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年前。

    無界空間，帝宮。

    還沒改名成蘇九葉的秋靈，得知夜零跟君墨炎回帝宮檢視兩個娃娃有沒有闖禍後，第一時間就找去了。

    “夜零！你個沒良心的。”秋靈衝了到帝宮，確定大魔王不在周圍後，開始兇了，“一出去就是幾千年，還知不知道無界空間還有一個叫做秋靈的小姑娘在孤獨寂寞冷！”

    夜零笑得欠揍：“當時我不是讓你跟我一起？”

    “你覺得有幾個人敢當你跟大魔王的電燈泡。”秋靈咬牙切齒，這個時候的她，還只是一個活潑單純滿懷少女心事的小姑娘。

    夜零回想了一下，散漫道：“大概，只有木木一人。”

    秋靈：“那你還說！”

    “我不是讓白夏陪你了嗎？”夜零給自己找著藉口，“再說了，也不知道是誰，當初非要我跟殿下出去過二人世界，說什麼我存在，會打擾你泡小哥哥。”

    秋靈：“！”

    她的刀呢！

    “我那就是跟你開開玩笑！”

    “那我走的這幾千年，你有沒有找到心儀的小哥哥？”夜零挑眉。

    這都幾萬年過去了。

    總得放下了吧。

    秋靈原本活潑的眸子變得暗淡起來，斟酌好一會兒後才緩緩道：“哪有那麼容易。”

    “還喜歡他？”夜零問。

    沒有說名字。

    但兩人都心知肚明，這個他，是木木宮木熙。

    “我也想忘記，想忽略。”秋靈垂著頭，攪動著手指，“但……真的忘不掉。”

    每次總是想起當初的一切，想到他拒絕她的那些話。

    還有……他宣佈要娶別的女子，雖然最後也沒娶成。

    “過兩天，我再帶你去現代轉一圈。”夜零提出建議，“那裏的小哥哥還是挺不錯的，幽默風趣，沉穩冷酷，斯文敗類，可狼可奶，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找來。”

    “我打算出去。”秋靈拒絕了。

    夜零：“？”

    她出現片刻的疑惑：“出去？”

    “就之前你不是讓我出去走走，去萬千位麵看看嗎？”秋靈鼓起勇氣，說著自己的想法，“我想將在無界空間的所有記憶全部封存，去往一個新大陸待著。”

    “有必要封記憶？”夜零問。

    “有。”秋靈說的格外鄭重，向來單純的眸子此刻全是複雜，“只要一直記得木木，我就沒辦法喜歡上別人，我也該放手了。”

    “有想去的大陸嗎？”夜零沒有勸阻，這種事情，她向來都是將決定權交給對方。

    秋靈點頭：“有，九玄天。”

    夜零眼神詢問。

    秋靈給瞭解釋：“那個地方沒有這裏這麼多戰亂，神界仙界魔界什麼的都還挺和氣的，唯一的問題不過是有些人欺軟怕硬，不過沒事，我現在破碎虛空的修為，在那邊也是破神期，沒人欺負的了我。”

    “你說你啊。”夜零在她額間輕點了一下，“但凡這幾萬年來花一點點心思在修煉上，也不至於現在纔到破碎虛空。”

    秋靈撓撓頭：“修為這東西，夠用就行。”

    夜零笑了，嘖了一聲。

    “你還沒說怎麼樣呢。”秋靈希望能得到夜零的建議，“我這個行不行？”

    “有什麼行不行的，你不是已經決定好了嗎？”夜零一眼將她看穿，隨即問了一個比較犀利的問題，“不過……你封了記憶去，萬一真的碰到喜歡的人，等記憶恢復之後，你能保證還喜歡嗎？”

    木木對她的影響快十萬年了。

    這麼長的時間……

    太難忘掉了。

    “能。”秋靈回答的很肯定，“只要徹底動了心，喜歡上，就代表我已經可以放下木木了。”

    “那便好。”夜零點頭。

    對於感情，她不會過多的參與。

    想著這小丫頭要外出，時間或許一年半載，或許幾年，又或者更多……

    得教她點保命的東西。

    “今晚開始留在帝宮。”夜零自顧自的做了決定，“我教你煉丹，醫術，殺手本領，陣法，劍法以及……”

    秋靈：“……”

    她唇角一抽：“不是吧……”

    “咱們得以防萬一。”夜零是希望她多一點保命的本事，“難道你想我時時刻刻關注你的情況？”

    “別！”秋靈下意識拒絕了，“我希望去了九玄天之後，你們任何人都不要來看我，也不要出現在我的生活裡，我想徹底脫離現有生活重新開始。”

