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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我們也攔不住啊

    “嘿!”

    秦陸白一聽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我說老裴,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有我在,你就更不放心了?”

    裴子緒原本也不想跟他掰扯,但既然他非要刨根問到底,也就不要怪他實話實說了,於是道:“你說說,幼僖好幾次受傷,哪次不是因為你?不說遠了,就說這次的案子,她爲了這事都受了幾次傷了,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這話無疑於有些混不講理了,尤其聽到害幼僖受傷這話,秦陸白就更不能忍,臉色一變,陡然認真起來:“這話我得跟你好好的掰扯掰扯。”

    秦陸白較真道:“幼僖受傷,我承認我是有責任,畢竟查案是刑部的事情,把她捲進來,害她受傷,我的確有不能推卸的過錯,這一點我認。但是你說我不心疼她,這一點我不能認。”

    “那你說,幼僖最近是不是經常受傷?還有她來江城的事情,要不是你同意,還在陛下面前幫她說話,她能來這裏?”裴子緒拔高了音量,似乎要辯出一個是與非來。

    幼僖聽著情況不對勁,想要上前去插嘴一句:“那個……關於我來江城的事情,我有話要說……”

    話音未落,陡然面對面逼近的兩個人湊在一起,推搡間,不知是誰無意間把幼僖給推了一個踉蹌,她後退兩步,還好及時被雲舒扶住,纔不至於摔倒在地。

    但正在較勁頭上的兩個人顯然都沒有發現這一細節,還在你來我往的爭辯,聽得人腦仁兒疼。

    秦陸白亦拔高了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氣:“裴子緒,你說這些話就沒意思了。你是幼僖的表哥不假,你心疼她,難道從小跟她一起長大的我不心疼?”

    “那你為什麼同意她來江城?難道不知道來江城會危險重重嗎?”裴子緒想起這個事情就不禁怒火中燒,直接把這件事拋出來抨擊秦陸白。

    於是秦陸白又揚聲解釋,語氣也越來越衝,但說話有度,至少還沒將玉芙蓉以忠武侯戰死事件作威脅說出來。

    想當年忠武侯戰死的訊息傳回上京,所有崩潰的人裡面就有一個裴子緒。

    裴家是世代的文臣,原本以為唯一的這根獨苗也會走上同樣的仕途之路,考科舉,做文臣,將裴家的傳統一代又一代的傳下去。但誰知道,裴大學士精心培養了多年的孫兒,到最後竟然忤逆了他的意,偏偏要去做什麼武將,這事可把裴大學士氣得夠嗆,直至現在兩人之間都還有心結在。

    當時幼僖的父親閻韜見裴子緒對練武有著極其濃厚的興趣,而且也是真的有天賦,便瞞著人偷偷教授他無疑。此後這事被發現,裴大學士氣得不輕,爲着這事,閻韜也是三天兩頭的往裴家跑,給老岳丈告罪賠禮。

    但是,該教授的還是一樣沒落下。

    所以裴子緒對閻韜的感情亦師亦父,很是尊敬,能走上今天的路,其實也跟這事脫不開干係。要是他知道當年閻韜戰死的事情或許還別有內情,定然會衝動行事,怕只怕,最後落入了別人精心設計好的圈套裡面。

    而這也是秦陸白和幼僖商議之後,一同決定隱瞞下來的原因。

    聽著兩個人還在高聲爭辯,整個屋子都充斥著他們爭執的聲音,聽得幼僖實屬無奈,原本想要勸說的話都盡數的堵在了喉嚨裡,乾脆不說了。

    但云舒顯然是沒見過他們倆像這樣的陣仗,明明上一刻還好端端的說話,下一刻就大吵起來,兩個人看起來都有些衝動的樣子,像是就快要忍不住動手一樣。

    雲舒觀望一會,忍不住低聲對幼僖道:“要不還是勸勸吧,再吵下去,我怕他們真會打起來。”

    幼僖搖搖頭:“要打早就打了,根本不會費這麼多口舌。再說了,就算是他們真的打起來了,你跟我也攔不住啊。”

    這話倒不是推諉之言,秦陸白和裴子緒都師從閻韜,兩個人的武功路子相差無幾,便是動起手來,一時半會的還真是不容易分出勝負。

    好在爭執沒有多久,門外忽然響起了叩門聲,兩人爭吵的聲音頓時被打斷,皆齊齊朝緊閉的房門望去。

    雲舒上前去開門,卻見門外立著的人不是別人,竟是玉芙蓉,不禁奇怪:“有事?”

    玉芙蓉小心翼翼的朝裡頭望了一眼:“剛纔聽見裡面有爭吵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事,所以想來問問。”

    一時間,四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輪到秦陸白和裴子緒時,兩人的目光剛一對上,又十分不服氣的別過頭,儼然是爭吵被打斷了,但氣還沒消。

    幼僖忍俊不禁,想著應該是剛纔的動靜太大,玉芙蓉就在院子裡,難免會聽到聲音,好奇也是常事。

    鬧劇也差不多了,幼僖便招呼玉芙蓉進屋:“正好有事要找你,你倒是先來了,趕緊進來說話。”

    玉芙蓉依言進門,雲舒便在她進門之後出了門,朝四下裏探望,確定無人,才返回房間將房門再次緊閉。

    幼僖也不囉嗦,徑直問她:“你們離開江城之前,紀珩交給你保管的那個盒子,被你藏在凝煙臺的什麼地方了?”

    玉芙蓉一聽這話,頓時知道了當中的用意,卻不答反問:“你們是要去拿那個盒子嗎?”

    幼僖道:“既然紀珩那麼慎重的把東西給了你,那盒子裏麵一定有什麼緊要的東西。之前不知道有它的存在,現在知道了,當然得趕緊拿回來。”

    幼僖刻意提起這事,也是有意在暗示玉芙蓉,要不是當初她的再三隱瞞,這東西早就已經到手了。再結合查到的證據,要是順利,說不定都已經能夠將案子窺破,將兇手繩之以法。

    玉芙蓉聽明白了她畫裡面的含義,當下訕訕的垂下了頭。

    幼僖也不同她含糊,直接安排:“今日夜裏,你就跟著裴大人去凝煙臺把東西拿回來。要是除了那個盒子,你再想起了其他的什麼線索,也一併告知裴大人,讓他陪你去,明白了嗎?”

    玉芙蓉微一猶疑,最終重重點了點頭。

    也不管裴子緒是否願意,幼僖也懶得跟他徵求意見了:“表哥,今晚你就帶著玉芙蓉去凝煙臺,務必要把盒子拿回來。雲舒去府衙拖住譚仁貴,我和陸白還是照常潛進譚府的書房裏找線索。”

    裴子緒開口:“可是……”

    “不許可是。”幼僖打斷他的話,不耐道,“事分輕重緩急,要是爹還在,看見你行事優柔寡斷,定然饒不了你。”

    幼僖搬出了已故的閻韜,只這麼一句話便震懾住了裴子緒,縱然不情願,但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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