一換!”
“你怎可能一直在天牢守著?”
侍衛快哭了。
他覺得自己的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了。
嗚嗚嗚,好委屈。
“回大人。”
侍衛帶著哭腔道:“原本是三時辰一換的。”
“但是,因靖王入獄,我們接到了皇上密令,務必要守好靖王,不可以讓訊息流露。”
“我們老大爲了保密,讓我們熬夜守了三天。”
“小的這三天,在天牢門口兢兢業業,連眼睛都不敢眨!一隻蒼蠅都不敢放進去!”
侍衛悽聲道:“小的絕對沒玩忽職守!”
他以為。
皇上和眾位朝廷大佬,是聽說他摸魚划水,沒好好看守靖王,所以問罪他。
他真覺得冤枉。
他這三天都快熬死了。
要不是老大說加工資。
他都想回家了。
老大答應他,來了金鑾殿這一趟之後,他就能回家睡覺。
不然,他纔不來。
這是什麼地方?
天子議政的地方!
是他配來的嗎?
但是。
他死活也想不到。
他一個身在體制內,但又沒完全在體制內的小小士兵,會被天子親自盤問啊!
哭了。
真哭了。
劉宇皺眉,望向皇帝,似乎在求證。
皇帝無奈道:“此人沒說謊。”
“朕恐靖王造反訊息透露出去,打草驚蛇,確實是讓天牢那邊加強了防衛。”
這麼一來。
這小兵,確實是守了三天的崗。
看上去是鐵證如山了。
但劉宇還是不信。
“臣不信。”
皇帝:……
趙鼎國抓狂:“劉監正,有完沒完了?這還不信?”
劉宇白了趙鼎國一眼。
“臣認為,此人雖然守了三天的天牢,但其間肯定有離開過崗位!”
“或許,就是那時候見了什麼人,也不一定!”
皇帝:……
趙鼎國:……麻了。
劉宇看向侍衛,濃眉倒豎:“你這三天,除了守大門,還做了什麼!”
侍衛呆住。
劉宇現在的模樣。
有點嚇人。
比老大審問犯人的時候都嚇人。
侍衛想哭。
他抽抽鼻子,委屈道:“小的這三天,除了守大門,就是拉屎……哦不,是去茅廁。”
他意識到拉屎這兩個字有點不雅。
特意換了個詞。
這個劉監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為什麼一直刁難他啊!
聽到侍衛如此說。
劉宇的臉,也黑了。
侍衛都說到這地步了。
他還能懷疑什麼?
非要侍衛領著他去茅坑,把他這三天拉了幾泡屎都指出來嗎?
這樣,別說是趙鼎國和皇帝覺得他無理取鬧了。
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不講理。
趙鼎國連和劉宇爭辯的力氣都沒了。
“劉監正,這下可以了吧?”
“本相真沒買通此人。”
“本相甚至都不知道今日要帶著許禾前來面君。”
趙鼎國一番話,可謂是中肯。
畢竟這件事,他確實是冤枉。
劉宇莫名冤枉了趙鼎國。
這件事,劉宇本該道歉。
但皇帝看劉宇那表情,也不像是要道歉的樣子。
他乾脆轉移了話題:“此事暫且翻篇。”
“眾臣還有何事要上奏?”
“若無事,就此退朝!”
群臣面面相覷,無人站出來。
今天朝堂之上的重磅訊息已經夠多了。
比如。
靖王造反。
叛軍被抓。
還有那個一看就知道以後將要飛黃騰達的許禾。
後來,又看了一場劉監正和趙丞相的戲。
夠了夠了。
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多瓜。
皇帝見眾臣沉默,大手一揮:“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離開。
群臣退下。
劉宇和欽天監眾臣,一同離開。
離開前,還不忘給趙鼎國甩一個“你等著”的眼神。
趙鼎國:……
淦。
神經病。
和趙鼎國玩的還算不錯的幾個文官上前,好奇道:“趙丞相,你何時得罪了劉監正?”
“是啊,今日劉監正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竟然處處針對趙丞相。”
“這陣仗,自從下官走馬上任以來,從未見過!”
“聞所未聞啊!哈哈哈哈……”
眾人嬉笑著。
趙鼎國咳嗽一聲,默默道:“不知道,可能劉監正年紀到了,吃錯藥了吧。”
“這……”
文官們楞了一下,沒想到趙鼎國會如此回答。
很快,文官們回神,紛紛開始打圓場:“哈哈,趙丞相可真幽默!”
幽默個屁。
趙鼎國抬腿往宮外走去。
劉宇一行人走的比趙鼎國他們快得多。
趙鼎國也是刻意放慢了腳步。
為的就是和劉宇避開。
但誰知。
等他們走到宮門時。
竟見劉宇呆愣原地。
劉府的管家跪在地上,
身後,是低頭被綁的劉宇季子劉昌平。
具體發生了什麼。
暫時還看不出來。
眾朝臣遠遠聚在一起,對著這場景議論紛紛。
但誰也不敢上前觸劉宇這個黴頭。
趙鼎國看著劉昌平,腦海中莫名響起了徐鶴在大殿上的那番話。
“劉監正,半個時辰後,你妻將會中毒而亡,下毒之人為你季子。”
徐鶴說這番話的時候,距離現在,差不多有一個時辰了。
旁邊的路人們,低聲議論。
“也不知發生了什麼,這劉府管家和劉三少爺,在這已經跪了快半個時辰了。”
議論紛紛,趙鼎國卻獨獨聽進去了這一句。
跪了半個時辰?
難道……
真是劉昌平毒死了自己母親,在這裏等劉監正下朝,準備請罪伏法?
現在這個場景。
真的很難不讓人往那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