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消耗體力
李隊長取出傷藥打算幫尹紹處理一下傷口,尹紹拉了拉他的胳膊,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瓶子遞給他。
李隊長會意,把自已的傷藥收起來,開啟尹紹給的小瓶子,一股極淡卻不容易忽視的藥香立刻瀰漫開來,李隊長默默看了尹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幫他上好藥包紮好傷口,又把瓶子還給了他。
兩個人都帶著傷,而且在這種天氣冷沒吃沒喝體力消耗的很快,所以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尹紹緩了口氣就坐起來,放下背上的東西給李隊長看。
李隊長借尹紹的匕首用,割開一條被子,給兩個人都綁了兩層在身上、腿上,然後又用做了兩根繩子綁在皮褥子的兩個角上,做成個雪爬犁的樣子,兩個人輪流坐上面休息儲存體力。
李隊長的傷勢更重,所以坐著的時候更多些。尹紹在前面默默拉著繩子,儘快大的可能快一點再快一點。可是望山跑死馬,來的時候騎著馬並沒有感覺有多遠,回去的時候身上帶著傷,又不敢在開闊地直行,只能鑽外圍的樹林,繞了遠路不說也消耗體力,更重要的是兩個身上都沒帶什麼乾糧,在這樣的天氣裡體力得不到補充就是個死。
兩個人不得不時常停下來打打獵采采野果子充飢,這樣又浪費了不少時間,一直走到快二十天才回到範家堡。
時間倒回到偷襲歸來的那天早上,這還是程將軍從軍二十年來,天朝軍第一次主動進攻柔然軍,而且情況還不錯,天朝軍肯定是有損失的,不過柔然軍的損失更大。而且這一戰向將士們證明了柔然軍並非不可戰勝的,對鼓舞士氣來說意義很大。
程將軍帶著兵士們凱旋而歸,人人臉上都帶著笑容,何將軍帶著留守的兵士站在城門口迎接,眼巴巴的看著程將軍的人馬。
程將軍意氣風發的一甩披風跳下馬來,自認動作前所有的瀟灑帥氣,“老何,大冷的天還特意出來接我,真是讓我太感動了,走走走,回去喝一杯暖暖身子。”
何將軍嘴角抽抽勉強扯出個笑臉,卻避開了他的手伸著脖子只顧往隊伍裡看,“我可沒功夫接你,我是在擔心我的那幾個寶貝疙瘩。我可跟你說,那幾個都是我千挑萬選出來的好苗子,將來指望他們接我的班呢,弄丟一個我都得心疼死。”
武將和文人一樣,也講究個傳承,這一點倒沒什麼稀奇的,只是也沒聽說誰挑幾十人接班人出來的。程將軍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揮手指了指後面:“沒見過你這麼雞賊的,選接班人都得比別人多佔幾個。人都給你帶回來了,不過好像是少了兩個還是三個,還沒清點人數,目前還不清楚。我說老何,上戰場哪有不死人的,你不能讓我把人都當佛是的供起來吧。”
何將軍心裏莫名抽緊了兩下,顧不得再跟程將軍廢話,直接讓人把飛虎營那個小隊叫出來,當場清點人數。很不幸的是,他最上心的尹紹竟然真的沒有回來,同時沒回來的還有李隊長和一名叫王柱的兵士。
何將軍的臉色實在好不起來,沒理會任何人,默默揹着手走了。程將軍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隊伍,把人帶回去稍加休息後,就開始調查每個戰死或失蹤的兵士的情況。
這是每次戰後都要進行的工作,對於那些戰死的兄弟,這是認定其有功,朝廷發放撫卹金的程式,兵士們也都自覺實話實說,畢竟誰都有可能會有這麼一天,自已對不起別人,早晚會遭報應的,至於當了逃兵的,兵士們自然更沒有必要幫他們隱瞞了,所以調查結果還是很有效的。
尹紹三人的調查報告很快出來了,那個王柱是戰死了,當時身邊有其他人親眼看見,脖子都斷了半邊,肯定是活不了了。
尹紹和李隊長卻是偷偷離開隊伍的,這個情況也有人親眼所見,不過二人離開之後沒多久,柔然大營另一頭就著起了大火,看火勢不可能僅僅是帳篷之類的,很有可能是糧草。
燒掉柔然軍的糧草可是極大的功營,那麼尹紹和李隊長是逃兵還是英雄,就很值得商榷了。
由於當時只有他們二人行動,並且事前也沒有跟另人說起有燒糧草的計劃,所以這事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何將軍堅信他們二人不可能是逃兵,但是他也沒辦法睜眼說瞎話,承認是他事關指使或者二人曾經請示過他。因為這次行動是程將軍帶隊,就算何將軍替二人出頭,證明了他們是英雄,但是這樣一來未免顯得二人不把程將軍放在眼裏,以後到了其人手下,都會認為他二人不服從管理,而且何將軍也被被人詬病對程將軍不尊重。
何將軍這裏一直保持著沉默,程將軍那邊也不好過。尹紹和李隊長到底有沒有燒掉柔然軍的糧草,這事關係着這次偷襲行動到底取得了多大的功勞。所有人都在等著尹紹和李隊長歸來,他二人卻如石沉大海一般,一點音信都沒有。
沒辦法報功,仗還是要先打,柔然軍那邊糧草不繼,副將能一邊派出傳令兵上報主帥,一邊破釜沉舟對範家堡加緊進攻,意圖儘快攻下範家堡補充糧草。
但是如今的範家堡跟以前又不一樣,尹紹琢磨出來的斬馬刀,加上何將軍的飛刀陣,讓天朝軍士氣大增,連夜在城外挖出了數條兩米兩深的戰壕,同時形出鐮刀卻更長的斬馬刀被加緊時間打造出來,使用的材料正是之前繳獲的重甲。
柔然軍糧草損失殆盡,現有的糧草只有各人糧袋裏的一點乾糧和炒米,省著吃最多隻能撐三天,當然,其實嚴格來說還有很多烤得半熟的馬肉。
那天夜裏不知哪個遭天瘟的放火燒了馬欄,其實那點火本身不足以造成這麼大的損失,大多是戰馬受驚之下互相沖撞,才造成了大量死亡,但是這都是那把火引起的,當然要算在放火的人頭上,副將想起這事就牙根癢癢,恨不得把人抓過來直接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