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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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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幼僖對太子蕭元慎實在是沒什麼好印象,平時都是能避而遠之就絕不湊到他的跟前去,今日也是沒辦法了,誰叫運氣不好,就這麼好巧不巧的給撞上了。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蕭元慎不止沒有對她發難,或者言語諷刺,反倒是客客氣氣的,還說什麼設宴敬請蒞臨,不知道抽了什麼瘋!

    秦陸白思索一陣:“這太子不會是有什麼企圖吧?”

    幼僖喝著水搖頭:“我一沒權,二沒錢,他能企圖從我這裏得到什麼?得到太后的青睞?”說著無言的搖了搖頭,連她自己都不信。

    太子已經是儲君,生母是中宮皇后,舅舅是權傾朝野的丞相,這樣的地位,這樣的靠山,就算是皇子中有人蠢蠢欲動,輕易也撼動不了太子如今的地位。

    只是她無意插手進皇權爭鬥的漩渦之中去,只要彼此能夠相安無事,她不介意先退一步使海闊天空。

    “算了,不提他了,怪壞我的好心情。”幼僖百無聊賴的轉動著手裏的杯子,已經不願再去多想關於太子的任何一點事情。

    秦陸白便也不再提。

    再靜坐了一會兒,幼僖便離開了刑部,卻沒回永安宮,而是徑直往宜合宮去。

    早前她答應了蘭陵公主會替她好好照顧貞妃娘娘,隔三差五的去看看也是必須的。正好這幾日樂天也不是很高興,又是爲了雲舒拒絕的事,又是四公主和親的事,今早又剛送走了寧王,這一連串的打擊下來,只怕這會就更是鬱鬱寡歡了。

    幼僖去的時候她正賴在床上不肯起,青天白日的還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好說歹說也沒把人給叫起來。最後還是搬出了四公主,許是心裏多少有些愧疚,便只能不情不願地從床上爬下來,乖乖的上了妝,梳了髮髻,一同往披香殿去。

    今日去披香殿沒帶多餘的宮人,只青時和珍珠不近不遠的在身後跟著,手上還抱著準備帶去給貞妃娘娘的東西。

    宮裏麵最是拜高踩低,別看貞妃娘娘是妃位,但不受寵,又沒有孃家可以依仗,在宮裏麵的日子,還不如一些受寵的貴人過得踏實滋潤。

    幼僖挑的東西也多是些平常用得到的,還有幾匹錦緞,是先前太后吩咐帶過來的。眼看著就要入秋了,正好拿這些緞子做兩身衣裳。

    一路上幼僖說個不停,但樂天卻一反常態,十句八句的應一聲,有時候索性只是點頭搖頭,連嘴邊的笑容都是敷衍得很,實在是叫幼僖看了也十分傷腦筋。

    “你不可能一直都這樣下去吧,這麼為難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又有什麼意思呢?”幼僖哄不了她,又勸不了她,臨了只換了一聲嘆氣。

    樂天神情懨懨的,緩緩走在石子小徑上,對周遭一切事物都看不上眼。

    幼僖甚是無奈,又不好說些強硬的話,只是挽著她的手臂,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你看看你現在這樣悶悶不樂的樣子,多少人擔心你啊,宜貴妃娘娘爲了你,人都憔悴一圈了,你看了不心疼,我都不忍心了。”

    樂天只是垂頭,也不接話。

    幼僖徹底是不知道該怎麼勸她了,該說的都說盡了,就算是把宜貴妃搬了出來,她也照樣是這副淡漠的模樣。也不知道那幾件糟心的事,究竟是哪一件更觸動了她,壓得她到現在都沒有緩過勁兒來。

    “不說別的,就說和親的事情吧,這事本來就是跟前朝後宮息息相關,最後選擇誰,那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與你也犯不著什麼干係。你看你現在這樣,辜負了多少人對你的用心,要不是雲舒為你出主意,周王替你繳清山匪,還把功勞讓給了太子,你以為你是怎麼留下來的,難不成還是……”

    “你剛剛說什麼?”樂天突然緩過勁來,拉著幼僖的手臂問道。

    她神情認真,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幼僖,像是迫切的想要知道些什麼。

    幼僖被她下意識抓得手臂生疼,扭了扭手臂想要抽出來,無奈她卻握得更緊,只好放棄:“我說,你以為你是怎麼留下來的,都是大家幫你,你纔不用去和親。”

    “不是這一句,是上一句。”樂天亟亟問。

    “上一句?”幼僖想了想:“我說,周王把剿匪的功勞讓給了太子。”

    “不是,不是,不是這一句,再上一句。”

    “再上一句?”幼僖怔了,忽然被她這麼一問,剛纔說的話登時間就忘了一個精光,別說什麼上一句,就剛纔說了什麼她都快忘記了。

    苦思冥想一陣,幼僖實在是沒有想起來,滿面苦惱的搖了搖頭。

    樂天急得跺腳:“剛剛你說,雲舒爲了讓我不用去和親出了主意,這事是真的嗎?他爲了我出主意?”

    幼僖被她搖得頭都快暈了,牽扯著唇角笑了笑。

    而這笑在樂天解讀起來,無疑成了一個字:是。

    頓時籠罩在頭頂多天的烏雲立時消散,樂天從心底笑出來,一掃臉上的陰霾:“這麼說,他對我並不是全然無意啊。”

    “啊?”幼僖納悶,這什麼跟什麼?

    樂天一合手掌,欣喜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怎麼可能這麼無情。好歹我也是公主,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他怎麼可能拒絕我拒絕得這麼幹脆利落。”

    “樂天,你在說什麼?”幼僖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頭,有些迷茫。

    樂天忽然笑出來,又是歡喜的擁抱幼僖,又是高興得跺腳:“你說雲舒爲了讓我留在上京城,不必遠嫁陳國和親,這是不是說明他心裏面其實是有我的,但是為什麼他不肯明說呢?”

    幼僖僵硬的笑了笑,想了想,還是不忍心她繼續這麼誤會下去:“其實我後來也問過他,雲舒明確的說過了,他現在只是一心想要報效朝廷,做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官,什麼兒女私情的事情一概都不是他現在所考慮的。樂天,我覺得,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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