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手藝有點醜,楚大人喜歡就無礙
朱鶯鶯的手藝大概全留在廚房了,其他女孩子會做的手工,比如荷包,她也就能縫個意思,是個包,有形狀,有開口,也有拉繩。
只不過,同時也有好多好多的線頭,跟怎麼也藏不起來的毛邊。
所以此時,朱鶯鶯的心情變得有些忐忑。
楚灝竟然猶豫了,他很少說話欲言又止的呀!
“做得……很爛嘛?”朱鶯鶯不自覺的眨巴了兩下眼睛,身體前傾,緊張的去看楚灝的臉色。
“不,很好。”楚灝忽然堅定的說,但他看著手中很有一些“特色”的荷包,表情還是稍有些複雜。
“這也好嘛?”朱鶯鶯不禁笑了,是一種,覺得愧對楚灝的笑,她朝楚灝伸出手:“要不我還是拿回去改良一下吧。”
楚灝卻道:“這裏麵是什麼?”
他發現裡面還裝著什麼東西。
“是牛肉乾喲。”朱鶯鶯馬上說,是吃的,她就有信心了。
說罷她伸手把楚灝手中的荷包拉開,露出裡面包裝嚴實的牛皮紙來,紙裡包著的,便是曬制好的牛肉乾,這牛肉乾她剛到清苑時就開始做了,最近兩天才做好。
“嘿嘿,所以是要給你牛肉乾了,荷包只是用來裝而已,看你剛纔還那麼緊張,怕我是要讓你帶在身上呀?”朱鶯鶯問。
“我何時緊張了?”楚灝反問。
“嗯……”朱鶯鶯一副傲嬌的樣子,故意說:“反正吃完牛肉乾,就把荷包扔了吧,雖然是我做的第一個荷包,但是你不喜歡,就沒辦法了。”
說罷,一哼氣把頭轉向了別處。
敢於使小性子的前提是,對方在感情上給予了自己足夠的自信。
而楚灝於朱鶯鶯,已經做到了這一點。
楚灝這時道:“牛肉乾用紙仔細的包好了,是爲了不弄髒荷包吧,看來不是要讓我丟掉的意思。”
被說中的朱鶯鶯這才把頭轉了回來,嘟囔道:“可是真的有點醜,之前都是晚上在客棧縫,客棧的油燈太暗了,我看不清楚,還以為縫得不錯呢,而且我是跟淑美學的,她荷包縫得特別好。”
“聽過挑燈夜讀,你卻還挑燈夜縫,下次不許了,對眼睛不好。”楚灝的關注點卻是這個,他把牛皮紙包著的牛肉乾先拿了出來,擔心弄髒朱鶯鶯辛苦縫製的荷包,這會兒看著,剛纔還顯得粗糙的荷包,在他眼裏似乎變得精緻了許多。
見楚灝關心自己,朱鶯鶯很開心,她點頭道:“好嘛。”
楚灝又道:“還有,不是說會住進酒樓,怎麼還住在客棧?”
朱鶯鶯都忘了自己跟楚灝說過這茬事,這時忙回答:“本來是想住在酒樓的,但是這邊房間比較小,而且都是大老爺們,不方便,不過我住在客棧,還有淑美跟我一起,有個伴兒,就是上次跟你說的那個同鄉朋友。”
“我知道。”楚灝說完這句,便沒再說什麼,但他心裏已經暗暗打算起來。
荷包上有很多掉在外面的線頭,楚灝是想現在就把荷包佩戴在身上,但是線頭,他有些在意,不由得拇指與食指拿住其中一根,輕輕地——
“不能……扯。”
朱鶯鶯最後一個字說出口的時候,楚灝已經把線頭扯掉了,同時也把朱鶯鶯堪比豆腐渣工程的荷包,扯出了一個大大的口子。
從來都是佩戴著精心縫製的荷包的楚灝,哪裏能想到,這東西也可以這麼脆弱,一根線頭,就足以毀掉所有。
他幾乎是瞬間,就把荷包握進了手中。
朱鶯鶯苦笑:“我都看見了。”
楚灝只好把手攤開,露出裡面的荷包,另一隻手伸過來,撥弄了一下已經各過各的荷包兩面,道:“無礙的,反正我的荷包也不用裝東西。”
朱鶯鶯倒沒撿著這個事情生氣,她偶爾傲嬌一下,也只是所謂的戀愛小情趣罷了。
這時她臉上明媚的笑容代替了苦笑,從楚灝手中把荷包拿過來,把線頭一個個的拆下,只剩下荷包上用於裝飾的,一個心形小香囊。
朱鶯鶯把小香囊遞還給緊張看著她的楚灝,說:“就留這個好了,這可是我做得最好的部分。”
愛心的形狀很完美,原本朱鶯鶯是覺得愛心有些土,但是當朝還沒傳入這個圖案,最類似的也只有如意,因此也就不顯得土了,反而很特別。
見朱鶯鶯沒有生氣,楚灝這才放心下來,將小香囊佩在了腰間,與一塊價值連城的玉佩放在一起。
“這下可拆不出別的東西啦。”朱鶯鶯說。
“嗯,我會小心保管的。”楚灝回。
沒兩天,楚灝身上的新配飾就被不少人發現了。
起初是易君澤,他很瞭然的道:“沒想到,你也會戴這種女孩子送的小玩意兒。”
上次朱鶯鶯去過易府,所以易君澤已經知道,朱鶯鶯現在是清苑的主廚,再結合楚灝三天兩頭反常的往酒樓跑,而那間酒樓,好巧不巧正是清苑,易君澤心裏已經明白了。
楚灝道:“你羨慕?”
易君澤噎了一噎,說:“我也有人送的好嘛!只是我不稀罕戴。”頓了一下他又說,“可惡,還真有點羨慕。”
第二個發現的人是元嘉公主,她最近忙著張羅楚灝的婚事,雖然說是完全沒有徵得楚灝同意的進行,但也並不影響她緊鑼密鼓的籌備,因此她比以前更頻繁的出現在餐桌上,等著楚灝一起共用晚膳。
這天定安侯楚鴻嶽也在。
他是個溫柔專一的男人,娶了元嘉公主之後,一生未有納妾,而且他對元嘉公主非常好,事事以她為重,樣樣讓她順心。
只是同元嘉公主一樣,他也對楚灝少有關心就是了。
“父親,母親。”楚灝稍作行禮後,在餐桌上坐下。
元嘉公主一眼就見他多了個特別的配飾,便道:“怎麼戴著這種像是民間來的東西?”
“喜歡。”楚灝淡淡道。
有了先前小宮女的先例,所以元嘉公主有些敏感,她道:“這種破爛玩意兒,與你的身份可不匹配。”
楚鴻嶽笑容溫和,勸說道:“一個香囊而已,灝兒喜歡也無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