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做好事兒還要被神仙污衊，那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

    白夏夏的手揮舞更甚，指著雲瑤瘋狂點頭。

    相信她說的話啊！

    白纖纖卻在心裏考量。

    巫霜璃那個意思她明白。

    而且她能夠看得出來，那丹藥雖然金貴，但絕對是雲瑤給她的。

    因為如果巫霜璃想要給，他早就給她了，自然不會等到最後她都變成那個樣子才把東西拿來給她。

    所以肯定是巫霜璃冒領了這次的功勞。

    但——

    白纖纖不確定的看向雲瑤。

    雲瑤也期待的望著她。

    別看她現在跟剛纔不同，她是魔尊，她沒什麼可在乎的，但她依舊希望自己沒有做錯一件好事兒。

    只要是白纖纖說實話，她絕對會放了這三個姐妹。

    畢竟白家之前對她多有照顧，她更不是那種會恩將仇報的人。

    然而——

    白纖纖思忖過後，定定看向她，下了一個決定：

    “原來，那丹藥，是巫霜璃上神給我的嗎？”

    雲瑤心裏一驚。

    她難以置信對上白纖纖的眼，辯解道：“他要是真的對你有所準備，不是早就給你了，何必讓我轉交，你可別忘了，當時你昏倒在茅房附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巫霜璃甚至還在評審位置坐著，他怎麼可能會救你！”

    “還有，你昏倒之後，紀卿雲去找你，他說你就像是一塊抹布一樣躺在地上，根本就沒有人管你！都這種時候了，你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巫霜璃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怎麼能夠還幫著他撒謊！”

    “我沒有撒謊！”白纖纖急得重重咳嗽兩聲，臉色漲紅，卻是心虛斂目不看她：

    “當時我暈倒是你救了我不假，但是我當時就看你左顧右盼好像是有些顧忌，覺得你應該並非出自真心纔會如此，現在想想，原來你是做賊心虛。”

    雲瑤：“？”

    此言一出，真好似無數寒風灌體，吹得她僵直冰冷，聲音也不自覺放輕：

    “白纖纖，我才十八歲，你知道你這樣污衊我會對我造成多大的傷害嗎？”

    假設她不是魔尊。

    假設她只是一個做了好事兒的普通人。

    卻被誣陷冒領上神功勞，激怒上仙，這種種罪行，能讓她在這洞天福地再也沒有地位。

    這不是簡單的污衊！

    這是往她的頭上扣莫須有的罪名！！

    白纖纖輕咬下唇，紅著臉不再看她。

    白聽然滿含怒意地朝她看過來：“雲瑤，你別解釋了，看來巫霜璃上神說得話都是真的！”

    雲瑤回過神，眼底瀰漫着層層疊疊的水汽，憤懣不已：“那你問問你妹妹，我跟她初次相見是什麼時候，我對她有沒有半點不敬！是不是她先對我動手！”

    白聽然便也看向白纖纖：“你跟雲瑤第一次相見到底是在天上還是在洞天福地？！”

    白纖纖略作思忖，有些對不上賬來，小心翼翼問：“巫霜璃上神是怎麼說的。”

    “巫霜璃上神說——”

    雲瑤一把拉住白聽然：“你現在告訴她巫霜璃的原話就等於讓她在跟巫霜璃串供！”

    白聽然懊惱甩開袖子：“白纖纖已經在天上那麼多年了，她待在巫霜璃身邊的時候比你年紀都長，我妹妹纔不是那麼沒有腦子的人！更何況巫霜璃上神怎麼可能對她不好，我看你這樣，是做賊心虛才阻攔！”

    雲瑤直接血壓拉滿，也不顧及什麼長輩後輩，大聲呵斥道：“白聽然，連你的腦袋也不管用了？！你沒看見你說什麼，白纖纖就附和什麼嗎！她就選擇假話說，她就是在撒謊！！！”

    “我妹妹我瞭解，她絕對不會撒謊！她一個上仙，污衊你這樣的小輩到底有什麼意思，難道是有人給她什麼好處嗎！？”

    “我怎麼知道她會拿到什麼好處？！反正現在她一心一意都是向着巫霜璃的，你讓她自己說，她根本就說不出來！！”

    白聽然卻是不信，一把推開她看向白纖纖：“妹妹，你怎麼說？你跟雲瑤到底是在天上見的，還是在洞天福地第一次見？”

    白纖纖輕咬下唇，更是有幾分心虛：“嗯……”

    她斟酌著巫霜璃可能會說的話，小聲道：“我們是在天上見的。”

    雲瑤心一沉，咬著牙不言。

    白夏夏頓時露出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捂著臉蹲在地上等死。

    白聽然聽見這話，便挺直腰桿，轉而看著雲瑤道：

    “你看，你還有什麼可說的，這次我可是什麼都沒說吧，我妹妹不也是這樣了嗎？！”

    雲瑤差點被逗笑。

    這算是什麼都沒說嗎？

    二選一，一個是真實答案，另外一個是那麼明晃晃的錯誤答案，白纖纖說這話時底氣都不足！

    白纖纖見到自己猜對了，隱隱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看著雲瑤：

    “我知道你心裏不喜歡我，可是……我沒想到你竟然冒充巫霜璃，雲瑤，你說你一個小小姑娘，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卻還要撒謊，難道你不覺得於心不安嗎？”

    “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雲瑤可笑：“那你呢，你的本事就很大了？你被一個男人指使服用引雷咒，你很出息嗎？！當時我勸過你一次，只要是你不繼續對我下手，起碼你不會像現在這麼遭罪！可你呢，你還是對我下手，你差點害死月姬知道嗎？！”

    說完，她忽然覺得神傷。

    她勸過白纖纖一次，白纖纖還是選擇污衊她，選擇用雷劈她。

    她與月姬關係那麼好，可是月姬在緊要關頭，還是選擇背叛她。

    這就是她以真心善待人的後果。

    白纖纖依舊硬著頭皮否認：“我用引雷咒，是我自己的原因，根本不是因為巫霜璃。”

    雲瑤嗤笑：“引雷咒可以殺死一個人，也可以讓一個魔族元氣大損，並且變回原形的。”

    她目光如鉤，緊鎖著白纖纖：：“你想要把那雷無緣無故劈向我，是因為你跟我之間有糾葛嗎？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用別的法子，而是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一千的事情？”

    白纖纖被問得一怔，咬牙斟酌片刻：“我、我——”

    “我來幫你說。”雲瑤上前一步，冷笑著道：“是因為巫霜璃懷疑我是魔族，但是他又豁不出去對我下手，所以利用你來給我下手，我雖然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麼樣的藉口，總之你同意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