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丈量土地
“味道很好,和以前一樣…”
席琰吃人家的東西自然得誇一下,再說又不是昧著良心的,是真心實意的。
傅亦熙臉上盪漾著笑容,他們兩人慢悠悠的,不慌不忙的。
整頓飯吃了十分的輕鬆愜意,席琰總是不合時宜的想起自己的夢境,在夢境裡面似乎就是這樣的氛圍。
傅亦熙就是這個樣子,溫柔的要命。
這個公寓之中所有的東西又恢復了原狀,牙刷都是成雙成對的。
傅亦熙生活的痕跡顯然已經充滿了這個公寓的每一個角落,就像他們已經在一起很久了一樣。
兩人先後洗了一個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確立這樣的關係,坐在沙發上略微有一些尷尬。
席琰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隨手開啟了電視,想要緩解一下尷尬,好巧不巧,電視裡面放的正是他們兩人正在熱播的那部劇。
在電視裡面他們二人正是演的一對情侶舉動之間難免有些親暱。
席琰在心裏想著自己有什麼好慫的,喜歡就上啊。
也許之前他一直都沒有想清楚自己內心究竟想要什麼,也許一直都沒有捅破他們二人之間的這層薄薄的窗戶紙,一直都是以一種遊離的態度。
直到有人先捅破了這層紙,席琰纔像是幡然醒悟一樣。
一旦醒悟了之後就會肆無忌憚了,席琰將對方給撈了過來。
“…傅亦熙,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乾脆反客為主,席琰在心裏想著。
還是主動一些的好,傅亦熙輕輕的笑了笑。
“誰知道呢,不知不覺的…”
剛開始是被吸引住了,後面是逐漸的瞭解,逐漸的喜歡,也許不知道是從哪一刻開始喜歡的值已經達到了臨界點,最後轉變爲了愛。
說不清楚的,誰也說不清楚。
席琰不可能答應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既然答應了就說明他是喜歡的,可是這份喜歡究竟從何而來,也說不清楚,道不明白。
顯而易見的,兩個人都不明白,這份愛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顯現出來,就乾脆拋開。
席琰還是知道自己應該有一個解釋的,否則這人一定會深深的念着。
“傅亦熙,其實你知道嗎?我之所以會離開,只是因為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會發生改變…”
“我以為這個遊戲只不過是暫停一瞬間,我就可以再次回來,可是我沒有想到,因為我的離開整個世界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因為這個世界並不是我的,而是另外一個人的,所以我的離開只會成為一個bug一般的存在。”
席琰說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只是想從邏輯上解釋清楚,為什麼他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想說明為什麼這個遊戲會繼續發生前進,卻又會修復刪除很多東西,顯然他對面的人十分聰明,也聽得有些糊塗了。
但也明白最基本的一些點,就是他並不是故意離開的,甚至說他並不是主觀意願上想要離開這個世界。
“你明白了嗎?不對,應該說是我說清楚了嗎?如果說不清楚的話,要不我再解釋一下。”
席琰有些苦惱了,平時口才還是不錯的,但這種時候也只能夠措手不及。
“對不起,有沒有想過讓你傷心難過,不過感謝你還記得我…”
傅亦熙沉默了很久,這個客廳裡面掛著一個大擺鍾,鐘的聲音在兩個人周圍環繞著,襯著整個屋子更加的寂靜。
過了好一會兒,傅亦熙才慢慢的開口。
“剛開始我只知道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事情,好像是忘記了一個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
“後來我找了你很久,沒有人認識你,沒有人記得你,你就像是隻存在於我記憶中的一個人,一樣,其他的人從沒有見過。”
傅亦熙說完這句話之後又沉默了,當時的那種惶恐到現在他都還記憶猶新。
就彷彿是自己難得心動一場,將整顆真心都交付出去,結果你告訴他這只不過是一場大夢而已,夢醒時候什麼都碎得稀爛,什麼都不復存在。
“席琰…別再離開我了好嗎?”
席琰想露出一個笑容,結果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這一刻,他感到無盡的心酸和傷痛,一把將傅亦熙緊緊的摟在自己的懷裏,這個人看起來那麼身姿卓越芝蘭玉樹,可是抱在懷裏的時候居然顯得如此的單薄。
傅亦熙整個人身形偏瘦,所以會多了幾分少年義氣。
席琰抱著對方的時候,將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時不時地親一親傅亦熙的耳垂,本來只是想著安撫傅亦熙,不過過了一會兒就發現了一個神奇的現象。
那就是這隻精緻小巧的耳朵居然泛着淡淡的粉色,而且這粉色大有蔓延之勢,似乎要從耳朵上朝著臉上還有脖子上蔓延這樣的趨勢,可有些不妙呀,不過看起來怎麼這麼可口動人,可能是因為淡粉色十分戳他吧。
“傅亦熙,你耳朵紅了…”
席琰沒心沒肺的將情況如實說來,傅亦熙聽到這話有些惱羞成怒的將人一把推開。
席琰笑了笑,又將對方給一把撈進了懷裏,然後輕聲說。
“就這樣吧,我很喜歡,粉紅色…很好看。”
下一刻趁著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沒來得及惱羞成怒,就將人的後腦勺給抱住,抬起來對方的下巴,隨後吻了上去。
傅亦熙眼睛微微睜大,感到猝不及防,但很快就沉淪了下去。
可是這個時候卻忍不住在心裏想著,剛剛他還一副十分青澀的樣子,為什麼現在就變得如此成熟了?難不成剛剛的青澀只不過是裝出來的。
傅亦熙忍不住在心裏想著,席琰卻是察覺到了他的心不在焉。
“在和我接吻的時候就不要想別的,不然的話…”
席琰話沒有說完重新吻了上去,這一次就不像剛開始那般溫柔,甚至帶著一種狠厲。
舌尖在對方的口腔中攪動著,恨不得將所有的地方全部沾染上他的氣息,就如同一個十分吝嗇的國王,在一寸一寸地丈量著自己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