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來到烹飪聖地,卻遭御廚刁難
朱鶯鶯進了宮,本該先去向皇帝和各宮娘娘請安,宮中嬤嬤收繳了她帶來的刀具和食材,也是為此。
但朱鶯鶯被人帶著往養心殿走,路上卻見到張貴妃抱著個雞,牽了條狗,表情咬牙切齒的往前走去,而暄妍公主跟在她的身後,不時還說一句:
“貴妃娘娘,你只抱著小吱,不管小汪,小汪可是要傷心難過的,它要是太難過了,說不定會蹦起來咬你呢!”
張貴妃驚恐道:“什麼?!”
朱鶯鶯與她們是在丁字路口相遇,所以張貴妃跟暄妍公主都沒有看到她,不過她倒認得張貴妃,之前在華清園,就是張貴妃率領一眾嬪妃,抓著她尚食局女官的身份不放,主張賜死她,並且重罰暄妍公主的。
所以暄妍公主捉弄張貴妃,朱鶯鶯只覺得是該。
她跟著公公們繼續往前走,快到養心殿門口的時候,卻被另一行公公攔下說:“萬歲爺有令,免了廚娘的禮,你們直接將人帶到御膳房去便是。”
“是,李公公。”
朱鶯鶯於是被帶到了御膳房,這也是她第一次踏入這個,對當朝所有廚師來說,堪稱聖地的地方。
以前她在暄妍公主手下做甜點,使用的小廚房雖然也被劃入御膳房的範圍,但其實,那裏與真正的御膳房還隔著一堵高高的牆,御膳房的廚師們也從來不會踏足那個,為各宮娘娘們預留的,類似手工作坊一樣的地方。
“廚娘,您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這裏的師傅們便是。”帶她來的公公在一旁說。
朱鶯鶯掃視一圈,見他所說的師傅們都各自在忙,且他們根本就不抬眼看她,彷彿並不關心御膳房裡來了個外人似的,見這情景,朱鶯鶯便覺得,吩咐他們並不可行。
“哎,公公!”朱鶯鶯忙叫住帶她來的人,問:“這些師傅裡面,哪一個是廚師長呀?”
“廚師長?”公公疑惑了一下,跟著才說:“哦!廚娘說的是尚膳正吧?裏邊那位,穿著黑色衣服的。”
他說著一指,朱鶯鶯看過去,隨後便道了聲謝。
公公走後,朱鶯鶯便找到那位尚膳正,一板一眼的說道:“見過尚膳正大人,民女是受暄妍公主之邀,進宮烹飪的,現在我需要穀物飼養的現宰牛一頭,一口平底銅鍋,一罐上好花生油,一個可使用的灶臺,還請尚膳正大人替我安排一下。”
朱鶯鶯話音剛落,原本不願抬眼的御膳房人員們,就都朝她看了過來,嘴裏小聲表達著不滿:
“果然是民間來的,真不懂規矩!”
“竟敢讓尚膳正大人給她打下手?!”
“誰請來的誰管,暄妍公主怎麼不派人給她安排?”
“可笑,女人也能烹飪?”
“真有那個本事,有什麼就用什麼唄,別要求了一堆,最後做出來的菜不怎麼樣。”
“看那兩隻小胳膊,能掌得動勺麼?”
對於這些人的仇視態度,朱鶯鶯並沒有感覺到意外,因為從她踏入御膳房開始,她就感覺到這裏的氛圍並不友好了。
此時朱鶯鶯目光再次掃過眾人,淡淡道:“諸位的氣量可真教我失望呀,還以為御膳房匯聚的都是天下頂尖廚師,卻沒想到,是天下頂尖小氣的廚師。我的廚藝既然能得到公主的賞識,說明我自有我的長處,不需要你們在這裏陰陽怪氣的質疑。”
“你……”他們語塞。
而這時,身為尚膳正的鐘振開口了:“廚娘稍候,我立即去給你安排。”
他的話一出,眾人又是不滿:“尚膳正,我去就是了,怎能勞您親自出馬?”
“就是,尚膳正,一個小廚娘,怎麼還能吩咐您呢?”
“胡公公只是跟她客氣,您何必當真呢?”
朱鶯鶯站在一旁,淡定的看著他們好似溜鬚拍馬的模樣,心中對這個所謂“聖地”的濾鏡,也算是碎了一地了。
不過鍾振還算正直,他說:“都一樣,既然公公吩咐了,我們御膳房是該全力配合的。”
他說罷轉頭看向朱鶯鶯,問:“廚娘怎麼稱呼?”
朱鶯鶯回:“我姓朱。”
鍾振說:“朱師傅,就請用我的灶臺吧。”
他這麼說,御膳房的人又急了:“尚膳正!你怎麼能讓一個宮外的人,用你的灶臺呢?”
“您的鐵鍋可都是聖上御賜的呀!”
“天下第一廚專用的灶臺,讓一個女子用了,豈不晦氣?”
朱鶯鶯輕笑了一聲,說:“真金貴呀,尚膳正大人,我看我還是去用隔壁那個小廚房吧,那裏我熟。”
“你知道旁邊有個小廚房?”鍾振疑惑。
朱鶯鶯這才意識到,這麼說可能會暴露身份,她於是模稜兩可的回說:“宮裏的人都知道吧?”
鍾振也沒抓著不放,反而是說:“不要緊,你就用我的灶臺吧。還有,你們做自己的事情,不要再找朱師傅的茬,聽到沒有?”
“是……”他們弱弱的回。
這時朱鶯鶯想到什麼,又問:“對了,尚膳正大人,我進宮的時候被搜了身,帶來的刀具跟食材全被嬤嬤收去了,她說會送到御膳房,不知道現在在哪裏?”
她覺得跟鍾振還是說得通的,起碼他沒有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也沒有因為她是民間的廚師,或者她是個女廚師,而瞧不起她。
鍾振立即吩咐近處的一個廚師:“海師傅,你去儲備間將東西拿來。”
“是……”海師傅拖長著尾音。
朱鶯鶯便站在御膳房裡等,很快海師傅把她的東西拿來了,但卻是先放在了自己的灶臺上,並且粗魯的開啟布裹,胡亂翻看起來。
“你幹什麼?別動我的東西!”朱鶯鶯立即走過去制止。
海師傅卻說:“你的東西?進了御膳房,我們就得檢查,誰知道你帶了民間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來?”
朱鶯鶯抓住布裹的一角,說:“我進宮時嬤嬤已經檢查過了,不勞御廚費心!”
海師傅扯著布裹的另一角,得意的說:“我等負責皇家飲食,費心是應該的,你如此緊張,該不是帶了不該帶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