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5章 離死不遠了
夢輕煙將他們送到學堂後,自己直奔辰宮。
“輕煙,你要去哪裏?”剛走到辰宮門口,便聽到北修辭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
“我去看看容卿。”夢輕煙轉過頭,見北修辭一個人向自己走過來,臉上帶著笑,但夢輕煙感覺他應該是聽到自己要過來,直接趕過來的。
“我陪你一起去吧。”北修辭點點頭,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阻止輕煙進去,是不可能的。
北修辭說完,直接大步向辰宮的方向走去。夢輕煙看著他的背影,目光微閃,也許昨天晚上這裏發生過什麼事情。
夢輕煙跟著北修辭走進辰宮,整個辰宮透著一股壓抑的感覺,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傳來。
北修辭昨天身上的血腥味,應該是在這裏染上的。
“容卿,輕煙來看看你。”北修辭走在夢輕煙前面,對著站在院中的容卿說道,他盯著容卿的眼睛,眼神帶著警告。
夢輕煙走到北修辭的身邊,這個時候容卿正好轉過頭來,他面色蒼白地看過來,眼裏閃過迷茫。
“容卿,你受傷了。”
夢輕煙沒有意外,辰宮裏麵這麼濃的血腥味,容卿應該也不會倖免。
“你來了。”容卿淡淡嗯了一聲,上前一步,站到他們幾步的距離前停下,盯著夢輕煙的臉看了良久。
突然,他直接笑起來,眼裏透著別樣的光芒,“輕煙,你變了,你知道嗎?”
夢輕煙心裏猛然一跳,她然後不知道容卿話中的意思,他是在說自己因為失憶所引起的變化,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但她感覺,這不是什麼好話。
“容卿,你該進房間休息了。”北修辭打斷容卿繼續說下去,上前一步,手直接抓上容卿的胳膊,直接帶著他向房間走去。
“北修辭,你是在害怕嗎?”容卿沒有反抗,因為他現在的身子只能維持他正常行走,卻沒有一點多餘的力氣。
“害怕,你覺得我現在會怕你嗎?”北修辭聲音帶著諷刺,現在的容卿,他只要輕輕一捏,直接可以將他捏死。
夢輕煙跟他們身後,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裏快速分析著,昨天晚上,這裏應該發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讓他們兩人的態度都有所變化。
看向容卿,夢輕煙的神色暗下來,他今日變得十分虛弱,只有一種可能,他昨日病發,而且十分嚴重。
“容卿,我坐到桌前,我幫你把脈。”夢輕煙示意容卿坐到桌前,自己在他對面坐下,手搭上他的脈搏,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找準他的脈搏。
他的脈搏好像消失了一般,自己怎麼也找不到,這讓夢輕煙的面容凝重起來。
這一段時間她對朱果慢慢有了瞭解,一旦有人接觸過朱果的人,從他們的脈搏消失不見的時候,他們的意志也會慢慢消散,直到他們慢慢失去自己,純粹靠著心裏的殺意活著。
她試了很長時間,都沒有摸到容卿的脈搏,收回手,抬頭看向容卿,他的面色平靜,他應該對自己的情況十分了解。
“我已經無法探到你的脈搏。”
“是嗎?”容卿聲音變得飄遠起來,他終於等到這一天,可是當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為什麼他並沒有感受到解脫,也沒有一點大仇得報的喜悅。
她此時的心,正如外面的天空一般,陰氣沉沉。
北修辭從夢輕煙他們走進來,一直站在輕煙的旁邊,聽著她的話,目光一凝,盯盯地盯著容卿。
沒有脈搏,他卻有自己的思想,這與他所得到的結果是不一樣的。
看著這些的容卿,北修辭的心裏閃過殺意,不過,很快就被他壓進心底,現在還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
“大夫有沒有給你熬藥?”夢輕煙看看時間,現在已經到了容卿服藥的時候。
“今日是我不太舒服,不用吃藥。”很明顯,容卿是知道自己喝下的藥是什麼東西,今日他拒絕喝藥。
“那你好好休息。”夢輕煙站起來,現在容卿已經這個樣子,他是什麼結果已經註定,自己也沒有必要待下來。
走出容卿房間兩步,夢輕煙突然停下來,轉過頭,“你以前說過,你有一件十分重要的東西放在我這裏,它現在還在嗎?”
“還在。”容卿笑著回答。
“它還重要嗎?”夢輕煙沒有問過北修辭,她的身上是否真的有這樣東西。不過,現在的容卿似乎已經註定好結局,她腦子裏麵突然出現了容卿說過的話。
“重要,不過,他很快就會變得沒有那麼重要了。”
容卿苦笑一下,聲音像是從心底發發出來,笑聲在喉嚨的地方便停下了聲音,聲音很小,很沙啞。
夢輕煙還是聽到了,不由皺皺眉頭,看了一眼北修辭,大步出了辰宮。
“你知道他放在我這裏的是一件什麼樣的東西嗎?”
走出辰宮,辰宮裏麵的壓抑氣息慢慢散去,夢輕煙只覺得自己吸進去的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
“嗯,你現在也沒有辦法拿出來。”北修辭淡淡點頭,容卿一直想要的東西,現在放在輕煙的空間裡面,他就想要,他也沒有辦法拿出來。
“是一件什麼樣的東西?”夢輕煙好奇,連北修辭都知道的一件東西。
“不是好東西。”
北修辭腦子裏麵出現容卿手中的那枚古錢,嘴角泛起冷笑,那枚古錢,可是壞了自己很多事情。
夢輕煙,“……”為什麼她覺得北修辭好像在罵人。
“容卿他現在處於什麼情況?”夢輕煙沒有親眼看到昨天容卿發病的情況,但是沒有摸到他的脈搏,也知道他的情況一定不太好。
她總覺得容卿下了一張大網,而現在,就已經到了收網的時候,而他,就是那個收網的人,也是那張網最後的根系網的繩子。
“離死不遠了。”北修辭的聲音透著冷意,他相信明年春天到來的時候,應該是一個春暖花開的好時節。
夢輕煙眼裏閃過凝重,想到二哥的傷,心裏不解,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