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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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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快來,有發現

    雲舒腳步遲疑了一下,緩緩的,難以理解的側過半邊臉將他看著:“這話,聽起來不太吉利。”

    秦陸白撲哧一聲笑出來,實在是受不了他這麼一本正經的跟他糾結這個話聽起來吉不吉利,只是覺得有些好笑,遂拍了拍他的肩:“走吧。”

    往正堂旁邊的一間屋子裏走去,那是日常用來吃飯或吃點小食的屋子,因雲舒離開得實在是有些時候了,其他人等不及他,又憂心著關於張氏的案子,已經以極快的速度將早飯吃完。

    不過桌上還有一碗粥,是雲舒先前喝得剩了一半,復又被添滿的粥,面前還有一碟小菜,幾乎是每樣菜都留了一些,以及一個乾淨不曾動過的饅頭。

    鄭昊從屋裏出來,徑直走到雲舒的面前:“粥可能已經有點冷了,要不要,再去熱一下?”

    他這話是對著雲舒說的,在聽到門房傳話說周王殿下的人來找雲侍郎後,屋子裏的人,除了秦陸白後頭出去了一段時間,誰也沒有那個好奇的心湊過去看看。

    自然,這粥一直放在那裏,興許早已經冷了。

    雲舒惆悵的情緒在這一刻稍稍得了些緩解,面色稍霽:“不用麻煩了,溫涼的粥更容易下口。”

    “那我們先去準備東西,你慢慢吃,不用著急。”秦陸白拍拍他的肩,帶著鄭昊一塊走了。

    雲舒提步進了屋子,回到一開始的位置上坐下。

    圓木桌乾乾淨淨,除了給他留下了乾淨不曾動過的小菜和清粥,其他地方都收拾得妥帖。而在此之前,其實他是沉悶無言,並無胃口吃飯的,可是看見了這些,卻忍不住拿起碗和筷子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等用完早飯出門,馬車在外頭已經備好了,說是準備什麼,其實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只是相較昨天而言,又另多帶了兩三個小吏罷了。

    一早的時候,秦陸白已經安排人回府取了官袍來,又問了雲舒家中的地址,一併讓人將官袍取來。這幾次三番的著常服去查案,說到底也不是那麼回事,總叫人惹非議。

    雲舒褪去常穿的白衣,官服大抵是唯一的另一種顏色。

    秦陸白已經在馬車內坐著了,鄭昊也在,等他上來,便吩咐小吏駕車去城西長柳巷,死者徐長友的家中。

    在去死者家中的路上,兩人又重新將這個案子覆盤了一遍,竟然發現其中疑點重重,而先前京畿衙門判處張氏斬立決,實在是有些過於武斷了。

    雲舒道:“這樁案子看似千頭萬緒,但也並非完全是一團亂麻。至少就目前的線索來看,基本上可以斷定此中還有第三人的存在,不管這個人在這樁案子裡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但她一定知道些什麼外人所不知的事情,我們得把她找出來。”

    秦陸白眉頭深鎖:“只可惜,張氏被送過來的時候已經重傷暈了過去,但現在還沒有醒,要不然,還能從她的身上知道點什麼。”

    雲舒擺首:“恐怕很難。張氏受盡重刑也不改口,若非是意志力太強,便真的是冤枉,所以纔會抵死不認。可她要是真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也不至於嚴刑拷打之下還百口莫辯,差點兒被送上斷頭臺。”

    “但眼下我們掌握到的線索實在有限,如果不能從張氏那裏找到突破口,想要再從其他地方找線索,恐怕會花費不少的時間。”秦陸白有些犯難,“百姓悠悠眾口是一回事,我只是擔心,恐張氏會撐不到真相大白的那一日。”

    牢房裏的境況可想而知,雖然他已交代下去不可對張氏用刑,也請了大夫為其診治,可昏暗潮溼的牢房如何能比得過家裏。再拖延下去,就算是撿回了一條命,怕是也得留下其他病根。

    雲舒合上手中冊子:“眼下只有先請大夫盡力醫治張氏,能叫她醒過來最好,倘若不能,恐怕還得費一番其他的力氣。對了,派出去調查梁生全和那塊碎布的人,有傳回來什麼訊息嗎?”

    秦陸白長嘆一聲,腦袋枕著手臂向後一靠:“哪有這麼快的,上京城多大啊,知道名字和地方的還好查,一塊碎布,上頭的繡紋都勾絲了,想要查出來,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

    鄭昊適時插了一句進來:“要不,我再多派些人一起去找,大不了留下個門房,刑部其餘人都派出去一起找?”

    秦陸白合上眼,點了點頭算是預設。

    至此三人一路再無話,直到來到長柳巷,不得不棄了馬車步行入內。

    來到死者徐長友的家中,秦陸白揮了揮手,跟來的刑部小吏瞬間領會,分頭往四處尋找線索,就連昨兒找了兩遍的堂屋也沒有放過。

    站在院子中,秦陸白抬頭朝房頂看去,抬手招來鄭昊:“你去房頂上看看,不要遺漏什麼線索。”

    “是。”鄭昊抱拳作揖,提步往那條窄巷走去。

    秦陸白在身後提醒他:“這屋頂年久失修,上去的時候當心一點。”

    “好!”

    待得所有人都開始忙活起來,秦陸白環視一眼周遭,朝身邊的雲舒開口:“你說,會不會有這種可能,死者徐長友得罪的人太多了,誰都想要教訓他一下,結果正好給教訓到一塊去了,沒成想陰差陽錯的竟然就這麼將人給弄死了。”

    雲舒道:“哦?要是照這麼分析,張氏的風評可是很好,要教訓徐長友,犯不著要拉她做墊背吧。”

    秦陸白繼續發揮想象:“萬一是張氏正好撞到了當口上,別人就算沒成心想拉她做墊背,可總也得先摘乾淨自己再說吧。畢竟那砒霜可是隻下在了死者的碗裡頭,張氏那碗可是乾乾淨淨,光這一點,她就不好解釋。”

    雲舒回過頭凝視著他,深深打量一番,直到秦陸白自個兒都有些不自在了,他才緩緩開口:“以後秦侍郎若是致仕了,做個說書先生也是能賺得盆滿缽滿。”

    秦陸白嘿嘿一笑:“過獎,過獎,先承你吉言了。”

    這時鄭昊已攀上了屋頂,像是發現了什麼,揚聲衝着下面喊道:“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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