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化為灰燼
趙天江此時的目光已經不是被無視的怒火,而是充滿戾氣和殺意。
“什麼玩意!”江唯的蓮火劍悍然揮出,上來就是五行歸真劍法中的單系火劍第一式滄海朝日,點點劍鋒如橙色的火苗。
眨眼間凝聚成犀利的劍芒繞成一團,將赤火蝶包裹在其中。
劍鋒鋒芒銳利,劍氣如火炙烤,赤火蝶雖是開智後期的妖獸,也難逃一死,頃刻間就化為灰燼。
“你找死!”
“還我大哥的命!”
“他是兇手!”何三紹三人金劍齊飛,衝着江唯不要命的衝過來。
神炎谷剩下的弟子在放出宗門訊號之後,迅速圍成一圈,豎劍掐訣,似乎是在佈置劍陣,打算把江唯圍在當中。
他們全然不顧還在江唯身邊的藍坤和戴德天,也沒詢問二人何門何派,或許已經知道他們的身份,只是不在乎而已。
藍坤和戴德天向江唯靠攏,三人匯合在一起,對上了撲過來的三個面目猙獰的傢伙。
藍坤甩手祭出天海洗心劍,弗一出手便寒光如星花爛漫,如滿天藍色花雨。這便是問劍峰的流雲花海劍法。
戴德天卻跟以前不一樣,他此時左手拿著一面巨型方盾,右手卻拎出來一坨大鐵疙瘩,像煉器殿匠工們用來打鐵的大錘,只不過比大錘要大好多倍。
“老戴,你是不是偷了煉器殿打造宗門大陣陣基的大錘啊,你可是觀海峰的啊,一點佛門向善之心都沒有。
這要是砸死些花花草草,阿貓阿狗之類的,要造多少殺孽!阿彌陀佛奶奶佛,大慈大悲爺爺仙!”江唯口裏叫著,手中卻不閒著。
逮著趙天江往死裡砍,好好的火系四劍,愣是被他使出了火星四濺的效果。
“呵呵,你大爺!”從來老實巴交的戴德天對著江唯憨厚一笑,張口卻爆粗。
“我……!”江唯聽到後震驚、痛心、悲憤!他轉臉看了看戴德天,悲聲叫道:“老戴,你和藍坤這混賬學壞了!”
“沒有啊,我聽小藍一直這麼說,難道這不是對人的尊稱嗎?”戴德天滿臉真誠地說,還賣力地掄著大錘。
任行枯的金劍犀利、迅猛,但碰上戴德天的巨型厚盾,大號的鐵疙瘩大錘,也只能東戳戳西點點,碰出些火花,犁出點讓人牙齒髮酸的刮擦聲,以及他急促的呼哧呼哧聲。
“什麼叫跟我學壞了,這叫友情加深,相互影響!”藍坤手中的天海洗心劍此刻明亮如湛藍的天空。
揮動間花雨紛飛,籠罩在周身兩丈之內,卻讓何三紹這種以快速突進,一擊斃命的快劍手前後為難,進退失措,難以取捨。
“這麼不著調的傢伙,卻修了一門如此美輪美奐的劍法,真是扯淡。”江唯還在抵擋趙天江瘋一般的攻擊,卻依然有閒心對藍坤的劍法評頭論。
“兇手已現身,我神炎谷阻擋諸位都是因為此人,你們有怨氣、怒氣都找他撒,我趙天江替大家拖住此人!”
沒想到趙天江看似莽撞,因為憤怒似乎有些行為失措,心機卻如此之深,一句話就把一群不相干的修士全部誆進來,替江唯拉來滿滿的仇恨。
江唯嘬著牙齦,吧唧著嘴巴,非常的不爽,真夠不要臉,自己技不如人反丟了性命,卻在這裏不依不饒,還想借此煽動群眾。
他正待反唇相譏,在神炎谷弟子後面又傳來讓他聽著牙根子生疼的聲音:“我能證明這個人就是殺害趙天科師兄的兇手,我和兩位師弟一路過來,很確信趙天科師兄五人就是此人所殺!”
一名身材高大,有著紅棕色短鬚的青年,帶著兩名年輕的修士從神炎谷弟子的後面走出來。
看面相,長的還不賴,滿臉正氣。就是之前跟在江唯後面想偷襲的逍客宗於師兄三人,只是江唯並不知道罷了。
“你確信是我殺的?難道你看到我殺人了?”江唯譏笑到。
“我沒看到……”
“沒看到那就是瞎說嘍!”
“我們檢視過神炎谷幾位師兄被燒過的屍身,也看過你們拼殺的現場,都表明是你下的手。
你是龍泉宗的修士,和這兩個人是一夥的。”那個看起來更年幼的修士站出來指著江唯和藍坤他們說。
“呵呵,小崽子,再指著我,掰斷你十根爪子!”江唯冷著臉說。
“哼!你可以試試!”於師兄很正氣凌然,簡直是正義在人間的投影。
可惜啊,正義的投影從來他孃的都是看不清眉目的,嘿嘿一道影子,嘿嘿看不清。
江唯沒有回話,臉上的笑容已經略顯猙獰,動了殺心。
這少年的喊聲並沒有造成多大的轟動,江唯他們三人剛纔的互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非常熟絡。
他們的關係就算不是同門,那也是可以信任的同道好友,現在說江唯是龍泉宗的弟子,這有什麼好驚訝的,頂多會覺得原來如此,果然和想的差不離。
“哈哈,那就是說你們一直跟在我身後,等我殺死神炎谷的那幾名弟子才跑出來嘍?
是不是覺得沒撿到漏,沒佔着便宜,心裏面虧得慌?所以又想跑出來拍神炎谷的馬屁,討點賞錢啊?”江唯眼中那抹冰冷的寒意已經快要凝成猶如實質的殺意。
這三個人看身上的穿著應該是逍客宗的人,他們一路跟蹤估計也沒安什麼好心,就是不知道他們從什麼時候跟著的,江唯眯著眼睛想。
“呸!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們也是事後才趕到的,到的時候人都已經死了,純粹是巧合。”
“那你們無憑無據就敢滿口噴糞?逍客宗的人難道都是這麼道貌岸然的小人嗎?我還說是你們殺的呢。
我一個人,你們三人,如果當時神炎谷有五位道友的話,在場所有的同修都不是傻子,誰更有機率和機會,還用看嗎?”
江唯的話振振有詞,硬是把一池清水攪和地渾濁不堪。神炎谷雖然不信,但趙天江已經撤劍退回,何三紹和任行枯也收手後撤。這就表明,疑惑還是不可避免的產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