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楚大人的決定,要給她十足底氣
淳于雅楠臉上難掩期待跟興奮的神色,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從丫鬟的嘴裏,聽說到朱鶯鶯的慘狀。
她膽敢染指楚灝,那就該是被人凌辱,被示眾,被全天下的人取笑!
縱然已經被取消婚約,但淳于雅楠仍深深渴望著與楚灝的結合,她的心,早已在楚灝那裏淪陷,所以她絕無法接受,楚灝心愛著的,是那樣低賤的一個女子!
一個最低等的平民,她憑什麼?!
“快說。”淳于雅楠催促道。
像是品嚐美食時,最美味的部分她喜歡留到最後,虐殺一個人的精神,如此讓人爽快的事情,她當然要先聽別人轉述,再自己親自去看。
丫鬟剛纔在斟酌答案,這時被催促,便忙回答了:“人、挺多的,不算熱鬧,都安靜在排隊,可能是早起吧,大家還困著……”
“困?”淳于雅楠疑惑,“發生了這種事情,怎麼會困?”
她這才自己掀開窗簾看了過去,卻見清苑酒樓的兩邊,不少人正井然有序的排著隊,可是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熱鬧景象,計劃中的朱鶯鶯被剝光示眾的場面並沒有出現。
“這個白樊,幹什麼吃的!”淳于雅楠低語一句,對外道:“去,給我把白焰堂的人找來!”
她氣憤的看著酒樓門前一派平和的景象,用力的一拍窗框,將手收了回來。
另一邊,小院中的朱鶯鶯已經睡到自然醒了,她睜開眼睛,看到楚灝雙手抱臂坐在床前,眼睛閉著,似在閉目養神。
不由得先偷偷欣賞了一下楚灝英俊無比的臉,朱鶯鶯纔開口說:“楚大人。”
她說得很小聲,幾乎是用的氣音,因為怕他是睡著了,會被嚇一跳。
楚灝卻是醒著,聞聲他立即睜開了眼睛,因他眉眼凌厲,所以他的眸光自帶了冰冷的感覺,但是目光轉向朱鶯鶯時,他的眼神卻變得非常溫柔。
“你覺得怎麼樣?”楚灝問。
“好多了。”朱鶯鶯當然是說,不過她知道,僅僅一天時間,她的身體恢復不了多少,接下來,起碼還得痛一兩個月的。
“不用太勉強自己。”楚灝說,“有哪裏不舒服一定要馬上告訴我。”
“好。”朱鶯鶯笑著點點頭,她又說:“我現在好像得換個藥了。”
楚灝立即把紗布和藥膏拿過來給她,問:“你自己可以嗎?”
“嗯。”朱鶯鶯又是一點頭,雖然她知道,如果自己說不可以,楚灝一定就會親力親為的幫她換,但她還是覺得……不好。
一半是不好意思,一半是,不想讓楚灝見到自己狀態很差的身體。
朱鶯鶯自己換好藥,走出門去,見楚灝正站在小院門口,跟頂著兩個黑眼圈的尤勝濤說話。
“是卑職疏忽了,請大人責罰!”尤勝濤說,等了一晚上,他就爲了跟楚灝領罰,否則心裏的忐忑更讓他覺得煎熬。
楚灝語氣不悅的道:“僅僅疏忽就能解釋問題所在了麼?還不是因她的身份,你們不夠重視,若是被派去保護親王,你們敢如此怠慢?”
楚灝最後一句話的語氣十分嚴厲,尤勝濤忙跪下了:“卑職失職!卑職願受軍法處置!”
他身後的一眾護衛們也都跪下了:“屬下失職!願受軍法處置!”
他們都是楚灝的親信手下,所以很清楚楚灝的規矩,也因此,他們不敢推脫責任,更不敢找藉口,只心甘情願的承認錯誤,並且要主動領罰。
楚灝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他心知,自己派出來的已經是最精銳的隊伍,只因他對朱鶯鶯的態度總是隱晦,他們恐怕都以為,保護的只是無關緊要的人,又因朱鶯鶯確實不是什麼特殊的身份,他們一定也覺得,像她這樣的人物,是不可能會有人派出專業殺手前來暗殺,所以他們並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保護朱鶯鶯的安全,他們只拿出了防範一般地痞流氓的力量,當然會讓人鑽了空子。
楚灝在當下決定了一點,他對朱鶯鶯的隱藏式保護,看來已經行不通了,竟然有人敢派出殺手取朱鶯鶯的性命,那他只有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傷害朱鶯鶯,就是與他作對,如此,才能真正保護朱鶯鶯的安全。
他絕不允許朱鶯鶯再受一星半點的傷害,他收了朱鶯鶯一夜,也心疼了她一夜,她在睡夢中都輕輕蹙著眉頭,該有多疼?
楚灝正要治罪,朱鶯鶯走到門邊說:“楚大人,我有事想稟報,是因為他們太引人注意了,所以我與他們說過,叫他們只在小院裏守著,不用每天晚上去酒樓接我,所以才……不怪他們的,請大人寬恕他們吧。”
從楚灝的一些細節上,朱鶯鶯知道,他暫時還不想過多的暴露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即使偶爾如在熊府那樣,他會出麵給她撐腰,但總歸是儘量不高調的,所以在外,朱鶯鶯時常也會以對太傅大人的口吻對他說話。
但這時,這樣的話聽到楚灝的耳朵裡,卻是那樣的讓他難受,他所謂的保護,到底給了朱鶯鶯什麼,是讓她連大方承認與他的關係,這樣的底氣都沒有嗎?她何須受這樣的委屈?只因她的身份與自己不匹配?自己何時是那種淺白勢利的人了?
她絕不用這樣,楚灝心想。
因為從今天開始,他便要給她最大的底氣。
“你既開口,自然聽你的。”楚灝道,接著他看向尤勝濤等人:“還不謝過?”
尤勝濤一愣,忙對朱鶯鶯說:“多謝夫……朱姑娘寬恕。”
好險,他心想,因為楚灝的態度,他差點就失口將朱鶯鶯叫做“夫人”了,因為這種待遇,難道不是太傅夫人才會有的嘛?
看來她成為夫人,也指日可待了。尤勝濤心想著,抬手用袖口擦了擦汗。
而這時他身後的護衛們,也一齊對朱鶯鶯說道:“謝朱姑娘饒恕!”
“沒事,沒事。”朱鶯鶯略尷尬的說,她何時被人這麼謝過呀,尷尬了片刻後,她轉頭問楚灝:“他們……還要在這裏跪多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