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瑤書安安靜靜的看了HR三秒，悠悠然的笑了。

    “不必了。”林瑤書談吐優雅，“我是陸氏實驗室的人，只會以兼職的身份加入你們實驗室。既然你們實驗室新出的規定，那遵循先來後到的原則，我選擇退出。只是，這件事陳主任他知道嗎？”

    她是陳志紅主任推薦來的人，一應事務都應該過一遍陳志紅主任的手。

    HR笑眯眯的搖搖頭：“這個決定出的比較著急，還沒有跟上面彙報。不過你要加入的那個專案組是我們這兒的機密專案組，一應事情都有從急處理權，所以，按照透過論。”

    林瑤書點點頭，站起身道：“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

    HR有一些吃驚，她趕緊站起身問道：“林小姐不再考慮考慮嗎？我們實驗室無論的財力還是物力都是頂尖的，我相信你在我們實驗室一定會收穫你最想要的東西。”

    林瑤書嗤笑一聲，收穫什麼？一地雞毛嗎？

    林瑤書強忍著火氣，禮貌的搖搖頭道：“不必了，我相信是金子在哪兒都能發光的道理，陸氏實驗室同樣有最優秀的裝置和人員，我在陸氏，一樣能收穫我想要的東西。”

    HR聽到這兒，也就沒有繼續挽留林瑤書了，而是點點頭道：“既然林小姐已經做出了這個選擇，那我就不再繼續挽留林小姐了。”

    “只是希望林小姐不要後悔自己今天做出的決定就好。還有一點，林小姐，我們實驗室有個規矩，一旦離開了，就沒有回頭的權利。”

    “今天，只要你一旦從這個辦公室裏走出去，那我就預設您永久拒絕加入實驗室了，以後無論有多麼重要的專案，我們都不會再合作。”

    林瑤書這回真的被氣笑出了聲。

    霸王條款？她還真是頭一次遇到。

    林瑤書雙手抱臂，冷眼對上HR：“這位HR小姐，我也想問你，這是你自己的規矩，還是你們實驗室的規矩？有明文規定嗎？”

    HR推了推眼鏡，笑了起來：“這是實驗室的規定，也是新定下來的，目前還沒有明文。但已經遞交上去了。相信很快就能下來了。”

    “我想，林小姐既然拒絕了一個專案組的邀請，想必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加入其他專案組了吧？所以，這樣的條款也適用於林小姐。”

    “好，既然是很快就能下來的明文條款，那有具體時間嗎？”林瑤書有些咄咄逼人了。

    HR皺皺眉頭，反問道：“林小姐，你既然不參與我們專案，就沒有必要對我們實驗室的條條框框要了解的這麼清楚？”

    林瑤書笑笑：“事實上，我也不想，但這不是我有介紹人嗎？萬一介紹人問起來，我總不好什麼都說不出口吧？”

    “HR小姐，我們同樣身為打工人，就沒有必要互相為難了吧？你說給我，我也好矇混過關。”

    HR低頭思考片刻，林瑤書說的不無道理、況且她跟陳志紅打過交道，知道這個人確實相當的難纏。

    況且，她也不相信林瑤書現場錄了音，大不了之後再狡辯便是了。

    HR想明白了這一點，笑著答道：“我想，最快明天就能下達檔案了。您還有什麼問題嗎？”

    林瑤書搖搖頭，轉身就走了。

    ……

    離開了實驗室之後，林瑤書迅速掏出手機，給陳志紅髮了一條微信。

    扶搖：“陳主任，我已經去過來，但專案組似乎不歡迎我的到來，已經委託HR小姐拒絕了我，我也同意了他們的拒絕，非常感謝你的邀約，既然我們的道路不同，那我還是自己一個人走吧。”

    隨後還附贈了今天的聊天錄音。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林瑤書露出了一個奸詐的笑容。

    該說感謝張晨跟林志成嗎？要不是他們兩個，她也不至於會養成隨時隨地錄音的好習慣。

    林瑤書看了下時間，估算了下剩下的時間還足夠她再回去做個實驗，便打車回了實驗室。

    她纔剛到實驗室，一個女同事就神秘兮兮的走了過來，問道：“瑤書，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林瑤書被她問的愣住了，反問：“你是不是收到了什麼東西？”

    她自主得罪的人真的沒有，但被迫得罪的人還真不少。

    女同事驚訝的瞪圓了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林瑤書，然後拿出一疊照片來，問她：“這照片上的，是你嗎？”

    林瑤書湊過去一看，頓時變了臉色，無他，這照片全是不雅照，而且主人公都是她的臉。

    林瑤書從女同事手裏拿過照片，面無表情的翻了翻，又扔到了桌上。

    粗製濫造的東西，林瑤書在心中評價道。

    同時小心翼翼的端詳著林瑤書無悲無喜的表情，試探性的問道：“這些，都是假的吧？”

    林瑤書回過神，笑了下，“AI換臉，沒想到技術都這麼成熟了。”

    頓了下，又問道：“哪兒來的？”

    同事鬆了口氣，趕緊迴應：“下午突然出現在門口的，用一個信封裝著。你，得罪了什麼人？”

    林瑤書搖搖頭，她能得罪什麼人？別人不上趕著得罪她就不錯了。

    同事卻誤以為林瑤書得罪的人太多了，一時根本分不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想要搞她，不免生出一股子同情與憐愛之心。

    她將照片丟進垃圾桶裏，拍了拍林瑤書的肩膀，頗為心疼的說道：“想不起來就不要硬想了，這照片就我一個人看過，我現在把它丟了，我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以後，讓保安在門口加強巡邏，不讓這種事情發生了就是了！你別難過啊！”

    林瑤書詫異的看了眼同事，心想，她有在腦補什麼玩意兒？她怎麼不知道，自己的同事原來腦補能力都這麼強呢？

    林瑤書垂下眼簾，暗自思考送照片人的目的。

    不像是要她身敗名裂的樣子，倒更像是威脅，但誰會這麼處心積慮的威脅她呢？

    林瑤書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上午才被她拉黑了的傅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