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格魯特之淚
空氣似乎一瞬之間變得沉默了上來,僵硬的氛圍一絲一毫蔓延開來,似乎就連這地府之中的空間都開始變得凝固,周圍的牆壁帶來的無形壓力逐漸向內收緊。
金恩的臉色看起來有些難看,在這樣的巨大壓力之下就連他的魂魄也有些存活艱難,他臉上趕緊露出了一個笑容,身體飛快向後退後了幾步。
“有話好好說嘛,有話好說,東西我當然是給你帶來了的,沒必要這麼嚴肅吧……我想咱們現在應該還是合作關係之後,我還要多仰仗你呢。”
伴隨著這句話的說出口,周圍堅硬的空氣似乎也瞬間解凍,不是說沒重新,又恢復到了從前的狀態。一直環繞著金恩的重壓也消失不見,他總算是能夠放鬆一下自己的魂魄了。有事時候,他才感覺到一股劇烈的疼痛,從魂魄深處散發出來。
“東西。”
蔚叔言簡意賅的說道,絲毫不想多浪費時間。
“東西我當然是帶著的,但是我們得先說好,這一次你還得幫我逃出去。”
金恩往後退了幾步,靠在牆壁上和蔚叔討價還價。蔚叔冷冷地哼了一聲,伴隨著這一道聲音的落下,周圍的牆壁都彷彿活了一般,如同潮水一般洶涌,澎湃的壓力從四面八方襲向金恩的身體。
金恩的臉色十分難看,但是卻沒有絲毫的退縮,面對著如此巨大的壓力,他仍然是強撐著說道。
“你可想好了,這件東西對你來說可是最後一件了,倘若我現在拒不給你的話,就算是你,也不可能從我的靈魂裡搶出來,反正我已經活了好幾世了,早就膩味了,有種咱倆就魚死網破,你永遠的留在這裏!”
時間和空間彷彿一起凝固,所有的物體全部都定格在了此處,金恩絲毫不敢放鬆警惕,他狠狠地盯著面前黑暗的牆壁,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露出絲毫的短期,一旦露出破綻,那麼迎接他的必然就是覆滅的命運。
他不會死,也不會失去他存在的意義,就是不斷的在這世間輪迴。但是他同樣也可以在魂魄的狀態,直接被滅殺。
但是他不想。他所渴望的事是不再擁有這無限輪迴的記憶,是能夠像其他的魂魄一樣,喝下那碗孟婆湯,忘掉前塵往事,再入輪迴。
從前他想要顛覆地府,來達到自己的這個目的。即便是最後沒有成功,也不過就是魂飛魄散,再不輪迴。
可現在他卻不想魂飛魄散,不想忘記曾經的記憶,因為那個坐在彼岸花叢之中的女人,已經深深印在了他的心中。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金恩只覺得自己的魂魄都已經開始麻木了,蔚叔帶給他的壓力才終於消散了不少。
“好,我答應你。把東西給我。這一次我會再把你送出去。但是倘若你再回到這裏來的話,我不能夠保證再送你出去。”
蔚叔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終於開口說道。
“你說話有保障嗎?不會我把東西交了,你就殺人滅口,直接兔死狗烹吧?畢竟我現在可能沒有什麼用了,這最後一次,你可能會把我殺了吧?”
金恩哼了一聲,靠著牆壁坐了下來,大搖大擺地說道。
“金恩,你放屁!我什麼時候騙過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司空蔚說到做到!又何須你來質疑我!”
司空蔚暴怒的吼道,從牆壁上突出來的一截石柱,狠狠的撞擊在金恩的胸口,將他的整個靈魂都撞得塌陷下去,只是這麼一下,還是司空蔚留了手,否則的話,只這一下,這足以將精英打的魂飛魄散。
“現在你想好了嗎?你對於我來說,只不過是隨時都可以滅殺的蟲子。那是蟲子,不能隨便質疑神,但是神沒有騙蟲子的必要。”
金恩趕緊點頭,他強忍著自己靈魂中傳來的疼痛。他知道已經足夠了,既然司空蔚這麼說的話,那他就是真的不會殺自己了。倘若這個時候還不見好就收的話,可能司空蔚真的會跟自己魚死網破。
他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靈魂之中的波動,這纔將手伸進了自己胸口裏。
司空蔚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在那麵漆黑無比的牆面上,浮現出了一張巨大的臉,閃動著瑩瑩的光芒,那張臉上寫滿了興奮的表情,但是卻看不出來究竟是什麼樣子只能夠勉強辨別出來五官。
“我們來做個生意吧。我想你應該不止想留在這地府之中吧,就算是解脫出來,最後的目的也一定是陽間,我可以在那裏給你做一個內應,與之相對的,當我有一天,若是運氣不好,再回到這裏來,你依然得幫我。”
司空蔚略一思考,倒是很爽快的點了頭。他雖然不喜歡金恩,但是彼此之間早就已經合作過很多次了,可以說,司空蔚之所以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和金恩的幫助是密不可分的。
“好,那我們就說好了,我相信你不會騙我。我們之間早就已經合作過很多次了。作用的話,我也就能放心的把東西給你了。”
類經一邊說著,一邊把手從胸口中抽的出來。
一道金色的光芒在他的手掌之間彙集,在做音樂的無邊的十八層地獄之中,彷彿升起了一顆燃燒著的太陽,那所有的鬼魂全都停止了好久,他們呆呆地注視著金恩手中的那一團光芒,幾乎要頂禮膜拜。
強烈的生命力逸散開來,每一隻鬼魂都覺得身上無比溫暖,只是被這道光芒照耀著,甚至都感覺自己要重新生出肉身來一般。
“這就是答應過給你的東西,格魯特之淚。是用一萬棵千年老樹的靈根提煉靈魂製作的。只這一點,就足足耗費了我上百年的時間。”
金恩一邊說著,臉上一邊露出了不捨的表情。這東西帶著他的身上,對於他的靈魂來說,也有巨大的幫助。實在是有些不捨得交出去,但是爲了自己能夠順利的逃出這裏,他還是將那東西放在了司空蔚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