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8章 不在有容卿
成祁見容卿這番模樣,心思忽轉,抬起眼,看向夢輕煙,“你就真的不擔心自己的孩子。”
“成祁,難道你忘記了,我也是一名大夫。”夢輕煙淡淡一笑,自己也是一名大夫,所以更加清楚陌兒的身體狀況。
“這裏確實是一處不錯的牢籠。”夢風哈哈大笑起來,看著站在古錢之下的成祁,眼裏閃過諷刺。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成祁見容卿不管念什麼口訣,他們所站的位置都沒有任何改變,心裏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懼。
夢輕煙看著成祁,再抬頭看向天上的明亮,此時的明亮,已經恢復明亮,沒有半分鮮紅。
她不可能用陌兒的生命做代價,更加不可能用自己的生命做代價,她已經離開過北修辭他們一次,就不會再離開他們第二次。
所以,今天晚上,是他們給成祁他們做的一個圈套。
“紅月呢?”成祁不等容卿做法,抬起頭,頭頂的紅月早就沒有,散發著明亮的光芒。
站在古錢下的成祁,整個身子一軟,重重地坐在地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北修辭道,“原來,我終究是小看了你。”
“大夫,你只是太自大了。”北修辭搖搖頭,淡定地看著他。
一個認為自己是全天下最厲害的大夫,當然不會將任何人放在眼裏,他只是利用他這一點,為他安排了一個小小的障眼法罷了。
“北修辭,我從來沒有害過任何人,你為什麼不能讓我安靜地離開?”成祁站起來,冷冷地盯著北修辭,他為他除掉了問天,承宣,可到頭來卻是這樣的下場,果然,任何人都不可信。
“是你想要的太多。”北修辭的聲音變得充滿殺意,如果他只是幫自己殺掉問天,他當然不會追究他的任何事情。
可他錯就錯在,妄想讓輕煙帶他們離開,輕煙就是自己的命,讓她離開,不就是要自己的命嗎?這樣的人,自己怎麼可能讓他活下來,怎麼可能不防備。
容卿唸完了咒語,無力地放下手,他最後的希望,終究是如一場泡影,還是散了。
抬起頭,果然,天下的月不再是紅月,他們離開的希望,被明亮照得無所遁形。
“我只是想活著。”成祁大怒,當年師父帶他回山,他以為自己可以好好活下去,可是,他留給自己的是一輩子的仇恨。
“人總是會死。”夢風眼裏閃過諷刺,妄想長生,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不,問天都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成祁雙目變得通紅,就如同發瘋後的問天,原來,他們都是一樣的人。
北修辭拉著夢輕煙後退幾步,抬起頭,做了一個命令的動作,一支帶火的箭直直飛向成祁。
這支箭打落了飛在空中的古錢,同時,成祁身邊燃起了大火,不到一息的時間,大火便將成祁他們圍在中間。
如果仔細看,他們所站的位置,燃起的大火,形成了一個八卦圖。
“北修辭,你們真的以為,可以讓我葬送在火中?”大火中傳來成祁刺耳的笑聲。
“你可以試試。”北修辭冷呵一下,知道他的身份,這火怎麼可能是普通的火。
說完這話,北修辭帶著夢輕煙,飛身離開靖王府。
夢輕煙在快要出靖王府的那一刻回頭,看到站在火中的容卿,他臉上帶著笑,目送自己離開。
他的笑容與熊熊大火形成鮮明的對比,夢輕煙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解脫,讓她心微微一痛。
回到宮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夢輕煙坐在床邊,今天發生的事情,與她所想完全不一樣,不禁質問。
北修辭低聲笑了,坐到夢輕煙的旁邊,“輕煙,我說過,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你。”
“所以,你安排這些事情的時候,連我都沒有告訴?”夢輕煙輕哼一下,在看到成祁他們被困於大火之中時,夢輕煙便知道,這其實是北修辭做的一個局,專門為成祁做的一個陷阱。
“成祁日日守在你身邊,這件事情我當然不能告訴你。”北修辭的聲音冷了起來,“他自命醫術高明,無人能比,被自己自信毒物所困,他應該會心服口服。”
夢輕煙聽到北修辭的話,不由氣笑了,她現在可沒有問成祁現在是什麼感受。
“所以,你早就和師父想好了對策,沒有告訴我?”夢輕煙輕哼一下,休想矇混過關。
“是,”北修辭直接承認,想要對付成祁,必須在他出其不意之間,讓他沒有一點還手的能力,還不能讓他有所察覺。
成祁最不會防備的應該是各種毒物,這些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可他今日就是死於他最不擔心的地方上。
“紅月應該也不是今日吧。”
今日出現的紅月,應該是師父用藥物所致,他並沒有讓月亮變紅,而是讓他們吸入某種藥物,改變他們的視覺,感覺月亮變紅。
北修辭點點頭,伸出手雙手,拉上夢輕煙的手,“紅月不管是什麼日子,對我們來說,根本不重要不是嗎?”
夢輕煙會心一笑,是呀,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要回去,紅月是什麼時候出現,對自己來說,一點不重要。
這時,夢輕煙突然想到大火中的容卿,眼神一滯,他應該早就知道今日的紅月有問題。
“容卿……”想到這裏,夢輕煙的聲音變得遲疑起來,對於容卿,她心裏是帶著恨意的,他做了很多傷害自己親人的事情,殺了很多人,這樣的人該死。
但他對自己,從來沒有殺心。夢輕煙不禁心裏暗暗嘆氣,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他只有死,纔可以祭奠那些因他而死的人。”北修辭將夢輕煙抱進自己懷裏,“我們以後不要再提他,從今以後,這個世界上再無容卿這個人。”
夢輕煙點點頭,很早之前,容卿已經不會在自己心裏起任何波瀾,他是生是死,自己都不會為之皺一下眉頭。
靖王府。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成祁的身體發出灼熱的痛意,整個身子已經開始在地上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