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無知小輩
獨孤軒宇朝身邊一位赤麵黑鬚的老者躬身行禮,逍客宗和藥神谷以及其他附屬宗門中也站出幾位修士。
看他們的修為都在煉氣圓滿,氣勢之上卻遠遠強於獨孤軒宇和管玉竹以及拓跋翰。
獨孤軒宇稱他們為師叔,讓一眾不知內情的三宗弟子驚訝。獨孤軒宇乃神炎谷掌教傅萬衝的親傳弟子,被他稱為師叔,修為又怎麼僅僅是煉氣圓滿呢?
三宗和附屬宗門家族之中總共走出來十六位修為不知深淺的修士,他們共同的特點就是氣息深沉,修為難測,身上的服飾也是沒有任何門派特徵的常服。
身後還有各宗留下來的弟子三十多人。
此時,八門地火鎖神陣已經全面爆發,餘下五宗包括附屬宗門的弟子盡皆困在陣中,已經有接近三分一死去。
“赤麵鬼叟常林老匹夫,原來你也進入此地,別說你易容,就算化為灰燼我也認得你的身形!”
從落仙嶺下面飛上來一名同樣身無任何門派特徵服飾的瘦麵白鬚老者,衝着神炎谷那位赤麵黑鬚的老者殺過來。
人未到,手中那柄赤紅的朱劍已經如長虹飛縱。
“龍泉宗赤劍神猴木叔平?”被稱作常林的赤麵老者一對鐵爪烏黑透著藍光,與飛縱而至的朱劍碰撞出奪目的光芒。
“師兄我來助你!”落仙嶺的下面樹林之中又飛出一人,形如病鬼,瘦如干柴,手中的劍色青藍汙穢,透著腥氣。
“龍泉宗的兇劍十八散人之一,過叢山!”常林身邊一位胖胖的老者臉色大變,其他一同站出來的修士也都露出忌憚之色。
龍泉宗兇劍十八散人個個兇狠殘暴,不僅是對敵人,對自己也同樣如此,在整個修行界的金丹期當中都有赫赫兇名。
不單是因為他們修為高深,全部是金丹中期以上,還因為他們不擇手段,不惜代價,不死不休。
“還有我居山禪院了禪!”
“苦禪宗了雲!”
或許連陣中五宗的弟子都沒想到,隱藏在落仙嶺四周的修士還有如此之多,竟然有十四人之多,對上了三宗之中那些同樣的隱藏者。
這些隱藏者加在一起有三十人之多,還不算跟隨獨孤軒宇去二層的那些潛藏者,不算困在大陣之中,保護同門的那些。
要不是神炎谷這邊的三宗突然發難,事先在落仙嶺佈陣困住了五宗的修士,獨孤軒宇留下來的這些潛藏者還沒有五宗的多。
這些潛藏者都是各宗派進秘境的金丹期修士大多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衝擊元嬰期已經無望,進來爲了後輩家族謀求些利益。
他們不管能不能活著出去,最後的結果都是散功,道消。
現在在秘境中相遇,生死也都早已註定,哪裏還有什麼顧忌,打從進來就開始進入慘烈的廝殺之中,連互相試探的功夫都省去,直奔生死。
反正現在大家的修為都被宗門的大能壓制在煉氣圓滿,拼的只有臨死前的狠勁與臨敵的經驗。
“還等什麼,趁他們現在無暇顧及你,趕緊走!”纖細的聲音又在獨孤軒宇耳邊響起。
“若冥師叔,你只需入二層完成宗門的任務就行,最好不要來來命令我,下不為例!因為你沒資格!”獨孤軒宇冷哼了一聲,轉身朝傳送陣走去。
“你……無知的小輩,若不是看在掌教的份上,你現在就是死人!”獨孤軒宇身邊的一名鷹鼻薄唇的中年修士眼中殺意升騰。
“殺我?那你要先考慮你們營家滿門兩百零八口,包括你那兩個兒子的命!”獨孤軒宇根本不懼恐嚇,連腳步都沒有遲疑,氣定神閒地走著。
“你敢威脅我?!”營若冥身上的殺氣已經迸發,跟在獨孤軒宇身邊的他宗弟子都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還有隱藏其中的修士也都收斂氣息,把本宗的弟子護在身後。
跟在獨孤軒宇身後的管玉竹與拓跋翰二人,只是快速地把目光從彼此臉上掃過,沒有任何交流,卻已經明白彼此的想法,神炎谷也不是鐵板一塊。
他們雙眼閃現晦澀難明的光彩,隨即消散不見。
這些光彩或許是受到大陣奪目的橙紅色光芒折射影響,又或者是因為漫天飛舞的法器相互碰撞激起了鋒芒,慘叫與怒罵交雜,風嘯與劍氣激盪讓他們側目而已。
總之,在他們的雙眼中那瞬間出現的光彩中透著炙熱與狠戾,此時統統被陰影覆蓋。那個陰影,叫貪婪。
“若冥師兄最好知道自己在作什麼,我們兩人可不想一家老小給你陪葬!”獨孤軒宇身邊又走出兩名修士,顯然也是金丹期修士被強行壓低修為進來的。
“哼!”營若冥只能冷哼一聲,便不再有任何動作,言語。
他們這樣的人都是明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纔會選擇孤注一擲進了秘境,也不會在乎獨孤軒宇這樣的天之驕子,在秘境殺了也就殺了。
可總要考慮宗門內家族的存亡,現在有兩名同樣修為的人出來保護獨孤軒宇,營若冥也只能作罷。否則,如果殺不死獨孤軒宇,他的家族可就要遭到血洗了。
至於獨孤軒宇會不會因此選擇出去後報復他的家人,這點營若冥倒不擔心。
因為八大宗都會保護他們這樣情願犧牲自己,為宗門謀求利益的金丹期弟子的家人,直到他們家族三代之內有新的族人重新成為金丹修士為止。
還會專門把這些後輩安排在固定區域,有元嬰期修士看保護教導,絕不允許有人暗害。
若有人敢違反這樣的規定,不管何人,哪怕是獨孤軒宇這樣的天才,也一樣會被廢掉修為,逐出宗門。
多少年來,這樣的規定被堅定不移地執行著,從未改變過,也絕不允許有任何人享有特權,凌駕於這樣的規矩之上。這也是八宗弟子能夠對宗門盡心盡力,極少有背叛的原因。
“咱們好像來的正好?”落仙嶺下,江唯七人頂著山風嗚咽,一路急縱狂奔,剛剛趕到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