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保護她的安全
“查到什麼了?”秦陸白激動的問。
雲舒卻是嘆了一口氣:“不是什麼好訊息。我把所有報失蹤的卷宗都看了一遍,當中只有兩個是和那幾具屍體符合的,但當我仔細的對比了之後發現,那根本就不是一個人。所以我在想,這些人,會不會根本就不是上京人氏。”
秦陸白垂下眸子,略略一思量後,喃喃道了二字:“江城。”
雲舒神色嚴峻,他起初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但如果那些人都是來自江城,那意味著他們也勢必要走這一遭。
但眼下卻有一個疑問點,倘若那七具屍體皆是江城人氏,為何屍體會突然出現在上京?是所有人都是在上京遇害?還是,有人刻意而為之?
如果是前者這樁案子倒還能純粹一些,可倘若是後者,將屍體懸於十裡坡大槐樹下又是怎麼個用意?
天空陰沉下來,太陽早早地就躲到了雲層後頭,被層層雲霧遮擋,越發襯得天暗了下來,似在昭示著這場不會平靜收場的風波。
秦陸白也是一頭霧水,奈何江城離上京騎馬也要三天路程,派出去的探子也需要時間。可若真是有關上京的,那麼這一趟是躲不掉了。
“你說,我們是不是要去江城看一看?說不定,還真能在那裏找到什麼線索。”秦陸白說道,其實也沒有拿定主意。
雲舒並不第一時間回答,只是提醒他:“前不久江城發了大水,莊稼有損,傷亡亦有。陛下已讓太子和周王、豫王一起帶著賑災糧前去安撫百姓,倘若我們此番爲了查案也要趕去江城,那麼,就勢必會和太子正面對上。”
上一次查案的時候,他們和太子起了衝突,加上之前太子和幼僖那回事,雙方都存在著隔閡。縱然這次他們有名正言順的理由過去查案,但太子畢竟是太子,又遠離上京,若是從中作梗,他們怕是不太好應對。
秦陸白明白他的意思,沉思想了一會,忽道:“若不然,我們先將案情稟報陛下,待陛下裁奪,你以為如何?”
雲舒斟酌道:“此事棘手,如果牽扯官員,那我們辦起案子來勢必會有所掣肘。上稟陛下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先看陛下如何說,要是註定要去江城,那麼先得了陛下的手諭,日後對上太子也能方便一些。”
秦陸白正是作此打算,便不再逗留,即刻動身往朝陽殿去。
那廂,鄭昊駕著馬車將幼僖送回閻府後,便在門外同她告辭,旋即回刑部覆命去了。
幼僖照舊將紀靈芝安排在了北邊的廂房,只讓青月過去伺候,意味不甚明顯。
索性紀靈芝倒是沒有多說什麼,乖乖的就回了房中歇息。
在院子裡,幼僖低聲提醒著青月:“凡事機靈些,看著她點,要是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立刻就來告訴我。”
青月忙拍著胸脯保證:“郡主就放心吧,這事就交給我了。”
幼僖倒是沒再說什麼,知道青月慣是個愛玩的性子,但遇見要緊事還是不會糊塗,只是再多提點了兩句,便出了院子。
走過假山叢,遙遙見到從廊下走來的青時。青時自然也看見了她,於是提裙跑下了石階,往假山處走來。
“郡主。”
“人來了嗎?”
青時點頭:“總共來了有十二個,咱們府上的門都各留了兩個人值守。為首的大人說,要是郡主覺得人手還不夠,到時候那位大人會再派點人過來。”
幼僖聽得無言以對:“瞧他們小題大做的樣子,都恨不得把我們府邸上下都給圍個水洩不通才滿意。”
青時喫喫一笑:“還不是秦侍郎關心郡主,所以纔會想著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也好保證郡主的安全。也就是裴大人沒有回來,要是裴大人也在,估計這點子人手還不夠,肯定會再派些人來的。”
幼僖光是想想那個場面都覺得十分誇大其詞,甚至能夠想象,要是表哥知道她將一個曾經害得她受傷的人帶回家,估計會氣得跳腳。更有甚者,怕是會時時都跟著她,美名其曰,保護她的周全。
幼僖實在是不敢往深了想下去,索性不再去想,只是吩咐青時:“來府邸的十二位大人都好生伺候著,他們需要什麼,但所能及,無不應下。”
“郡主放心,奴婢都知道,方纔就已經安排下去了。”
幼僖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帶著青時先去了前院,打算先和七叔說一說紀靈芝的事情。雖然人已經帶回了府,但該有的防備還是一點都不能少,因為她始終覺著,這紀靈芝身上還藏著不少的秘密,而那些秘密,正是跟那樁案子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一日忙碌的過去之後,幼僖剛沐浴完,正打算歇下,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了叩門聲。青時放下篦子出去開門,才發現敲門的人是青月,她微微側開身子,身後站著的正是紀靈芝。
青月道:“靈芝姑娘說要見見郡主。”
青時踟躕不動,同青月打了一個眼色:“我先進去問問郡主的意思。”言訖又掩上門,進了屋裏。
不多時青時纔出來,將房門開啟,請紀靈芝進去:“靈芝姑娘請吧。”
紀靈芝頷首,方踏進了幼僖的閨房。
青時先一步入內室,取來外裳與幼僖穿上,才繞過屏風外,和紀靈芝打了一個照面。
幼僖示意:“靈芝姑娘不用拘禮,還請坐吧。”
紀靈芝依言入座。
幼僖坐下,也開門見山:“這麼晚了,靈芝姑娘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紀靈芝緊張地揪著袖子,左右望了眼青時青月,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的話不能當著她們倆說出來。
幼僖示意青時倒茶:“靈芝姑娘有什麼事情直說就是,她們都是從小跟著我的,對我最是貼心,不用顧忌。”
紀靈芝咬了咬唇瓣,如此便不好再說什麼了。
幼僖打量著她:“靈芝姑娘這麼晚來找我,應該不是想來跟我說說閒話那麼簡單吧。”
紀靈芝所有踟躕,心裏宛如堵了一個大石頭,說出來艱難,放下去又做不到,糾葛不已,反倒將自己弄得渾身不是滋味。
許久,她似纔打定主意,壓下所有的顧慮開了口:“我是想問問郡主,郡主什麼時候才啟程去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