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瑤書點點頭，裝出一副不太懂的樣子：“所以呢？”

    “你給他們準備禮物的時候，不能忘記我的這一份。”

    林瑤書望著陸禮這一副霸總硬著被逼成小綿羊的模樣，撲哧一下樂了，她大大方方的點點頭道：“好，我記下了，也單獨給你準備一份。”

    ……

    林瑤書剛到實驗室就發現實驗室的氣氛有些不大對。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整個科室都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

    林瑤書皺了下眉頭，拉過一個女護士問道：“這是怎麼了？”

    女護士見是林瑤書，愈發高興了，道：“林研究員來了？咱們科室裏所有的癌症晚期患者都康復了！”

    林瑤書愣住了，下意識的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然後驚呆了，這才五天，比她預估的康復時間快了近半個月。

    林瑤書下意識的懷疑，是不是有人揹着她加大了藥量。

    林瑤書找到了黃有龍，但還沒來得及開口，黃有龍就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幫你把這段時間的藥物單弄了出來，你自己看。”

    他說完，從抽屜裡取出一個資料夾放在了桌上。

    林瑤書十分自然的取過資料夾，翻了翻，發現所有的大夫都沒有調整用量，病人也確實是自然康復。

    林瑤書感到驚訝，事情的發展似乎超出了她的預估。

    林瑤書道：“都已經安排出院了？最終檢查做了沒有？”

    “都在安排了。”黃有龍道，“如果沒有問題，就可以安排出院了。”

    “不過，現在我們需要考慮的是，這款藥的上報問題。效果良好，應該可以拿到S級的批准。”

    “你考慮過用哪個藥廠嗎？”

    林瑤書聽了這話，陷入了沉思。

    論資歷，葉氏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但她跟葉氏的關係那麼僵硬，實在不想去趟這趟渾水。

    黃有龍道：“其實可以考慮新興的醫藥企業，這款靶向藥，更多的是需要科技。”

    “老牌藥廠雖然名號很大，但未必能達到我們的要求，你說呢？”

    他的話音剛落，忽然有個護士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還道：“黃研究員，林研究員，有個病人突發腎衰竭，現在正在被搶救，領導讓你們過去看看。”

    林瑤書跟黃有龍都臉色驟變，當即顧不上正在討論的話題，快步衝了過去。

    ……

    六個小時，手術室的燈總算熄滅了。

    “怎麼樣？”林瑤書趕緊上前一步問大夫道。

    大夫一臉遺憾道：“命是保住了，但腎衰不可逆轉，這一輩子都需要靠藥物維持了。”

    ……

    有了這一個例子後，科室的氣氛瞬間低迷了許多，大家都低著頭，難掩內心的悲傷。

    最終，黃有龍最先收拾好了情緒，道：“不管怎麼樣，這款藥是成功的，臨床上的風險並不算大，我們可以申報上去了。”

    林瑤書皺了皺眉頭，持反對意見：“不行，這藥雖然的副作用太大了，如果處理不及時，就是一條人命。”

    一位研究員弱弱的插嘴道：“但眼下，我們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解決辦法了吧？況且藥也確實有效啊……總不能因為一次例外，就讓我們這段時間的努力全部白費了吧？”

    林瑤書有些無語，這人真的是救死扶傷的大夫嗎？

    黃有龍卻極為贊成那位大夫的話，他點點頭，十分平靜的看著林瑤書道：“林研究員，追求精益求精是件好事兒，但天下並沒有全然完備的藥。”

    “我們這次研製出的靶向藥已經是市面上最好的藥物沒有之一。我以為我們可以上報。”

    林瑤書沒有理會黃有龍，而是問其他在座的研究員們：“你們也是這個意思嗎？”

    眾研究員面面相覷，把心一橫，點了點頭。

    “對，任何藥物都有風險，但比起癌症，腎衰竭不算難治。況且，確實也有不少人平平安安的出院了。我認為可以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任何藥物研究都不可能十全十美，這個結果對目前的我們來說已經是最好了。”

    “就上報了吧？別再拖延時間了，我不認為我們能改進出更好的藥了。”

    林瑤書見狀，嗤笑一聲，點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們上報吧。”

    說完，便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研究員們見她發火了，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求助似的看向黃有龍。

    黃有龍苦笑道：“你們去做上報準備吧，我去看看。”

    ……

    黃有龍趕到的時候，林瑤書正在重新寫合成式。

    黃有龍走過去，將筆從她的手裏奪走，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瘋了嗎？這款藥已經很完美了，你再這麼寫下去，吃虧的就只能是我們自己了！”

    林瑤書不為所動，她承認黃有龍說的，也能接受後遺症，但腎衰竭這種，她確實接受不了。

    “我不是已經同意你們上報了嗎？”林瑤書懶散的說道，“你不去準備上報的資料，來我這幹什麼？”

    “那你現在在幹什麼？”黃有龍有些惱火的問道，“我以為，我們是一個團隊的。你也應該一起。”

    “不是啊。”林瑤書回答他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我是廖老帶來了，嚴格意義上不算實驗室的正式員工。”

    黃有龍沉默了，他確實沒想過這一點。

    他深吸一口氣，問道：“那你在做什麼。”

    “改良。”林瑤書也不瞞著他，“你能接受跟我能接受是兩件事。黃有龍，你該明白的。這款藥是從我手裏流通出去的。我就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出現這樣亂七八糟的毛病。”

    黃有龍沉默了，他看著林瑤書，真不知道她是本就是這個樣子，還是故意在他面前裝出來的。

    科研確實要有求真的態度，但也不必過於耿直。

    像她這樣，早晚會完蛋的啊！

    “你真的要繼續改良嗎？”黃有龍深吸一口氣，再一次問道，“哪怕，我們所有人反對，你都不在意。”

    “哪怕，這裏麪包括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