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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是不是另有企圖

    裴子緒心算了片刻時間,道:“約莫也就這兩天,訊息就該傳回來了。”

    秦陸白頷首:“先把譚仁貴貪汙受/賄的證據蒐集起來,不要打草驚蛇。另外,我們在城外西郊總共發現了七具屍體,其中一具是紀珩已經得到了證實,至於那具女屍,如果我沒有估量錯,應該就是紀珩的妹妹紀靈芝。”

    “可是他們原本想要殺的人應該是玉芙蓉,因為他們想要拿到紀珩藏起來的那個盒子。但是陰差陽錯的卻把去凝煙臺的紀靈芝當作成了玉芙蓉,在沒看清臉時就把她帶到了魚池中將其溺死。”幼僖說著,彎彎的柳眉蹙了蹙,“只是我一直都不明白,那些屍體怎麼會出現在上京城外的十里坡?”

    紀珩是來上京的路上被刺殺身亡,按照玉芙蓉所說,當時另有一撥黑衣人將她救下來之後,他們便一起將紀珩的屍身暫放到了義莊裡面,隨後才暗中保護玉芙蓉來的上京。

    可紀靈芝卻是不一樣,她是死在江城,就算凝煙臺的打手發現殺錯了人想要急著埋屍掩藏,也只會在江城附近找個地方掩埋,屍體又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上京城外?

    還有另外五具屍體,倘若他們都是因為紀珩要來上京告狀一事才丟了性命,也就是說他們極有可能也是江城人氏,而且跟紀珩或是譚仁貴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聯絡,所以纔會遭至殺身之禍。

    要按照這樣說起來,那麼這樁案件就絕不僅僅只是表面看上去的那麼單一,這裏麵一定還有另外的原因在。說不定,跟在路上救紀靈芝的那夥黑衣人也有什麼扯不開的關係。

    幼僖回憶著,將所有的線索都一一串聯起來,始終沒有弄明白那些人費盡心思把七具屍體運來上京,還想方設法地擺了這麼一出迷陣,為的就只是把他們引來江城?

    可他們最終的目的是什麼呢?

    幼僖思來想去也沒想出來一個結果,忽然間心神一凜,似乎有了那麼一點苗頭。

    難道……

    幼僖臉色遽變,驚駭道:“會不會是有人想要借刀殺人,以紀珩的死為苗頭,引誘我們來江城,好借我們的手將譚仁國及其身後的黨羽連根拔起,他們好坐享漁翁之利?”

    雲舒垂下眼簾深思一番:“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只是我們既要查案,還要防著背後的人耍心思,玩手段,怕是不容易對付吶。”幼僖光是想想,就已經開始忍不住擔心起來。

    豈料秦陸白聽了這話卻是一笑:“有人想要借刀殺人,我們也能借他的手查清整件案子。”

    聞言,屋中幾人皆齊齊看向他。

    秦陸白胸有成竹:“有些人想要坐享漁翁之利,不付出點代價怎麼能行呢?”他將懷裏的信摸出來,和桌上的盒子放在一起,“他們想要借十年前淮州城一戰來生事,試圖在利用完我們之後再摧毀我們的防備,可是,我卻偏偏不讓他如願得逞。”

    雲舒挑眉:“這麼說,你是已經有辦法了?”

    秦陸白會心一笑:“紀珩被殺的案子其實已經初見苗頭,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如何對付另外一撥人,畢竟他們在暗,我們在明,交起手來我們會很吃虧。不過,他們既然想要借我們的手扳倒譚仁貴及他背後的人,那麼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盡全力找出線索。至於我們疏忽的地方,我想,自然會有人透過其他的辦法把訊息傳遞給我們,力求我們能夠順利破案。”

    秦陸白走向書案,取了一張紙並一支筆過來,一壁解釋,一壁繪圖:“目前,我們處於同一立場,紀珩兄妹和其他不知身份的五具屍體是一個謎團,我們目前只解開了紀珩兄妹的身份,其他五個人還需要先破了他們的身份纔是當務之急。”

    秦陸白說著,又在紙上寫了一個“譚”字:“譚仁貴是江城知府,他在江城任職已十數年,人脈甚廣,可謂一手遮天。我們縱然是代表朝廷,但是同他硬碰硬,我們絕不會佔到一點好處。另外,太子和譚仁貴來往甚密,我們假設兩種可能,一種是太子與譚仁貴並沒有什麼關係,不過只是藉着譚仁貴在江城的影響力想要在賑災一事中博得好名聲,那麼太子就不是我們攔路石。如果太子保譚仁貴,是因為譚仁貴背後最大的勢力就是太子,那麼東宮、中宮、丞相府,都會成為我們破案的阻礙。”

    分析完這些,秦陸白又在紙上寫了“淮州城”三個字。想了想,又在其後添了一個“待”字,昭示此事存疑,目前並無線索,或可暫放一邊不作理會。

    不過聽這樣一分析,眼下他們能做的其實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盡全力找到譚仁貴的罪證以及紀珩被殺的真相。至於譚仁貴背後的勢力是誰,企圖借刀殺人對付譚仁貴的又是誰,屆時只要等到真相水落石出之後,那麼這一切都會順勢浮出水面。

    幾人再聚在一塊商議了一些細枝末節,便相繼出門而去。

    行到院子中時,待看著幼僖當先走到前頭,彼此拉開了一些距離後,裴子緒便趕緊上前去將秦陸白拉住。

    秦陸白瞧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極為嫌棄的撥開手臂上的那隻爪子:“要說話就好好說,別拉拉扯扯。”

    裴子緒當下掄起拳頭,好不容易忍下了,立即又將他拉到一旁,確定幼僖已經走遠,纔敢低聲詢問:“我表妹真的沒事了嗎?”

    秦陸白下意識往幼僖離開的方向瞥去一眼,並未回答。

    裴子緒則不免擔心:“表妹對姑父戰死的事情一直耿耿於心不忘,這些年我們都不太敢在她的面前提起這些事情。現在突然多出了一封姑父的親筆信,信裡的話還模稜兩可,我是擔心表妹會不會多想?”

    上午的事情他們都是親眼所見,從小一塊長大,他們哪裏見過她那樣痴狂的一面,均是把他們都嚇得夠嗆。

    雖說後來幼僖已經平靜下來,但這事擱誰身上怕是都輕易過不了那個坎。

    別的不怕,就怕有心人在背後作祟,抓住了幼僖這一處弱點對她不利。

    秦陸白也深知他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就連他也擔心過,不過想想,還是決定相信幼僖她自己的判斷,遂安撫裴子緒。

    “幼僖醒來之後也跟我們說過這些話,她說她也知道這恐怕是有心人的陷阱,所以她不會衝動。”秦陸白抬手落到裴子緒肩上,長舒一口氣,“放心吧,她從小聰穎,就這麼一點把戲,我想是不會騙到她的。更何況,不是還有我們守在她身邊,你還擔心什麼。”

    秦陸白拍拍他的胸口,言盡至此,便要轉身往自己的房間去。

    裴子緒想想也是這麼個道理,回過神來後卻見秦陸白已經走遠,於是趕忙追了上去,手臂順勢勾過他的肩:“好小子,你對我表妹這麼上心,是不是另有企圖啊?”

    秦陸白瞥他一眼,十分無奈。

    裴子緒卻越想越不對:“每次提到幼僖你都緊張不已,該不會……該不會你在打我表妹的注意吧,啊?”

    秦陸白站定,轉身正面看了他一會。就在裴子緒以為他要就此解釋什麼時,卻見秦陸白虛晃一招,待他回過頭來時,人早已經跑得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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