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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成皋折戟

    樊噲帶著他的親衛和導師小孩酣戰之時,一旁的灌英,像是看懂了什麼,不斷的在點頭。

    “原來他是爲了保持他騎兵衝殺的陣法!”

    樊噲莽撞非常,一人衝進千人騎軍之中,卻沒有被圍殺至死。

    倒不是像電視演的那般,有什麼主配角光環。

    而是導師小孩根本沒想著放棄衝殺大陣來進行圍殺一個小小的樊噲。

    樊噲一介莽夫,爲了殺他,而放棄騎兵衝殺大陣,顯然是非常不值得的。

    騎兵衝殺,速度極快,一騎細微的調整,都會影響到整支隊伍。

    爲了不影響大局,所以導師小孩纔會一人獨麵樊噲。

    除了導師小孩以外,其他人還在一往無前的衝殺。

    然而這一點卻被灌英給瞧出來了。

    灌英壓著手裏的一萬人,端詳之後,道:“讓出糧草一角,每車之間拉大距離!”

    “給他們燒!”

    “我看他們能燒多少!”

    正所謂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顯然,灌英深諳此理。

    漢軍士卒故意讓出一段距離,讓這群亡命的楚軍燒糧。

    很快楚軍就衝到了糧草車陣前。

    和樊噲在交戰的導師小孩,眼睛的餘光一瞟,立即大喜道:“快!潑黑油!點火!”

    楚軍將士在糧車面前停了下來,焦急而快速的重複著潑油點火的動作。

    主動退到一旁的灌英,面無表情的看著楚軍那可笑的操作。

    當楚軍將士基本都停下來後,灌英抬手下令,對這群已經失勢的楚軍騎兵進行圍殺。

    兵卒最怕被衝陣,而騎兵最怕的就是失去速度。

    當騎兵失去了速度,一對一之下,難說穩佔上風。

    而且漢軍、人數佔據絕對的優勢,纏鬥之下,楚軍瞬間就落了下風。

    還在兩騎糾纏在一起的樊噲和導師小孩,此時還未分出勝負。

    二人也知道,若不戰個七八百個回合,估計是分不出勝負的。

    他二人是真正的勢均力敵。

    樊噲身體氣力還比導師小孩稍強一些,而論技巧,則是導師小孩更勝一籌。

    樊噲知道一時間殺不死對方,竟邊戰邊聊起天來。

    “嘿!賊人!你們中了埋伏了!”

    情況如樊噲所說,楚軍雖然點燃了糧草,但這裏不是糧倉,火勢是能控制住的。

    楚軍捨命之下,不過也才點燃了幾車糧草而已。

    對著十萬石糧草而言,完全是不值一提的。

    導師小孩看著兄弟們灑著鮮血在點火,一時間是心如刀絞。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是他太過欠缺考慮了。

    用了PDD的方法,卻沒PDD的好運。

    就算付出生命的代價,竟然連糧都燒不完。

    樊噲殺不死敵將,就在大局上肆意嘲笑。

    “哈哈,真是為你們感到可悲啊!”

    “拼盡全力,卻只做了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

    因為二人酣戰,早已脫離了大隊伍。

    樊噲也知道,只要導師小孩現在調頭離去,樊噲是攔不住他的。

    然而,導師小孩卻沒有絲毫的猶豫,一頭就要往被包圍的楚軍扎去。

    樊噲瞪大了眼睛。

    “小子你不要命了?要尋死不成?”

    是個人都能看出,這一千楚軍必死無疑了。

    正常人的選擇必然是能逃就逃。

    只有傻子纔會選擇和自己計程車卒一起死。

    導師小孩冷冷瞥了樊噲一眼,話不多說,直接衝進了漢軍的包圍圈。

    樊噲在包圍圈外停了下來,對著左右士卒道:“不要攔他,讓他跟他的兄弟們一起死!”

    古人重義,也敬佩捨身取義之人。

    雖是敵人,但看到那單騎義無反顧的衝向已經被圍得密不透風的戰場,所有人心中都充滿了敬佩。

    高尚而崇高的品質,就如一碗甘甜的清泉。

    平日裏,人們都喜歡讚揚這碗甘泉的清澈與渴口。

    而常言,能喝此聖、水一碗,吾寧死呼。

    但真正在生死麪前,泉水似乎也變得微不足道了。

    而那些敢於用行動去證明那句吾寧死呼的人,纔是真正的勇士。

    勇士能做的不僅是做常人所做不到的事情,勇士還能召喚起一群勇士之魂。

    當楚軍將士,看到自己的將軍,不計生死,義無反顧的衝向他們時。

    所有人無一不熱淚盈眶。

    導師小孩翻身下馬,拍了拍左右士卒的肩膀,笑道:“沒什麼大義可以講的。”

    “我就是來踐行,我當初跟你們吹過的牛逼!”

    “我不知道大義是不是有真假,但既然是我為你們宣揚的大義,那麼一定是這個信仰的最狂熱的信徒!”

    這就是導師小孩,敢吹牛,亦敢用生命來證明自己的男人。

    漢軍的包圍圈在縮小,圍著導師小孩的楚軍也越來越少。

    一士卒用警惕的目光盯著即將攻來的漢軍,一邊對自己的袍澤道:“找幾輛火車來!”

    “我們送將軍出去!”

    漢軍運送糧草的車子有獨輪車,有馬車、牛車。

    這士卒說的正是獨輪車。

    僅剩的幾名楚軍,知道了這士卒的意思,並且非常默契的往幾輛獨輪車殺去。

    在付出七名兄弟的代價後,僅剩了二十人,背靠著背,從腰上的水袋擠出最後的黑油。

    當黑油澆完獨輪車後,點起火,就成了一輛輛火車。

    僅剩的兩名親衛,相互對視了一個眼神。

    只見一人衝上前去,趁導師小孩不注意,一記手刀,直接把導師小孩敲暈。

    並把一輛獨輪車騰空,把導師小孩放在了上面。

    前後各六輛火獨輪車,中間是導師小孩。

    最後的二十楚軍,一聲怒吼,或推車,或護車。

    一個個往遠處的懸崖衝去。

    成皋之所以被這麼爭奪,是因為它有天險。

    複雜的地貌,到處是斷崖絕壁。

    士卒們也不知道這懸崖有多高。

    但他們願意付出生命的代價,為導師小孩求一線生機。

    火車開道,士卒們一鼓作氣,衝到了斷崖。

    火車調頭,再次衝向漢軍。

    而最後兩名親衛,則是抱著導師小孩,滾落懸崖。

    若這一千人中,只能有一人活著回去。

    他們希望是他們的將軍。

    漢軍們看著這麼悲壯的一幕,無人不動容。

    然動容歸動容,婦人之仁是不可有的。

    灌英看了一眼陡崖,因為霧氣,甚至都不能看見底。

    樊噲也瞟了一眼,道:“這麼高的懸崖,多半都粉碎了!”

    “快收拾殘局趕路吧!二十萬大軍可都等著我們的糧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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