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醫者仁心
“博士,編號121已經出去兩週了,到現在為止仍然沒有回來,且我們到現在都查不到具體的資訊。他身上植入的定位儀似乎被破壞了,無法連線,只能憑藉着斷斷續續的訊號片段現在121號還在江市內部。”
一個滿頭大汗的中年人從電腦面前抬起頭來,推了推自己鼻樑上足有啤酒瓶底那麼厚的眼睛,滿臉嚴肅的對站在大螢幕之前穿著白大褂的老頭說道。
老頭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面前巨大的螢幕,那是足足有十米高的螢幕,整整佔滿了一面牆,而這一塊巨大的螢幕又被分成了上百個小螢幕,每一個螢幕上都有這忙碌的人影,他們的手都拿著各種器械,似乎是在操縱著什麼東西。
倘若湊近了,就能看到,在他們面前都擺放著一張冰冷的床,而床上的是漆黑一片,看不清究竟是什麼東西,更沒辦法看清楚他們手中的器械究竟在幹什麼,只能夠看到他們不斷地操縱器械,又不斷的記錄。
他們屬於一個巨大的組織,一個覆蓋世界範圍的組織。他們由一群瘋狂的人組成,爲了一個瘋狂的事業而不斷奮鬥。他們研究的並不是正常的自然科學,而是在陰陽兩界中的交隔。
規則在他們的眼裏完全不存在。只要是他們覺得價值的東西,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取得,按照他們的說法,這便是爲了人類的發展,爲了陰陽兩界的大義。
這個組織的不擇手段也讓他們變得孤獨,但是卻並沒有什麼人願意去招惹他們,因為一旦招惹他們,誰也不知道有哪個大佬在幕後就是這個組織的人,更沒有知道在週日的他們之後,組織中會出動什麼樣的力量的圍剿。
“醫者仁心”,這是他們給自己的名號,雖然打著這樣的名字,但是從組織成立以來,手中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殺死了多少人,甚至某一任組織的博士,就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原因只是因為博士的體質有些特殊,同時又拒絕為組織內部提供血樣,避免被人無情地釘死在了組織的大門口,而它的遺體在經過了將近一週的解剖研究之後,得出的結論卻被輕描淡寫的丟在了垃圾堆中。
據說負責解剖研究的組員在最後一場實驗完成之後,鄙夷的擦著自己的雙手說道。
“不過只是一個沒有研究價值的廢物罷了,組員就該有自己活著的價值。讓這種傻逼坐在博士的位置上,簡直就是浪費。當初我們為什麼要瞎了眼,挑這麼一個沒有價值的人坐在博士的位置上?”
旁邊有好事的人接話,暗戳戳的挑釁他道。
“你說他沒有價值,但是他好歹還是體質特殊,那你又有什麼價值呢?不過只是負責了它的解剖研究,怎麼就花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才更讓人驚悚,這位組員在聽完了嘲諷他的人說的話之後,吃秀的一聲,竟然自己走進了解剖室,在所有人驚悚的目光之下,冷著一張臉,自己把自己解剖了,據說一直到他把自己的心臟掏出來之前,都在維持著呼吸。
當時他的身上貼滿了符咒,幾乎已經是一具行屍走肉,也就是在那一次的研究之中,組織成員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保持活人的意識的同時,將其變作鬼魂是可行性行為。
可以說這位解剖自己的組員硬生生的用自己的生命開創了研究的方向的新紀元,也真正應證了他自己說過的話——“組員就應該有自己活著的價值”。
從此之後,他的名字被深深地釘在了組織的門牆上,凡是過往者,無不頂禮膜拜,像這位為學術獻出生命的組員,致以崇高的敬意。
而現在這個名字更像是一把尖刀一樣懸掛在身處於大廳之內的所有組員腦袋上。明明他們走出,應該查出編號121到底在何方,可是他們這麼多人查到,現在卻仍然是毫無頭緒,面對博士的詢問也只能如實回答不知道。這不是正印證了他們的無能嗎?
像那位組員一樣,敢於自己解剖自己的人,畢竟是少數,大部分人雖然狂熱的追求自己所認為的科學真理,但卻絕對無法做到那位組員做到的事情。
“二十個人。你們一共有二十個人,二十個人查了兩個星期,但是到現在為止還是一無所獲,你們是在用這種方法向我證明你們的毫無價值嗎?”
博士頭也不回的說道。大廳之中的二十個人每一個都是汗流浹背,他們不斷的用袖子擦著自己的腦門,但是卻依然無法抑制住冷汗的狂涌。
“非……非常抱歉,但是我們已經動用了最先進的技術……這幾天追蹤符都不知道,放出了幾百張……可是我們卻一無所獲……”
先前的中年人擦著自己光禿禿腦門上滲出的汗珠,聲音抖的像是颱風中的小車。
“我們只能夠查到他最後一次去的地方,就是去解決那幾個混混……當然了,當時我們還拍到了一個參賽選手,根據查證他的名字是山,但實際上是由一個叫做江垂雲的人假扮的,而這個江垂雲和我們的目標十分親近,依我看不如我們直接……”
另一個人站起來說到他的手隱晦地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他們最開始的目的就是那個地府使者,之所以兩個星期都沒有動靜,一是因為編號121,沒有傳回訊息,二則是怕打草驚蛇,導致地府使者有所防備,使得行動失敗。
可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他們內心之中的衝動已經蠢蠢欲動,因此這個組員提出來的想法,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贊同。
畢竟丟了一個用死人制造的編號121,和找到一個絕佳的研究素材相比簡直是不值一提。
“你們有他的訊息嗎?”
博士看起來也是有些意動,這麼久都沒有訊息了,想來那地府使者也沒有察覺,說不定早就放下警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