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忘了嘛！”雲瑤笑嘻嘻，溼漉漉的衣服往他身上蹭：“謝謝切糕糕！”

    “哎呀哎呀行了，瞧你這身上的味兒，還以為你餿了呢。”

    切糕滿臉嫌棄，從她身上跳開：“老子要回去了。”

    “等等！”雲瑤喊他：

    “你回去幫我拿件備用的衣服行不行？我身上都溼透了，要是被楚楚阿姨知道又要捱罵的。”

    時辰已經到了，她沒找到上官婉儀，但不能露餡。

    切糕動作很快，把府裡備用的衣服給她拿來，雲瑤就窩在假山後麵換。

    換了衣服又穿襪襪，可是這腳怎麼也不聽話，她往左邊套，jiojio就往右邊挪。

    怎會如此！

    “切糕，我穿不上襪子惹！”她很難過：“我的腳有自己的想法！”

    切糕本來還幫她擋著不讓別人看，聽見這話滿臉荒謬：

    “什麼，你穿不上襪子難道還要我來幫你嗎？”

    它垂眸看了一眼那白白嫩嫩的小腳腳，表情複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爪子。

    只要輕輕碰一下，那白嫩的小腳估計都會留下血痕。

    它很為難，看向身邊人。

    紀卿雲宛若雕塑般杵著。

    若不是他還能眨眼睛，切糕還以為他已經石化了。

    “小子。去幫我主人穿個襪子。”

    紀卿雲回首，看著坐在地上頑強跟自己的腳對抗的小姑娘。

    她小眉頭皺著，這腳就像是跟她作對一樣，這也不聽話那也不聽話，像是蟬蛹似的繞著圈轉。

    他無語走上前，一把奪過雲瑤手中的襪子：

    “你這樣怎麼能夠穿上。”

    他蹲在地上，將襪子口開啟，滿臉認真：“你得抓住它才行。”

    切糕：“……”

    所以你們人類的腳是有另外一個大腦是嗎，而且還不喜歡穿襪子的那種，他悟了。

    雲瑤也很是慎重，等著紀卿雲將襪子湊近她的腳，但是不知道怎麼的，jiojio竟然不動了。

    她自己給她穿的時候還一直打圈圈呢。

    紀卿雲也很驚訝，像是抓泥鰍似的一把將其套住，慢條斯理往上抓。

    她一直在看著他。

    小少年身上有點水珠，應該是在剛纔時被飛濺上的，幾縷碎髮年擬在鬢角，就是狼狽，也狼狽得也那般好看：

    “你的腳在我手裏倒是很聽話。”

    雲瑤咕噥一聲，還有點惋惜：

    “你很會穿襪子嗎。”

    “嗯。”他頗有經驗：“這個腳一開始可能在你手裏不會太聽話，但是等你抓她幾次就好了，就能把襪子給穿上了。”

    穿好襪子，雲瑤有些不好意思：“剛纔謝謝你扶我，也謝謝你幫我穿襪襪。”

    紀卿雲退離三步之外，又是那一副冷心冷情的樣子：

    “該走了，再過一會兒楚楚阿姨醒過來，你就遭殃了。”

    “哦對！”雲瑤示意切糕把剩下的衣服帶回去，朝著紀卿雲伸出手：“我們一起跑回去吧！”

    紀卿雲一怔，神色莫名望著她。

    他猶豫片刻，將她的手抓住，兩小隻奔向芽芽學堂，雲瑤雖然頭髮還是溼漉漉的，但她剛纔披散開來，又用了切糕拿來的護髮油，那股子腥臭味總算是有些掩蓋，也幹了不少。

    楚楚阿姨果然還沒睡醒。

    她已經換了一個姿勢，仰頭靠在椅子上，嘴巴微張，睡得非常香。

    他兩個人鬼鬼祟祟挪到床上，脫鞋上床。

    雲瑤捂嘴偷笑：“我也太厲害了吧，這都沒有被發現。”

    紀卿雲滿臉正色：“你只是幸運而已，如果楚楚阿姨在中途醒了，你都會受到處分。”

    她縮了縮脖子，將自己埋在小被子裡：“你為什麼跟著我出去，你是好奇我幹什麼嗎？”

    “好奇你為什麼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死。”他面無表情。

    雲瑤聽見這話皺了皺眉，倒也有點不太滿意：“那你為什麼還要跟過來，你就不怕疼？”

    “我不會讓我自己疼。”紀卿雲正經道：“我心裏有數。”

    雲瑤咂咂嘴。

    那也就是說就是好奇他幹什麼故意過來看看而已。

    她無趣的躺在床上，背對著他：

    “你以後還是不要管我，也不要看我的熱鬧，畢竟我們兩個人已經不是好朋友了。”

    紀卿雲怔住，皺起眉頭。

    他看著小姑娘圓潤的後腦勺，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最終還背對雲瑤，合上雙目。

    直到蓋著粉色小被子小姑娘悶聲開口：“你為什麼可以出爾反爾？你跟白姐姐一樣，是個撒謊精嗎？”

    “……”紀卿雲咬唇，猶豫著想說出口。

    但是他爹曾說，他的孃親事情，不要跟別人講，會被人笑話。

    若是說了，爹爹定然要重罰他。

    楚楚阿姨醒過來的時候，空氣裡面瀰漫着一股濃重的茉莉花味。

    時辰已經快到了。

    她準備好水杯，掃了眼寢房。

    午睡的小朋友們到了點大多數都自然醒來。

    只有兩個沒有。

    雲瑤和紀卿雲躺在一起，腳還搭在了紀卿雲的腰上，呈現大字型把人老實孩子壓得眉頭緊皺。

    這睡相是真的不好。

    楚楚伸手拍了拍他們。

    紀卿雲睡眼惺忪，睜開眼，發現自己在夢中遇到的大蟒蛇原來是一條白白胖胖的小短腿。

    他心情複雜，卻慢騰騰得將雲瑤挪開，自己下床漱口。

    楚楚又拍了拍雲瑤，結果發現這孩子睡得就像是一頭是豬似的，怎麼叫都叫不醒。

    “讓她在睡一會兒吧阿姨，她有點累了。”紀卿雲低聲說：“她很辛苦。”

    楚楚：“……”

    不是都睡了一整個時辰了嗎，怎麼就很辛苦？

    她垂眸掃了一眼雲瑤，發現她頭髮都是溼漉漉的，像是滿頭大汗。

    “你們難不成出去了？”她有些心驚。

    紀卿雲滿臉茫然：“什麼？”

    “……沒什麼。”

    -

    白雲渺咬著大拇指，站在夫子房內，怎麼想也想不通。

    為什麼她會有這麼大力氣。

    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貓和鳥兒。

    雲瑤到底是什麼身份？

    一旁的嬌嬌她們，神情悲痛控訴著雲瑤的過分實際：

    “我們不過就是在涼亭裡面說說話，那孩子突然就竄出來，也不知她用了什麼妖法，竟然還能召喚出一堆鳥兒和貓來攻擊我們，還有一隻大老虎把雲渺拍在水裏！他才三歲就對我們下次死手，要不是白雲渺她護著我們，只怕是我們早就已經死掉了！”

    夫子滿臉凝重，倒是有點不太相信：

    “這是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