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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古戰場劍術

    清淚滴落在斑駁的青石板上,混著泥土意圖撫平歲月的痕跡,這古鎮存在數十載,今日卻因統治者的冷血,而受倭奴所治。

    孔毅一番話,振聾發聵,猶如晴日驚雷,在三位軍士耳邊炸響。

    百無一用是書生,但他們手裏的劍,在這些攪弄風雲的人面前,又有何用?

    烈日當空,卻彷彿烈火,灼的三人心臟滾燙。

    憑現在的兵力,殊死一搏,並非不能將這群倭奴驅逐出境。

    然而,長時間的和平,使京城奢靡慵懶之風盛行,這些高居廟堂之人,無論文武,都早就被享樂腐蝕骨髓,全無血性。

    割地求和,說的是以大局為重,但清翠關到鐵幕關,綿延數百里的城池,還有數萬百姓,難道這就不是大局?

    孔毅眼睛向外暴凸,血絲密佈,額頭上的猙獰青筋不停蠕動,猶如龍尾猛擺,他翻身上馬,紅著眼睛朝刀疤軍士伸出手。

    “劍!”

    刀疤軍士沉默不言,將佩劍解下,揮手扔給馬上的書生,而他則手持備劍,同樣上馬。

    “陳叔……”孔毅背對祖宅,拽著嘶鳴的汗血寶馬,殺氣壯烈,直衝雲霄。

    “若是十五此去不回,當欠你照拂之恩,等來世再報。”

    言罷,他一揮馬鞭,騎著馬直奔城外而去,在喧囂的塵土裏,老者拄著木棍,老淚縱橫。

    ……

    從祖宅坐落的巷子裡出來後,就看到幾個正藉着巡邏的由頭,去店鋪裡搜刮的倭奴。

    孔毅在馬上躍下,指尖撥動劍柄,凜冽寒光霎時盈滿屋子,“鏘”的一聲,出鞘長劍猶如毒蛇直鑽倭奴心口。

    嗤……

    鮮血噴濺,猶如噴泉淋了孔毅滿臉,按理說他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看到血腥理應反胃。

    但不知為何,這鮮血卻如烈酒,灼的孔毅眼睛通紅似血,面板之上也泛起血紅。

    看到同伴被殺,隨行的倭奴說著鳥語,抽出太刀直奔孔毅而來。

    鋒銳長刀直劈而落,帶起勁風,割的面板泛起血痕。

    孔毅額前垂落的髮絲,被風掀起,他漆黑深邃的眼睛映著寒光,凜冽如刀。

    他橫起長劍,擋住太刀,被劈的踉蹌兩步,旁邊一柄長刀刺來,角度詭異刁鑽,直取心口。

    “唉……”一聲嘆息,從後方響起,一柄三尺長的寬劍,貼著孔毅的腋下擦過,挑斷偷襲之人的手腕。

    “書生持劍,終歸是生疏啊,十五,老子現在沒法教你太多。”刀疤軍士的聲音,飄進耳裡。

    而後,微胖軍士從後方躍起,揮起流星錘砸碎兩名倭奴的頭,腦漿迸濺時,寬劍隨之闖入,殺人如割草。

    “長劍最簡單的用法,就是挑、劈、刺……它與其他的兵器相比,勝在詭譎靈活,出招時迅捷如電,令人防不勝防。”

    “喝!”刀疤軍士一聲暴喝,手臂伏起盤虯的肌肉,猶如老樹盤根,他橫起寬劍,拍飛旁邊的倭奴,直奔一人而去。

    “現在演示的……是挑。”話音落下,他腳掌前踏,重跺向地麵,而後平端寬劍,直指倭奴手裏的太刀。

    倭奴嘴裏淌出一串鳥語,臉色驟變,他將刀身狹窄的太刀,橫在胸前,然後抽身暴退。

    叮……

    寬劍的劍尖,正好點在太刀中央,但他並不發力,反而手臂收力,任由沉重的寬劍下落。

    等落到太刀下方的時候,刀疤軍士暴喝,單臂平端著寬劍上挑。

    鏗……

    一聲清脆鳴響,太刀應聲而斷,倭奴攥在手裏的半截,還在狂顫。

    “靠,倭國不愧是貧瘠島國,這種質量的太刀給老子家的幼童玩,都嫌它脆。”

    “胖子,給這孫子一柄武器,隨便啥都行。”

    微胖軍士揮舞著流星錘,砸爆一人腦袋,而後伸腿接住他下落的武器,甩向刀疤軍士面前瑟瑟發抖的倭奴。

    一道流光撕裂空氣,帶起尖嘯聲,徑直飈向倭奴,墜落到他面前,紮在離他兩腿間半寸的地方。

    這是一柄長柄刀,精鐵鑄成的刀柄微顫,漆黑透著古舊之感,上面雕刻著游龍。

    “狗倭奴,這是老子地盤鑄成的武器,撿起來和你爹過兩招。”刀疤軍士罵罵咧咧,拄著寬劍痞氣十足。

    孔毅盯著兩人,面龐帶著些許嚴肅,他知道這是刀疤軍士,在教他戰場搏殺之術。

    雖說在私塾學習時,也有武師,曾教過他三招兩式,但不是些花拳繡腿,就是套招,需得在特定情境下,才能發揮用處。

    而刀疤軍士現在演示的,則是實戰招式,能隨時隨地,甚至在戰場上都能應用的。

    倭奴憤怒咆哮,從地上拔起長柄刀,他現在也看出來了,眼前的軍士是在拿他練手,當作教學的稻草人。

    他言辭激烈的噴著鳥語,從語速來看,應該是在問候刀疤軍士的家人。

    但後者不磨嘰,直接拿起寬劍,震顫空氣,毫無花哨的當頭劈落。

    倭奴臉色難看的厲害,嚇得忙舉起長柄刀,將之橫在頭頂。

    然而,在即將劈中時,寬劍猛地收力,只是輕點在精鐵刀柄上,傳出金鐵交接的脆響。

    叮……

    “十五,注意看步伐,這劈的動作,需穩如泰山,從本質上來講,這是力量的比拼,所以樁必須站穩。”

    刀疤軍士輕鬆握著寬劍,但對面的倭奴,卻嚇得兩腿直抖,洇溼的痕跡從腿間漫出。

    “孃的,這群狗玩意兒真慫。”他低聲嘀咕了一句後,繼續道:“長劍的劈,很多時候都是用作佯攻,重點就是氣勢。”

    “接下來,是劍的攻伐手段。”刀疤軍士收回寬劍,順手橫起劍,將想過來摻和的倭奴,拍的吐血倒飛。

    而後將劍舉起,與胸口平行,兩步跨越近乎十尺的距離,寬劍猶如蛟龍出海,驀地刺出。

    倭奴面龐蒼白如紙,咬牙橫起長刀,撐著剩餘的膽量紮起馬步,將精鐵槍桿橫在脖頸前。

    寬劍蠻橫扯碎空氣,瞬間掀起的勁風,在地面上清理出一道空白區域,橫生的劍光縱橫交錯,點亮倭奴欲哭無淚的表情。

    咔嚓……

    寬劍重刺在刀柄之上,毫無阻攔的將之刺斷。

    而後,並不停留,直接將後方的倭奴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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