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你就是個庸醫!
與此同時,氣派的紀府之外,一女子從馬車上走下。
她雖然看起來年紀大約四十多歲,但因為未盤發,故而還未成親,一雙銳利眼眸死死盯著凝視著紀府牌匾。
神色沉冷,眼神也滿是刺意。
門口的家奴上前:“這位小姐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女人掀眸看去,神色倨傲,微微昂首:“我是來找你們二夫人和二奶奶的。”
家奴頷首:“那請您在這兒稍等片刻,我這就去通傳。”
她卻抬手:“不必,我自己過去。”
家奴愣住,就見見門口女子足尖一點直接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家奴:“???”
這是來了個練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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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瑤坐在房間內,拿起毛筆,準備畫個連環畫,沾染了墨汁的筆懸於本上,忽然聽到一陣極其清脆的鈴聲——
“叮鈴!”
似乎是響在她心尖之上,有什麼喧鬧之音在腦海中,也從四面八方涌來。
似有哭聲有笑聲。
忽而又趨於平靜。
她立刻擱下筆,推開門去。
茉莉花因風簇簇,空氣裡浮動著濃郁的花香之氣。
花香漂浮之間有人影灼灼,朝著這邊緊趕慢趕的走來。
“快點!”
為首的老太太神情焦灼,看到雲瑤之時,那張總是可以板著的臉忽而扯了抹極其突兀的笑來:
“雲小姐!!”
老人動作難得利索,到她面前笑得討好。
雲瑤從那鈴聲中緩過神,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紀氏祖孫三人。
紀安洛落在最後面,臉上帶著面紗,頭壓得極低,似乎是不敢看她。
空氣裡甚至還瀰漫除卻茉莉花香之外的一股臭味兒。
雲瑤閉著眼嗅了嗅,發覺紀安洛就是那臭味來源。
“你們是來找我看臉的?”她瞬間就明白了意思。
為首的二奶奶頷首,連忙將不情不願的紀安洛送到她面前:“雲小姐還真是聰明,一眼就能看出來我們是來找您幹什麼的。”
說罷,她撤下紀安洛臉上的面紗:“您瞧瞧,我們找了一個庸醫,結果把我孫女臉弄成這樣子,這若是一輩子都好不了,將來怎麼能嫁人啊!”
確實是有點難以直視。
連聞聲出來的陸離和紀卿雲也被噁心到了。
雲瑤從驚詫中回神:“怎麼能這麼嚴重?”
紀安洛聽到這話,更覺得委屈難言,眼眶微紅:“因為有一個女的落在我們家房頂上,說她是神醫,說得有板有眼我就相信了她的鬼話,沒想到她竟然是個庸醫。”
雲瑤皺眉。
女的,神醫?落在房頂上?
陸離倚著門框嗤笑:“說的該不會是哪個冒充雲瑤那個傢伙吧?我記得她還沒有被抓到呢。”
紀安洛怔住:“什麼冒充雲瑤?”
他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地講了講。
紀安洛一聽這話,嚎啕大哭:“那就是她沒錯了!她還跟我說讓我給她找點衣服穿,我還在想為什麼神醫要求這麼奇怪,原來她就是個逃犯!!”
二奶奶也很著急:“那怎麼辦?!這臉還能不能恢復如常了?”
雲瑤便直接將紀安洛拉在自己面前蹲下。
這滿臉都冒著渾濁膿水,的確是有點駭人,她粗眉皺起:“為什麼不早點來找我?”
祖孫皆是慚愧,紀安洛毀得腸子都青了,低頭咕噥:“我之前不是跟你鬧了點不愉快嗎?所以……我就怕你不給我治療。”
瑤瑤更是恨鐵不成鋼,叉腰教育道:“怎麼可能不會給你治療呢,我是大夫呀!”
說罷她就拉著她往屋子裏走:
“姐姐,你這臉我是能治療的,但是以後會落下病根,你的臉以後會成為敏感肌膚,尋常胭脂水粉是不能上臉了,估計要用特殊定製的才行。”
她將紀安洛按在桌位上,拿起小板凳站在她面前仔細觀察:
“我們得先清創,你這裏麵還有很多殘留的鋒針,都斷在裡頭了。”
二夫人很是關切:“那這種狀況需要多久才能好?”
“大約一個月吧。”雲瑤道。
話音剛落,一道沉穩的女音彷彿自帶回聲的響在房間裡內:
“你們要是相信她的鬼話,那你這張臉這輩子都別想好了!”
雲瑤聞言回眸,忽而又聽到一陣清脆的鈴聲響動。
“叮鈴!!”
人未到,聲先聞。
女子闊步而來,方臉寬額,墨發高高束起,神色桀驁:
“在我這裏,只需要一下就能好。”
她皺眉,身前坐著的人忽然彈跳而起,推開她跑向門口。
雲瑤猝不及防,直接從凳子上跌落,落在了陸離懷中。
紀安洛渾然不覺自己剛纔差點將她推倒,反而將所有希望寄託於在門口的女子身上:
“大師,你真的能夠治好我的臉嗎?”
女子沒說話,反而看向了室內。
雲瑤與她四目相對。
那女人身著青黛色長裙,帶著勢在必得的自信,視線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幾眼,隨後看向紀安洛:
“你這臉,是花浪漫給你醫治的吧?”
紀安洛怔住,連忙點頭。
女人笑得高深:“我是花浪漫在深山裏麵的師父,她給你做的那些治療,其實都有效果的,只不過是效果不明顯,所以她之前特意給我飛鴿傳書,讓我過來搭救你。”
紀安洛更是大驚,驚喜得幾乎都要跳了起來:“真的啊!那我還真是錯怪了您的徒弟!您真的能夠讓我一下就恢復如初嗎?”
女子頷首,看向雲瑤:“比起一個月才能拖延時間的那種,我只要下手,你就能夠好起來。”
她那雙深沉的眸子裡面皆是挑釁:“不像是某些庸醫。”
話音一落,剛纔還在討好雲瑤的紀家祖孫三人就換了一副嘴臉。
陸離抱緊小姑娘:“瑤,我覺得這個阿姨好像是來找你茬的。”
紀卿雲也板着臉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但兩個人卻沒有注意到,雲瑤也在充滿敵意的看著對方。
她水眸裏帶著十足沒有掩飾的厭惡,目光在她腰間金鈴流連。
隱約之中,感覺到一股仙氣纏繞金鈴。
不是仙氣護體,而是束縛。
帶著詭異咒文將鈴鐺舒服在了自己身邊。
她很不快。
這個鈴鐺不應該如此。
就連空間裡面的凌霜都與她心靈感應:“啊……好煩躁!我感覺到了一種我特別不喜歡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