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臉色莫名有些黑，眼中還帶著寫謹慎。

    只見於華裳往前一步，微微福身，“右相之女於家，於華裳，見過皇后。”

    說罷，沒等她說什麼，自己起來到旁邊站著。

    皇后臉色又陰沉一分。

    瞬間轉好過後，揚起了笑，“於家小姐，果然漂亮。”

    她頓了頓，又說道，“王妃剛剛進來，可是說了讓洛二小姐嫁給四皇子不好？”

    洛雯昌和姜曲陽雙雙抬頭向她看去。

    難道，事情還有轉機嗎？

    洛酒歌掃了二人一眼，冰冷道，“不，妾身說的是皇后下的令！”

    “剛剛進門便聽見皇后說，沈氏是我左相府的當家主母，所以洛雯昌的身份也不低，還已四皇子正妃的身份抬進去，皇后娘娘，這話，可是你說的？”

    皇后一時間也有些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麼，難道這還能有假？

    她點了點頭，“此話確實是本宮所說。”

    洛酒歌勾了勾唇，“那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說，若沈氏不是當家主母，就僅僅是個姨娘側妃的話，洛雯昌只是相當於是爹地的孩子，也不配嫁入四皇子，當正妃了！？”

    眾人眼中紛紛出現疑惑之色，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

    能參與皇后生辰的人，大臣家裏帶著的都是當家主母，一個妾室，怎麼可能上得了這樣的檯面？

    還是說洛酒歌根本就不想讓洛雯昌嫁入四皇子府上？

    皇后垂眸笑了笑，“本宮聽聞王妃乃是洛府旳嫡女，而洛二小姐雖然於王妃不是一母同胞，但是感情深厚，如今王妃這話，是不想讓洛二小姐嫁過來了？”

    “皇后娘娘所言差矣，妾身只是想著，妾身的母親乃是將軍府的趙初瑩，如今故去，難道一個陪嫁女人也配是當家主母了嗎？更何況，份位在手上卻沒有任何權利，這樣的人，配嗎？”

    洛酒歌輕言道，微微抬了抬頭，眸中輕蔑。

    左相心裏一驚，立馬拍桌起身，“你這不孝女！嫁給封王爺之後水漲船高，是不是見不得你妹妹嫁到一個好人家！家事我們應當回家去說，怎麼能立在皇后娘娘面前！”

    皇后本想說話，沒想到左相出言更快，她沉默了半響，打算先看個好戲。

    “有些事情確實不能夠立在皇后娘娘面前，但是若我不在這兒，我這二妹妹嫁給了四皇子當正妃，恐怕纔是徒添了我們左相府的笑話！”

    左相府大口呼吸著空氣，手捂著胸口，說了幾個你，都沒憋出一句話。

    德妃輕嘆了口氣，抬眼說道，“封王妃說的沒錯，我兒再怎麼不受寵也是當今皇子，若是要娶一個正妃，那應當為人父母清正，身份也不能太低，可洛二小姐是左相府嫡次女也算有了身份，封王妃又是何意呢？”

    洛酒歌拐頭去看她，“就憑沈姨娘，失了德行，壞了名譽，給我們左相府摸黑不說，還和外面的人糾纏不清！”

    沈芳止跪在地上，猛一抬頭，她一聽這話怎麼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預感。

    “歌兒，我在府中待你不錯，你為何要這樣污衊我！？”她睜大眼睛看著洛酒歌。

    “洛酒歌！”左相也在一旁皺著眉怒吼出聲。

    封嶼玄抬眼一記冷刀過去，頓時讓他啞了言。

    “大家都彆着急。”洛酒歌淺笑，彷彿不在局內一樣，“沈姨娘先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她從袖口拿出了兩張紙條甩在沈芳止面前，看著人的臉色漸漸變得僵硬，蒼白。

    “前些日子，妾身回左相府想要看望祖母和文姨娘，卻在前堂和沈姨娘交流兩句，說起文姨娘，你臉色瞬間就不對了，但是你當時也應該沒有想到，祖母去了城外看望文姨娘，也不在家。”

    “後來詢問過後才知道，是一個算命的說了文姨娘身上有不乾淨的東西，還發生了不好的事情，所以爹爹連忙就把文姨娘送到了城外，後來我找到了那麼算命的人，他和我說是一個叫瀋陽至的人找上他，給了些銀子專門這樣說的。”

    “沈姨娘，這個瀋陽至，你可認識？”

    眾人心裏一驚，這後房的女人爲了上位真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竟然還聯合了府外算命的人，可算是惹了晦氣上門。

    左相臉色也忽而一白，他緩緩坐下，皺著眉頭盯著沈芳止。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這人我不認識，我不認識的。”沈芳止一聽這名字，連連擺手。

    “不認識嗎？”洛酒歌蹲下身去平視著她，撿起那張紙條。

    “那我給你回憶回憶？你自幼被瀋陽至賣到了將軍府，和我孃親一起進了左相的門，那以後你應當都和他有一些金錢交易吧，不過也很難想象，你和你的哥哥，也只有這些了。”

    她輕笑一聲，抬眼看著沈芳止。

    “你每次在我爹爹那邊吹枕邊風，想要拿回主母的權利，卻不知道祖母根本就不會答應，後來竟然想陷害文姨娘，你這心，可是黑的很！”

    姜七心中猛然嘆氣，這沈芳止平日裏做的都是些什麼事情！到了關鍵的點上只會幫倒忙！

    她向着洛酒歌掃了一眼，看著她張開嘴還要說些什麼，急忙起身，“皇后娘娘，兒臣覺得這洛二小姐的母親著實不算什麼好東西，可她的爹爹畢竟是左相，而且洛二小姐此人機靈可愛，平日裏懂規矩的很，如今清白全失，也不好放任著。”

    她頓了頓，“雖然做不了正妃，但是做個側妃也好，不如就請皇后娘娘下旨，讓洛雯昌嫁入四皇子府上，當個側妃吧！”

    皇后眨了眨眼，沉默兩秒後看了一眼洛酒歌，“封王妃如何看？”

    她笑，“七公主所言，就是妾身想說。”

    到了這裏，事情才稍稍落下了帷幕。

    洛雯昌心中慌張，眼看著洛酒歌進門說了這麼一大堆東西，早就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今話一落下才覺得安分許多。

    至少，是嫁給四皇子了。

    沈芳止眼看著旁邊的人看她怪異的目光，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