    “那你就好好學。”夜零叮囑著，“出門在外，多有點本事在身是隻好不壞。”

    “好吧。”她被迫答應。

    再然後。

    秋靈先學的醫術和煉丹。

    醫術上的造詣領悟倒是非常強，沒過多久，就將夜零教的要領給記住了。

    至於煉丹……

    “嘭！”

    “嘭！”

    “嘭！”

    一次又一次。

    秋靈將丹爐給炸了。

    她盯著蓬頭垢面的臉，一雙眼睛溼漉漉的，看起來可憐極了：“怎麼這麼難。”

    “你注意掌握技巧。”夜零失笑道，言語間卻耐心至極，“煉丹是一門技術活，你越是著急，反而越練不出來，放鬆心神再練。”

    “一不小心就爆炸，我怎麼放鬆心神。”秋靈嘀咕著，手上煉丹的動作倒是沒停下來。

    也就夜零藥材多，隨便給她造作。

    要是其他人。

    還不得肉疼死！

    “你別把它當成煉丹，就當是你在做飯。”夜零給著建議，以最快的時間教會她，“這總能放鬆心神了吧。”

    秋靈訕訕一笑。

    這……也不能……

    深吸一口氣。

    她開始領悟要領，放鬆心神，一點點開始煉丹，不知不覺中，她把這當成自己在玩兒的過家家做飯那種。

    很神奇的是。

    丹成了！

    “成了？！”她滿眼激動，像是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麼個結果。

    夜零點頭：“嗯。”

    “我也太厲害了吧。”秋靈眼睛冒著光，食指和拇指捏著自己煉製出來的丹藥，“這麼一顆晶瑩剔透，藥性極佳的丹藥，是哪位大佬煉製出來的。”

    夜零嘖了一聲：“臉皮可真厚。”

    “哼哼，丹藥我已經會了。”秋靈略顯傲嬌，“快教我下一樣。”

    之後幾天時間裏。

    秋靈一直都在跟夜零學習，所有東西，全部都學習了一個遍。

    很快，到了最後一項。

    “還不錯。”夜零表揚著，語調散漫又悠揚，“最後可以學習我的看家本領，殺手之王的本事了。”

    “這個……貌似沒什麼必要。”秋靈斟酌一番，腦袋裏想了一下，“我修為這麼高，真要跟人打起來的話，基本上也是靈力大戰，不會用刀殺手的本領的。”

    “學不學？”夜零眉梢輕佻。

    其他的都學了，她看家本領不學，是不是太不給面子了些。

    秋靈長嘆一口氣：“學，我學還不行嗎？”

    “這還差不多。”夜零滿意了，開始教導，“要想成為真正的殺手，第一點，你得先學會跟空氣打交道，這樣你還能融入萬物不被發現。”

    “我不跟空氣打交道也能。”秋靈話落，立刻將自己給隱身了。

    夜零：“……”

    她嘆了一口氣：“萬一哪天你沒靈力呢？”

    “拜託，你用腳指頭想都知道，破碎虛空修為，別說你殺手的隱匿了，就算是隱身，都能將人找出來。”秋靈一本正經的探討著，“這個，咱真不需要。”

    夜零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看家本領會遭到嫌棄。

    她開始使用激將法：“你該不會學不會吧。”

    “對，我學不會。”秋靈一點兒都不受激將法影響。

    夜零：“……”

    草率了。

    長嘆一口氣，夜零最終還是沒逼著她學。

    說的也對，殺手隱匿本事，在修為低的時候有用，但到了破碎虛空這個階段，的確沒用。

    “去了新大陸是準備換個名字，還是……就用秋靈。”夜零轉移話題。

    “當然換個名字，我們靈族跟你們人族不一樣，沒那麼在乎名字。”秋靈說的隨意，一雙眼睛巴眨著，“既然是新的生活，自然要一切都要新的開始。”

    “想好名字了嗎？”夜零好奇。

    “蘇九葉。”秋靈早就想好了，“要是日後真能遇到喜歡的人，他又叫我蘇蘇的話，我應該會幸福到冒泡。”

    夜零唇角微揚，帶著笑意：“一定會遇到的。”

    在秋靈正式離開無界空間去往九玄天的前一天，夜零，白夏等人給了秋靈很多寶貝，就連一向不怎麼愛開口的君墨炎，也拿出了不少家當。

    都希望他們這個朋友，能在其他位麵過的幸福。

    秋靈最終也在九玄天，找到了她的一生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