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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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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從別的地方入手

    幼僖怒氣衝衝的回到了北跨院,只見房門大敞,有二三人從屋中奪步而出。當先走在前頭的秦陸白一臉慍怒,渾身散著戾氣,大步邁入,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兩人在院子裡打了一個照面,目光對視的剎那,兩人雙雙愣住。

    秦陸白搶步上前,一把拉住幼僖的手,慍怒漸散,化作重重擔憂:“你沒事吧?太子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裴子緒也看見了她,大步邁過來,又急又氣:“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告訴我們,還一個人去找太子,要是吃虧了怎麼辦?”

    就連一向儒雅溫和的雲舒也少見的露出焦急之態:“裴大人說得對,出了事情,你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們。你獨自去找太子,實在不是上上之策。”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齊齊包圍著幼僖,把幼僖說得一愣一愣,就連方纔的怒火都已經拋到了九霄雲外。

    目光睇向方從屋中出來的玉芙蓉,見她低頭垂眸,儼然一副心虛的模樣,幼僖便知今日在街上遭遇刺殺的事情定然是她說漏了嘴。看眼下的情形,怕是從刺客身上發現的東宮令牌一事也全部都招了吧。

    幼僖還受著他們的追問,顯得十分無奈:“咱們能不能進去說?”

    三人相互環顧,默默應了,同幼僖一起進了房間,玉芙蓉則留在了門外。

    一進屋,秦陸白便拉著幼僖一個勁兒的問:“太子沒有為難你吧?”

    幼僖張開手臂:“你看我像是被為難過的樣子嗎?”

    秦陸白定睛將她一打量,稍許放下心來:“那你去找太子說什麼了?他派人暗殺你的事情,他也承認了?”

    “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幼僖旋身落座,“不過我看他的樣子,十足十就是他找人做的。”

    一下午沒喝一滴水,幼僖便提起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杯子剛送到唇邊,驟聞一道怒拍桌面的聲音響起。忽來的響聲驚了她一跳,手腕一顫,不慎濺出幾滴杯中水來。

    幼僖哀怨的抬頭看了一眼裴子緒,跟著低頭默默擦拭衣襟上的水漬:“表哥你說話就說話,不要老是動不動就拍桌子,怪嚇人的。”

    裴子緒就著她身邊的位置坐下來,又是一掌拍向結實的梨木桌,忿忿道:“太子也太不像話了,他是真當你身後無人,可以隨意任他欺辱了嗎?今日竟敢派刺客來刺殺你,明日是不是也打算把我們裴家也給一鍋端了?那些不支援他的老臣,他是不是也要一併處置了?”

    幼僖已經習慣了他的大呼小叫,默默抿了一口茶水,並不接他的胡話。

    雲舒垂下眼簾,冷峻的臉上也是一片鬱色:“太子這事做得的確不對,竟然敢當街行刺,若是姑息,怕是來日會變本加厲。”

    秦陸白更是氣得跳腳,指著門外大罵:“他蕭元慎還真把自己當君王了嗎?我行我素,連功臣之後都敢下手,等他當了皇帝,是不是要把跟他不是同一個陣營的大臣都統統殺盡?”

    幼僖聞言,只是十分無奈地搖了搖頭。

    蕭元慎派人來刺殺她一事顯然是觸了他們的逆鱗,尚且不說她是功臣之後,撇開這些,她身上可是還有郡主的爵位。大昭一向有律例言明,凡是有爵位者,即便犯罪論誅,也得將案宗遞至御案,讓陛下審批方纔能夠奪爵斬殺。

    蕭元慎仗著他是儲君就敢這樣的肆無忌憚,這訊息來日要是傳回了京城,怕是都得人人自危了。

    幼僖往深處想下去,原本篤定的想法竟有了漸漸動搖,猜測道:“我怎麼覺得,太子派人不像是來殺我的?”

    秦陸白三人齊齊轉頭望向她,皆目露疑惑,不明白她為何要幫蕭元慎說話。

    幼僖卻越發堅定了心中猜測:“其實今天和那些黑衣人交手的時候我就發現,他們雖然看樣子像是來刺殺我的,但招招都留有三分餘地,即使到最後也一直沒有真的傷到我。我本來還懷疑他們和之前在紀家準備抓玉芙蓉的是同一夥人,直到我看見了刺客身上的東宮令牌,才知道他們原來是太子派來的人。”

    其實有關這一點,還是很錯漏百出。

    若是刺客真是蕭元慎派來刺殺她的,就不該手下留情,應該一擊斃命纔對。再者,哪有刺客刺殺,還帶著足以暴露身份的令牌?

    其實說是栽贓也說得過去,但她去東跨院興師問罪的時候,面對她的指責蕭元慎並沒有反駁,那就說明那些人還真就是他派去的。但,不是去殺她的。

    這麼前後一想,幼僖忽然之間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我能確定那些人一定是蕭元慎派來,但目的不是爲了要我的性命,估計,應該是想報之前陛下罰他禁足的仇。”

    “陛下懲罰太子禁足,這跟你有什麼關係?”裴子緒不解。

    幼僖深吸一氣,倍顯無奈的看向他。

    裴子緒後知後覺想起來,一拍腦門,不再問了。

    幼僖續道:“其實我在想,我來江城之後統共遇見了兩次刺殺,一次是在紀家,一次是在街上。在街上的刺客是蕭元慎派來的毋庸置疑,可紀家的那一次倒不知道是誰的幕後主使。不過他們都有同一個相同之處,那就是都沒有想要傷我性命的意思。”

    本來紀家那事她都快忘了,但這會結合這次的刺殺來看,倒是有相同之處。

    秦陸白的怒火已然平息不少,聽她這麼一說,粗略一想,也同樣有了一個十分大膽的猜測:“你是懷疑……在紀家伏擊你們的刺客,也極有可能是太子派去的?”

    幼僖眨眨眼,不置可否。

    秦陸白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氣,頓覺背脊生寒:“要真是太子,那紀珩被殺,該不會也跟太子有關吧?”

    幼僖只是大概的一個想法,畢竟沒有真憑實據,這種事情還是不能隨意宣之於口。

    不過她這麼一點醒,剛開了一個口,源源不斷的猜測便席捲而來,令在場其他人都跟著深思起來。

    雲舒沉默良久,思量再三後道:“或許,我們查案還可以從別的地方入手。”

    秦陸白道:“比如……”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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