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禮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認林瑤書說的對。

    他們在低端市場已經走了很久了，也確實走出了一定的成績，是時候走向高階了。

    可，他們確實拿不出任何一款去衝擊高階市場的藥物，哪怕是這款去疤藥，他的商業團隊在做商業評估的時候，也很難將其評估進入高階領域。

    “你對你的去疤藥很自信？”陸禮答非所問。

    林瑤書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當然，這是我自己做出來的東西，他到底有多好，我心裏無比清楚。”

    “我可以跟你保證，這款藥拿去衝擊高階，只會成功不會失敗。”

    陸禮覺得林瑤書有些誇大其詞了，而且他也不會因為林瑤書的一句話就改變了自己的決定。

    畢竟他是陸氏的總裁，而不是她一個人的總裁。

    陸禮道：“你如果想走高階市場，你就必須拿出足夠多的理由說服我，但眼下，僅憑你的自己一個人的自信，根本說服不動我。”

    “你想要什麼？”林瑤書十分直接的問道。

    陸禮笑了起來：“足夠大批次的資料。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實驗室的資料，而是臨床資料。”

    陸禮在做這個實驗室的時候，故意沒有批臨床這塊的預算，畢竟，一來，他不能確定林瑤書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做出那麼多的好藥，二來，他打算走薄利多銷的路線，臨床實驗完全可以外包出去，沒必要一定要在自己的實驗室裏進行。

    林瑤書點點頭：“好，臨床的資料我可以提供，但在這兒之前，這款去疤藥，必須做第二版高階市場的方案。”

    “沒問題。”陸禮答應的也十分痛快，“如果，你能證明你的去疤藥確實有進擊高階市場的能力，那臨床這塊的預算，我現在就可以批給你。”

    林瑤書聽到這句話後，眼睛都亮了。

    ……

    林瑤書在得了準信之後，直接請了假，透過微信聯絡了陳志紅主任。

    陳志紅主任在聽到扶搖願意跟他見面之後，十分高興，也不多問她到底有什麼事情，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他們約在了下午兩點，就在陳志紅的辦公室裏見。

    下午兩點，林瑤書如約出現在了陳志紅的辦公室之中，大大方方的跟他介紹自己：“你好陳主任，我是扶搖，也是林瑤書。初次見面，你好。”

    陳志紅有些震驚，他怎麼也沒想到，網上弄出那麼多天才實驗方案的扶搖居然是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

    他吃驚的站起來道：“哦，瑤書啊，你好你好，沒想到你還這麼年輕。”

    林瑤書無所謂的笑了笑。

    自己這個年紀就能拿出這樣的東西，確實挺讓人覺得吃驚的。

    林瑤書坐到了陳志紅的下手邊，陳志紅立刻調出了自己一位胃癌晚期病人的資料給她看，道：“你先幫我看看這個病人吧。自從葉氏開了發佈會之後，她就拒絕使用胃癌修復液了。但她現在的情況，除非使用修復液，否則不可能治癒。”

    頓了頓，又頗為感慨道：“你還真是神機妙算，那款胃癌修復液果然有問題。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居然是葉氏先開了新聞發佈會，我還以為是你先發布這個訊息。”

    林瑤書笑而不語。

    事實上，在葉氏開發佈會的時候，她也已經研製出新的胃癌修復液了，但因為葉氏開了新聞發佈會的緣故，她並沒有拿出來罷了。

    林瑤書拿過陳志紅的電腦，看起了病人的病例，越看卻越是眉頭緊鎖。

    這位病人是胃癌復發，整個胃幾乎都已經被切除了，癌細胞依附在僅有一點點胃組織上，隨時隨地都有轉移的風險。

    “當初手術的時候為什麼不完全切除？”林瑤書忍不住問道，“我看了病人之前的病例，如果不全部切除，會有復發的風險。”

    陳志紅愁容滿面：“是病人自己的要求。他希望能保留一點點，起碼證明自己存在過胃這個器官。”

    “我們也提醒過他保留的風險，但病人十分堅持，我們也毫無辦法。”

    林瑤書沉默了，這也是為什麼她不願意來當醫生的緣故。

    每天面對那麼多病人的奇葩要求，她根本吃不消。

    林瑤書又問道：“他剛復發的時候，為什麼不進行切除？他自己又不願意？”

    陳志紅一臉頭疼的點點頭。

    陳志紅道：‘剛復發的時候，我們便跟他提過切除了，但他死活不願意，甚至不願意來治療。等後來自己願意的時候，就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現在，就算他自己願意切除，也已經為時已晚了。’

    林瑤書點點頭，陳主任說的不錯，這個病人就是典型自己把自己作死的案例。

    “他現在的情況，除非使用胃癌修復液，否則別無辦法。”林瑤書兩手一攤，擺出一副愛莫能助住的樣子來，“這個位置的癌已經沒有切除的必要了，但如果不進行開腹，癌一定會轉移。一旦轉移到了別的位置，就完全沒有救了。”

    “但病人不願意用葉氏的胃癌修復液。”陳志紅意有所指，“我還能盡力為他拖延幾日，就不知道，你那邊能不能做出一款新的胃癌修復液了。”

    林瑤書吃驚的看向陳志紅，她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做一款新的胃癌修復液，跟葉氏的進行對標？”

    “事實上，你能做得出來不是嗎？”陳志紅笑了起來，“我們第一次聯絡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了，你希望我停用胃癌修復液，我希望你能拿出一款新的產品來。”

    “對。”林瑤書點點頭，“但那是介意葉氏的胃癌修復液有問題的情況下。如今也是的胃癌修復液已經完善了，我以為市面上沒有必要再出現同一款有一模一樣功效的藥了。”

    陳志紅嘆了口氣，看著林瑤書的眼睛，真誠道：“需要的。這個市場上，永遠都是需要競品的，不僅僅是給科研人員一個機會，也是給患者多一個選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