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私心
兩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當著他們的麵憑空消失了,這種事情說出去誰能相信?
可事情就這樣發生了,簡直令人猝不及防。
同時,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從山間密林中又升起了濃霧,一切發生的太快,也太蹊蹺了。
放眼看去,轉眼間視線就受到了一層層濃霧的遮擋,這樣要想找到失蹤的兩個人,就更加難上加難。
霍祥說:“這兩個家丁一直跟隨我爹多年,身手也很不錯,我不希望他們出事。”
秦少封很想告訴年紀輕輕的霍祥,現在這種處境之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必須要做好心理準備。
一行四人開始艱難地往前摸索,他們的視線只能看到五步以內,再遠就是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
虞稚忽然說道:“我腳下好像踩到什麼東西。”
幾個人同時低頭看去,發現原來是其中一個家丁手裏拿著的棍子,居然就這樣掉落在地上。
要知道一個人在這種人跡罕至的山林中,是不可能隨隨便便丟掉手裏用來保命的武器的,這隻能說明那個家丁是遭到了襲擊,導致脫手丟掉棍子。
發現了棍子,就說明他們沒有搞錯方向,說不定很快就能在前面發現更多線索。
秦少封走在了最前面,雖然濃霧瀰漫,但他有很敏銳的聽覺和嗅覺,即便突然發生危險,他也足以憑藉出色的反應能力,避開襲擊。
這樣也能為身後的人提前做出警示。
當他們繼續深入山林腹地時,耳邊傳來了幾聲怪叫。
雖然在山林中各種動物的叫聲都有,沒什麼特別的,但此時這種怪叫卻越聽越奇怪,好像不是發自某種動物,而像是人在胡言亂語的呼喊。
霍祥有些忐忑地說:“我怎麼聽著像是有人在求救呢?”
此時的他已經不像剛上山那會兒,滿腔怒火,自信滿滿,畢竟當真身臨其境的時候,才能真正體會到山林中的可怕之處。
秦少封又靜心聽了一會兒,才說道:“往這邊走!”
三個人加快腳步,可這個時候沈三旺卻掉鏈子了,他滿臉驚恐地呆立在原地,說什麼也不肯再上前半步。
“沈師兄,你這是在幹什麼?我爹在山上遇到了什麼,其實你心裏一清二楚,對不對?”
“你一直在瞞著我,什麼都不肯說,到底是為什麼?”
霍祥的情緒激動起來,但沈三旺現在根本什麼都聽不進去,恐懼已經佔滿了他所有的思想。
事情緊急,秦少封撇下他直接往呼喊聲的方向趕去,虞稚乾脆直接上前,一掌將沈三旺拍暈在地。
“走,我們趕上去,就讓他先在這裏待著吧,回頭我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質問他。”
說完,虞稚帶著霍祥也緊跟秦少封的腳步,等兩個人趕到時,赫然發現秦少封正蹲在一灘血肉模糊的屍體前。
由於場面太過於血腥,霍祥扭頭就直接嘔吐起來,他雖然出身醫藥世家,也從小見過不少受了重傷,甚至連骨頭都露出來的傷患。
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稀碎,令人見到毛骨悚然的畫面。
虞稚絲毫不受影響,對於她來說這些場面都司空見慣,沒什麼好在意的。
“是那隻妖物乾的?”
“殺人的手段如出一轍,肯定就是它了,而且我們離它已經很近。”
死的是其中一名家丁,而另一人還沒有找到,但無論怎麼想那都是凶多吉少。
搜尋到這裏,他們再次失去了線索,只能先暫時回去,找到沈三旺問個清楚。
可沒想到就這麼一會兒功夫,被虞稚打暈在地的沈三旺不見了蹤影,但這一次地上留下了拖拽的痕跡,看來是有什麼東西將他帶走了。
霍祥終於緩過來一些,他告訴秦少封,其實仔細回想了一下,沈三旺最近一陣子變得有些奇怪。
他說:“沈師兄前不久才豪擲千金,買下了郡上一處豪宅,還說打算過幾個月成親辦喜事,給人感覺他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之前他為人摳摳搜搜的,家裏也很窮困潦倒,完全靠著給我爹打下手,賺一些銀子花。我當時很奇怪,他到底哪來的錢買宅子,說話的底氣也越來越足了。”
秦少封聽了霍祥的疑惑,終於想明白一件事。
“原來如此,看來是沈三旺私吞了飛鷹府給你爹的定金,現在日升藤非但沒有采來,你爹也死於非命,他擔心飛鷹府找上門來要回銀子,所以才故意隱瞞在山上所發生的事。”
“他也沒有告訴你,霍神醫和飛鷹府做的這筆交易,不是嗎?”
霍祥恍然大悟,事情經過秦少封的一番分析,就馬上豁然開朗了。
繼續沿著地面上留下的拖痕,秦少封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看樣子他們是找到了那隻妖物藏身的地方!
霍祥開始更加緊張起來,也不知道那暴虐成性的野獸究竟長著怎樣猙獰可怖的面孔,他光是在腦海中想一想,就害怕的說不出話來。
虞稚安慰他說:“你不用害怕,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就行了,不需要你冒險去跟妖物動手。你為父報仇的決心大家都懂,但沒必要去做力所不及的事情。”
接著,三個人小心翼翼地走進山洞中,果然發現了被捆起來的沈三旺和另一個失蹤的家丁。
奇怪的是,按照那個妖物之前的做法,都是直接將人當場殺死,可為什麼唯獨留下了這兩個傢伙呢?
秦少封繞著山洞搜尋了一圈,這洞不是很深,目前那妖物也不在洞中。
“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等,就在這裏等妖物回來,然後將它直接殺掉。”
這是一個讓人頓時無比緊張的決定,在霍祥看來,直接待在洞裡等妖物回來,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到時候妖物堵在洞口,那他們就是甕中之鱉,想逃都沒地方逃,只能坐以待斃。
他本想提出異議,可發現虞稚竟然冷靜的出奇,他不禁在想眼前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為什麼他們絲毫不會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