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雲夢山鬼谷
李爍雖然保住了性命,但人尚未甦醒過來,需要靜養才行。
在聶雪的建議下,一行人等找到了村落中的一位村民,提出了留宿的請求。
起初村民見著李爍一行人,傷痕累累,還隨身攜帶著兵器,害怕得不行,還以為是打劫的,兩條腿都在打顫。
“各位……各位大人,小人沒……沒錢啊……”
眾人對村民並無惡意,荊軻還從腰間掏出了一個錢袋,從裡面取出了不少銀子,丟給村民。
“這位鄉親,你別害怕,我們並無惡意,這位受傷的兄弟,乃趙國大將軍李牧之子李爍。
他遭受奸人陷害,身受重傷,需要靜養療傷,希望能借鄉親提供個方便,讓我等留宿幾日。”
村民一聽重傷之人,乃李牧之子李爍,臉色一變,態度也發生了變化:“什麼,竟然是大將軍之子,快請快請。”
李牧履破強敵,北拒匈奴,連卻秦軍,阻止戰火蔓延,不僅在軍中威望甚高,也深受著百姓愛戴。
提及李牧之名時,村民態度自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且,他還拒絕了荊軻贈予的銀兩,甚至主動幫襯著。
在幫襯的過程中,村民瞭解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聽聞大將軍李牧殞命趙土,猶如一記晴天霹靂劈來。
當場痛惜著:“沒想到王上居然如此昏庸,寵信奸臣,自斷臂膀,致大將軍於死地之中,趙國,氣數將盡啊!”
村民的痛惜之聲,讓屋內的司馬尚,荊軻,聶雪都沉默了,過了半晌後,還是聶雪先開口說著:“先替李爍公子療傷吧,李牧將軍的血脈,我們得護住。”
在聶雪等人的努力之下,李爍在第二天的清晨,甦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睛,便看見身旁,有一位貌美傾城的姑娘,忍不住眼眸一動,發出微光。
“李爍公子,你醒了,將這藥喝下吧”,聶雪撬動著紅唇。
李爍接過湯藥,眼神當中閃過一絲茫然,在邯鄲城門昏迷後,之後發生的一切事情,他都不知曉。
隨後荊軻,司馬尚趕到,說明了緣由,這才清楚,自己的性命是荊軻和聶雪所救。
得知荊軻,聶雪為救命恩人時,李爍感動不已,當即行禮感謝,被聶雪攔下。
“李爍公子,不必感謝,我與荊軻大俠,本就是遊走江湖的俠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分內之事。
更何況你是李牧大將軍之子,李牧將軍,名動七國,我輩敬仰,李爍公子為將軍血脈,我等豁出性命,也要護住你!”
提及李牧時,李爍眼眶不禁泛起了淚花,又將目光投向了司馬尚:“司馬叔叔,父親,他……”
司馬尚搖了搖頭,並未正面答話,李爍的心頓時一沉,將軍府之戰時,他便已經想到了這最壞的結果,可心中仍期盼奇蹟。
可惜的是,奇蹟並沒有出現,心中又一次的難過了起來。
與此同時,司馬尚還得到坊間傳聞,陷害李牧的罪魁禍首郭開,在邯鄲城門一戰,雖被荊軻飛刀所傷,但並未身死,被御醫救活了。
這一訊息,司馬尚也選擇告訴了李爍,李爍聞言,怒不可遏,甚至想立馬殺回邯鄲城。
“郭開,趙王遷,你們都是害死我父親,害死我家人的兇手,我一定要殺了你們,報仇雪恨!”
說罷,李爍便想離開床榻,殺回邯鄲城,可身子剛一動,傷口便作痛,又把李爍疼回床上了。
聶雪見狀,連忙將李爍扶穩,司馬尚見李爍有些衝動,也在一旁勸說著。
“賢侄,不可衝動,如今你傷勢未愈,別說殺回邯鄲,就算是下床都要費些力氣。
而且將軍府和邯鄲城門一戰,王上已把我等當作是眼中釘,肉中刺,估計通緝令已發,此時返回邯鄲,無疑自尋死路。”
荊軻聽完司馬尚言語之後,也表示贊同,還說著:“李爍公子,司馬將軍言之有理,還望你冷靜下來,另謀出路。”
“出路。”李爍喃喃念着,“哪裏還有什麼出路啊?”
就在此時,留宿李爍等人的村民出現了,他的手上,還拿著兩隻從山上打獵得到的野兔。
他見李爍醒來之後,當即說著:“李爍公子,你醒了,這是我今天凌晨從雲夢山打著的兩隻野兔,待會我就去給它們烤了,給李公子補補身子。”
“雲夢山……”,當村民無意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司馬尚,荊軻兩人皆是眼前一亮。
之前荊軻,司馬尚等人面對追擊,只顧逃命,連方向都顧不得了,這兩日又忙於照顧李爍,對村落及附近地形並不瞭解。
當村民提到雲夢山時,荊軻,司馬尚的反應都非常激動,李爍和聶雪兩人則有些困惑了,不明白荊軻,司馬尚為何會有如此反應?
而荊軻,司馬尚兩人又繼續追問著村民:“此處離雲夢山有多遠?”
村民開口答著:“雲夢山離村落大約有二十里地遠,若是騎馬的話,要不了一會功夫,便可到達。”
得知雲夢山距離村落二十里地時,司馬尚和荊軻眼中,都閃過一絲驚喜之色。
李爍,聶雪不解,便詢問著:“司馬將軍,荊軻大俠,雲夢山,有什麼玄妙的地方嗎?”
司馬尚,荊軻兩人同時將目光落在了床榻之上的李爍,並答著。
“雲夢山本身並不玄妙,玄妙的是,山內有一處谷,名喚鬼谷,相傳是縱橫家鼻祖王詡的修煉之地。
王詡乃兵法集大成者、相傳其額前四顆肉痣,成鬼宿之象。精通百家學問,因隱居在雲夢山鬼谷,故自稱鬼谷先生。常入山靜修,深諳自然之規律,天道之奧妙。
傳說,他有著通天徹地的智慧,一曰數學,日星象緯,在其掌中,佔往察來,言無不驗。
二曰兵學,六韜三略,變化無窮,佈陣行兵,變幻莫測。
三曰言學,廣記多聞,明理審勢,出辭吐辯,萬口莫當。
四曰出世,修真養性,形神俱妙,超乎萬有,體合自然。”
鬼谷先生的大名,在七國如雷貫耳,但李爍自幼在邊關生活,聶雪雖是醫家弟子,但她也是初出江湖,在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大俠荊軻。
因此,他們兩人的見聞,要比司馬尚和荊軻少了許多,因此司馬尚,荊軻,提及雲夢山,鬼谷先生時,皆一副茫然之色。
李爍還問了一句:“司馬叔叔,荊軻大俠,若真如你二人所言,這鬼谷先生實乃王佐之才,七國之中,若有一國得之,必可睥睨天下,為何卻連他的一點事蹟,都未曾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