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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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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原來你還沒死

    臨近城西的一條街道上已經搭了五六個粥棚,有衙門的人負責放粥,百姓們都排著長隊,等著喝那一碗熱騰騰的粥。

    幼僖從馬車上下來,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有時候她在想,將士們保家衛國,犧牲陪伴家人的時間戍守邊疆,想看到的無不是一片盛世繁華。可這天災難料,一場災難下來,多少的莊稼得被譭棄,即便僥倖逃得一命,可失去了所有,原本的幸福安寧都在一夕之間不復存在。

    若非朝廷賑災,怕是顛沛流離,終成一具枯骨。

    幼僖情緒低落,站在馬車旁久久移不動步子。看著那一個個粥棚,席地而坐的百姓,更有年幼的孩童,無一不是在擊錘著心,渾然不是一個滋味。

    蕭元羨踱步上來,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這兩天,朝廷派下來的人已經開始緊急修建屋子,應該再過不久,他們就能擁有一個棲身之地了。”

    幼僖側過頭:“那他們現在住在哪兒?”

    “能安排的都已經安排好了,剩下的百姓也被暫時安頓在了臨時搭建起來的帳篷裡。雖然比不上屋子,但至少不用風餐露宿,能有一個歇腳之地。”蕭元羨緩緩說著,見她情緒不高,便岔開了話題,“想不想去江邊看看?”

    幼僖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後趕忙點點頭。

    蕭元羨為她戴好帽子,留下了隨從去粥棚幫忙,便帶著幼僖往江邊去,阿大和紀靈芝隨後跟上。

    這次澇災的主要原因,是因為江水沖垮了堤壩,以至於江水上漲,流向莊稼田地,將附近許多地方都淹成了一片汪洋。不過好在事情發生之後,衙門的人及時趕來,雖然無法抵擋洪水的侵蝕,但好在在最短的時間裏將百姓疏通,不至於傷亡太大。

    幼僖站在江邊,任江風冷冷的吹過面頰,冷風灌進斗篷裡,混似置身於冰水一般,冷得人止不住的打哆嗦。

    今日天氣尚可,匠人們正在抓緊時間搶修堤壩,預防著不知何時會再次突然來臨的洪水。

    蕭元羨負手於背,江風吹得他衣玦飄飄,看著那搶修了一半不到的堤壩,由不得發生一聲感嘆:“說來也是時也命也,朝廷曾經下令,每年都需要/官府檢修堤壩,未防水患的突然來臨。若有需檢修的地方,各地知府亦可上摺子遞至御案,朝廷會由戶部派下銀子來,在水患來臨前修建堤壩,防患於未然。”

    幼僖仍定睛看著匠人修建堤壩,這樣一番話聽耳朵裡,卻讓她悟出了一絲不對勁兒。

    原來朝廷曾經是下過命令讓各地官府都檢修堤壩,以防水患的,那麼如果曾經檢修過,為何江城還會有此一難?是官員投機取巧?還是當中另有隱情?

    幼僖心裏生了疑慮,便忍不住想要知道更多詳細的事情:“殿下可知道,江城今年有無向朝廷遞奏章,請撥銀兩用以檢修堤壩之用?”

    蕭元羨麵露為難:“此事我倒是並不知情,而且撥銀子一事由戶部管轄,他們才知道最詳細的細節。”

    幼僖垂下頭,有些失望。

    別說她現在遠在江城,就是還在上京,她去了戶部問這些,那戶部也不一定會搭理她呀。沒得到時候還落得一個後宮干擾前朝的罪名,那可就真是橫生枝節了。

    “對了,”蕭元羨想起來,“太子應該知道這些,要是你好奇,不妨去問一問太子。”

    “問太子?”幼僖簡直不可置信。

    她對太子唯恐避之不及,哪裏還有送羊入虎口的道理。何況,即便她去了,太子與她勢成水火,怎麼會告訴她真實情況。

    罷了,罷了,與其去自取其辱,其實想想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蕭元羨後知後覺想起來她跟太子之間的關係,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提醒一二:“如今不是在上京,你凡事還是多忍耐一些。畢竟太子是儲君,你們又同在江城,難免會有碰上的時候,凡事忍耐,別由著性子來,當心吃虧的還是你。”

    同樣的話,幼僖在秦陸白那裏聽了一次,又在蕭元羨這裏又聽了一次。倒不是不滿他們的關心提醒,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一個討厭的人,心裏面難免會生起一股牴觸的感覺,然而越發煩躁。

    趁著還能平靜下心來的時候,幼僖趕緊轉了話題:“殿下,要不你再帶我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好。”

    蕭元羨應了,帶著她折回馬車的方向。

    城西的粥棚不止這一處,因為這次的洪水來襲得突然,雖然傷亡不大,但損毀的莊稼田地,屋子農舍卻是數不勝數,也直接導致了許多人無家可歸。

    朝廷派下來的人各司其職,幾位殿下也每日都來巡察,時常也會幫著施粥放糧,很受百姓的愛戴。

    蕭元羨便打算帶幼僖去其他地方看看,正待幼僖彎腰要上車時,卻忽聽身後傳來一道驚訝的聲音:“玉芙蓉?原來你還沒死啊。”

    幼僖顧不得彎腰進馬車,聽聞此言後詫異回頭,只見一個衣著不菲的男人正湊在紀靈芝的面前,嚇得她捂著臉四下躲避。

    “你認錯人了?”

    “認錯人了?”男人有稍許的愣怔,隨即手臂一揮,篤定道,“不會不會,我怎麼可能會認錯人?你分明就是玉芙蓉嘛。”

    紀靈芝不應這話,慌張的抬手擋住臉,不讓男人細看。

    那男人見她如此,奇怪的同時不免有些惱怒:“別裝得這樣扭扭捏捏,他們不是說你已經死了麼,你怎麼……”

    “住口!”

    幼僖怒斥一聲,踏著矮凳下得馬車來。

    紀靈芝趕緊慌亂地躲到了她的身後。

    那男人不明所以,目光上下打量幼僖:“你誰呀?”

    幼僖盯著他,冷麪冷目,寒意逼人。

    那男人看起來也是個家底殷實的,被人這麼一蹬,頓時火氣上來。他意圖逼近幼僖,但還沒走近兩步,只見立於一旁的阿大已經迅速拔了刀,明晃晃的刀刃架在男人的脖子上。

    “放肆,你面前這位可是世安郡主,還不速速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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