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誰的金絲雀
祝蔚然看他一眼,冷著臉從衣櫃中找出一條被子,在大床中間擺下一道三八線,兩邊涇渭分明,誰也別碰著誰。
“明白我意思?”她做完這一切收手,回頭看向全過程一言不發,但目光始終黏在她身上的男人。
賀墨深抿了抿唇,“你還誤會什麼,我可以給你……”
“沒有,我知道你們清清白白,只是我這人容易鑽牛角尖,現在我需要靜靜。”祝蔚然掀眸看他,明明比男人矮了將近快一個頭,氣勢卻分毫不遜。
只是仰著腦袋看他有些累。
賀墨深看著她:“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我願意給你暫時的清淨,但是你不能和賀祁風走太近,他接近你就是居心不良。”
“夠了,我不是三歲小孩,能分辨善惡,不用你在這給我講大道理。”祝蔚然低聲道,見男人面色驟變,忙掀開被子往裏面一趟:“困了,記得關燈。”
她將被子蓋過了腦袋,緊閉著雙目,卻在黑暗中也能感覺到男人過於炙熱的眼神。
好一會,她才聽見微弱的清脆關電聲響,空氣中也響起男人一句晚安。
緊接著旁邊的床鋪陷下去一些,他在她旁邊睡下。
可直到男人的呼吸變得勻稱,祝蔚然也沒能成功睡著,她失眠了。
次日,她回老宅時碰上了賀祁風與任蘭蘭。
兩人也找了個藉口在老宅住下,他們前不久才宣戰過,在老爺子面前卻要裝和善溫和人設。
祝蔚然愛替別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
而趁著這次機會,任蘭蘭更是鉚足了勁去找祝蔚然的麻煩,大大小小,但是從沒驚動過老爺子,她現在也知道老爺子偏心偏到咯吱窩。
要是兩人的矛盾激化舞到老爺子面前去了,說不準還會讓賀祁風跟著一起吃啞巴虧。
也因為如此,每一次都被祝蔚然輕鬆化解。
她心中積怨越發的深,看著祝蔚然淡然的嘴臉,心裏卻開始盤算起其他,她笑不了多久的。
賀祁風表明上沒有任何動作,但私底下卻使了不少陰招去對付賀墨深的公司,包括不限於搶奪他的專案,並先一步合併他所需要的小工作室,謀取不必要的資源。
兩家公司暗地裏槓了起來,不少知情的人都等著看兩家笑話,坐等漁翁之利。
而老宅裡卻還在扮演著其樂融融的閤家歡戲碼。
——
祝家母女兩回家後,聞麗姝也緩過情緒了,看著手機裡提示的到賬記錄,她眼中露出貪婪的綠光,抓緊祝芷珊的手道:“我們一定得想個辦法解決掉那賤人。”
現在祝振海爲了保住那賤人的安全,就願意花費這麼多錢安撫她們,以後那賤人肚子裡的孩子一生下來,祝家哪還有她們說話的份?
“可那狐狸精太機警了,下次再想找到這樣的機會怕是難了。”祝芷珊擰著眉道。
她也想一勞永逸,但祝振海應該不會給她們這種機會。
聞麗姝眼神陰狠,獰笑道:“她一個孕婦,總不能一個人獨立生活吧?現在主要是如何讓你爸放鬆警惕,方便我們下手。”
然而其他的都不困難,就這件事不太好辦。
祝芷珊撥了一個電話,“我派的人還沒撤走,安排他們繼續盯著那邊,不管他們換到什麼地方去,都能找到。”
“幹得好。”聞麗姝讚揚了一下,“那賤人肚子裡的野種絕對不能生下來,不然她一定能母憑子貴,把我從這位置拉下去!”
這唯一的一次對峙,就讓她見識到了柳美柔的厲害,長得嬌嬌弱弱,說話也輕聲細語,卻不做一件人事,心裏也沒有絲毫的禮義廉恥!
祝芷珊心中有些猶豫,她只是想從祝振海手裏撈點錢,好用作以後東山再起的啟動資金,她並不想手裏沾上人命。
“珊珊你別傻了,你爸爸那麼心狠的人,如果他有了其他繼承人,根本不會讓我們母女兩好過!”聞麗姝搖晃著她的肩膀啜泣:“今天從他手裏拿走了的東西,他改天一定會使法子讓我們吐回去的!”
“只能讓他知道,他的家人只有我們,他纔不會太心狠手辣。”
聞麗姝循循善誘,語氣中透著幾分難掩的自信。
“但他要是生氣,對我們不利怎麼辦?”祝芷珊問。
從今日發生的事,不難看出祝振海有多寶貝那孩子,她們真把孩子弄沒了,誰知道祝振海能做出什麼瘋狂的事呢?
聞麗姝也不清楚,但她心裏的妒火迫使她做出什麼,她看著祝芷珊那張與祝振海有幾分神似的臉,輕聲道:“你糊塗了呀,那賤人沒了孩子傍身,你爸就能收心回家了呀,他只有你一個女兒,哪能對付你?”
她也會想辦法,讓那老東西再也不能去外頭撒種。
祝芷珊被說動,將注意力都放在了這件事上。
不出她們所料,祝振海連夜將小三送出了城區,轉到了鄰市一處風景不錯的地方好生養著,還配備了幾個護工和照顧起居的保姆。
小日子過得比她們還要舒服。
祝芷珊沒將細節告知聞麗姝,怕她氣得晚上睡不著覺。
從小三那出來以後,祝振海依舊沒有回過祝家,她們母女兩最近一直待在一塊,聽聞麗姝罵他,耳朵都要起繭了。
祝芷珊在任蘭蘭那請了一週的假,坐了最早的一個班次去了鄰市,然後透過婚介所的人將照顧柳美柔的保姆約了出來。
保姆是個五十歲的大媽,人看起來機靈又市儈,走進屋子裏先是用眼神打量了她一圈,然後有些不滿意:“你多大年紀了,在什麼學校畢業的,家裏是做什麼的,家裏有遺傳……”
“我不是來相親的,你的僱主是不是叫柳美柔?我想讓你幫我做件事。”祝芷珊打斷她的話,透過墨鏡看到婦人臉上的嫌棄轉爲了驚恐。
她潑辣大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相人家就不要浪費別人時間!”
說完就要走,心裏卻泛起了絲絲異樣感。
在照顧那個嬌弱的柳夫人時,另一個同事就和她嚼舌根,說那是富人養的金絲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