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敲鐘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們兩人之間的順序發生了改變。
傅亦熙在前面走動著,席琰在後麵跟著,他們兩人的手拉在一起。
傅亦熙帶著一塊鎏金的面具,整個人芝蘭玉樹,讓人一見傾心,光是一個背影往那一杵,就讓人不自覺的吸引住了目光。
席琰不自覺的在心裏想著,這人應該去演一部古裝劇的,這個是扮相,再戴上這塊鎏金面具的話,知道要迷了多少人的心,可能還會迎來一個事業的新高峰。
兩人就這樣在人山人海中穿梭著,反正兩人戴著面具,在這樣遠離著訊號的地方的確能夠讓人感覺到安心,不會被手機裡面那些煩躁的資訊所轟炸著。
“我們去前面那個寺廟裏麵休息一會兒吧…”
大晚上的爬山並不安全,但是到半山腰的寺廟卻是有直通車的。
席琰來之前也調查過資料,直通車能夠到那寺廟,寺廟裏麵並沒有什麼人接待旅客,只有一個年邁的和尚,帶著自己的小徒弟,每天夜晚和清晨都在敲鐘。
旅客們一般只不過上去拍個照,打個卡,隨便走一走,或者幫忙掃一下院子,僅此而已。
按照道理來講,這裏是可以開發成一個景點的,甚至還可以搞許多的噱頭。
畢竟很多景點都是這樣的,特別是寺廟裏的,現在的寺廟景點話已經是很常見的了。
比如說一棵老樹上面掛著紅繩,可以祈禱姻緣,比如說往水井之中投擲硬幣,可以進行許願。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不過過於商業化的寺廟往往失去了那股禪意。
倒是沒有想到,在如此發達的景點,居然還保留著最古樸的地方。
他們兩人玩至深夜,搭著最後一班列車去了半山腰。
出來也很巧,在山口的時候正好碰到了那兩個人。
一個老和尚,一個小和尚,小和尚看樣子不過才幾歲大而已。
“施主可是要感受一下這敲鐘的魅力。”
老和尚慢悠悠的說,摸了一下自己雪白的鬍子。
如果膽子小的人見到這樣的場景,可能還會有些害怕呢,畢竟大晚上的有兩個人在黑色的夜晚裡,手裏捧著蠟燭敲鐘。
小和尚雖然年齡較小,但是性子可一點都不內斂,可能是因為這山上人來人往的,見的人多了之後,性子也歡脫了,見到兩個陌生的人,絲毫沒有膽怯。
甚至還主動都來說話了,“二位施主莫不是怕我們雖然這黑燈瞎火的,但我們兩個都是好人。”
一邊說著話,小和尚還想伸出他那白白嫩嫩的手來牽他的衣角。
席琰倒是沒有後退一步,甚至還伸出手摸了摸著小和尚的腦袋,小小年紀就把頭髮剃得精光。
“你說你這頭髮會不會經常長起來呀,像胡茬一樣…”
席琰忍不住笑了起來,畢竟小朋友的頭髮可是很茂盛的,應該經常都會長起來吧。
要是沒有記錯的話,他們寺廟裏似乎有一些藥可以抑制頭髮的生長。
可是當今社會大家都希望自己的頭髮越發的茂密,這種藥應該已經停產了。
再加上這種藥用多了應該對小孩子也不好,還不如順其自然,大不了經常剃一下頭髮。
而且老和尚的手藝應該也很熟練,正所謂熟能生巧嘛,想必這孩子還要長許多年。
經常都要把頭髮給剃掉了,就像是剃鬍子一樣。
小和尚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這孩子白白胖胖的,著實討人喜歡。
“你喜歡嗎?”
“不過我也不想的,每次都要剃頭髮,好痛苦呀,為什麼你們都留著頭髮呀?我覺得黑黑的不好看呀,師傅說了萬物本無根…”
“再加上這種東西也沒有什麼作用,為什麼要留著呀?”
小小的孩子心裏有著許多的疑惑,畢竟這個世界太大了,很多地方連大人都解釋不清楚,更何況是這個小朋友呢,只能夠不斷的向大人提出疑問,而大人總是一知半解。
“萬物本無根嗎?順其自然是嗎?你們師傅的那套理論我也曾經聽過,但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嘛,自然順其自然,頭髮不會應該是自然而燃的長出來的嗎?”
“如果順其自然的話,那為什麼還要將頭髮給剃掉呢?不應該任由它自由生長嗎?”
席琰蹲下身子和小朋友說起了話來,老和尚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絲毫都沒有阻止的意思。
“還有很多的地方呢,就比如說如果萬物自然,那你為什麼要穿衣服呀?這難道不是一種限制嗎?”
“如果是萬物自然的話,那為什麼要做事情呢?不應該去躺在那裏自由生長嗎?”
席琰這一套邏輯下來其實也是漏洞百出,但他對面的只不過是一個五歲大的孩子,一時之間腦袋裏裝不下這麼多東西,顯然有些被繞暈了,最後一些苦惱的跑回了自己師傅的身邊。
“師父他們欺負我,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了。”
小和尚忍不住告狀了,眼眶頓時就紅紅的。
傅亦熙站在一旁也眯了眯眼睛,彎起了嘴角。這副模樣像是在看著自家小孩,調皮搗蛋一樣。
“我可沒欺負小孩子呀,是你自己說不過我的,現在你才五歲而已,等長大了一些說不定我還會來玩呢,到時候看你能不能說過我吧。”
兩人走向了老師傅,然後詢問可不可以敲一下鍾。
“可以敲鐘嗎?師傅。”
老和尚點了點頭表示可以,反正每天晚上他們都會來這兒敲鐘,有的時候恰好有遊客上來了,就有遊客來敲吧。
當然老和尚也不會讓所有人都來敲得,說白了就是看隨緣,如果你和他眼緣的話,倒也可以來敲一下。
“那我去敲一人敲一下,這個鍾一共要敲三下。”
就是他們一人敲一下,然後再有老和尚或者小和尚敲最後一下吧。
敲鐘什麼的,心誠則靈。
席琰走了過去,推著這個木樁撞向了旁邊那個笨重的鐘,這看上去有些年歲了,經過風吹雨打,上面已經鏽跡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