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開啟門走了出去。

    餘留下一臉不解的洛酒歌和封嶼玄面面相覷。

    這家餐館上，桌子上面都擺著一壺熱茶。

    封嶼玄抬手給她到了一杯，推在她面前。

    “歌兒，來嚐嚐，這是用清柳河過濾的泉水泡製而成的香茗茶，味道不錯，你應該會喜歡的。”

    洛酒歌平日裏就喜歡喝茶，她碧竹苑側屋裏麵就有著許許多多味道不錯，或又珍貴的茶葉。

    封嶼玄也是知道，這才領著她過來嚐嚐。

    洛酒歌坐正了身子，端起來嚐了一口，眼睛都亮了。

    “這茶入口香甜，回味中還有著甜味，不同於其他茶的苦味，確實不錯。”

    “你若是喜歡，待會兒走的時候，我就讓姑姑給你包起來一些，她家中有茶園，不缺這幾兩。”

    聞言洛酒歌放下手中的茶，盯了他幾秒，眉頭輕輕皺起來。

    心中越發疑惑了。

    “王爺，你為何叫一餐館掌櫃為姑姑？還有剛纔，她竟然說妾身和先皇后有些像，可先皇后，王爺也是見過的啊，根本不像。”

    封嶼玄輕笑一聲。

    “歌兒，在外面我們二人單獨出來的時候，你無需稱呼我為王爺，也不必說自己是妾身，我們只是單純的夫妻罷了。”

    看著洛酒歌猶豫著點了點頭，封嶼玄又道。

    “這餐館的掌櫃，確實當的起我一聲姑姑，她所說的先皇后，也並不是你所說的那個先皇后，而是先皇的母親，也是我的母后。”

    洛酒歌睜大眼睛，“王爺的母后，那不就是淑德皇后！？”

    淑德皇后，是先皇的生母，獨得太上皇喜愛，人如其名，賢良淑德。

    她也是曾經太師府的嫡女，算是德妃聶落媞的姑姑，這也是為何封嶼玄雖然不喜歡姜曲陽，但是還得扶持聶落媞當太后的原因。

    不僅僅是因為先皇喜歡和一書聖旨，更重要的是，聶落媞算的上是他的小姨。

    封嶼玄點頭。

    “對，我叫她姑姑是因為她曾經就是淑德皇后身邊的大宮女，人稱十一姑姑，從小到大對我找佛有加。”

    “不僅如此，她的父親也是宮中第一御廚，很多新奇好吃的東西就是出自她父親的手上。”

    “不過好在十一姑姑也並不是存粹就當了個宮女，她也遺傳了她父親的手藝，很多食物做的都不錯。”

    “後來淑德皇后懷孕，有人在她的飯中下了大量紅花，導致皇后流產，太上皇大怒，得知這是十一姑姑的父親所做的飯，即日就處死了。”

    “自那次以後，十一姑姑就離開了淑德皇后，自己出了宮開了這樣一間餐館，她的手藝不錯，簡直和皇宮做出來的一模一樣。”

    “而且價格也不算低，來這兒的基本上都不算事窮人。她出宮的時候，淑德皇后還在昏迷當中，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

    “後來她醒了，卻怎麼都找不到十一姑姑了，在得知十一姑姑出宮以後，心中難受覺得愧對萬分，可始終是沒在打擾。”

    “這家店開的順風順水，也是因為淑德皇后從中相助，還曾經放話，說若是有人找餐館的不痛快，她第一個不同意。”

    說著，封嶼玄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淑德皇后最後去世的時間也才三十有七，她一生，活的瀟灑，驕縱放肆，太師府寵愛，太上皇后宮女人不多，也獨獨愛她一個。

    還留下了太子一個孩子。

    若不是因病去世，她應當是非常辛福的。

    “所以你經常來這兒，除了是對女掌櫃的愧疚之心，更多的應該是對淑德皇后的懷念吧。”

    洛酒歌聽著故事，心頭一陣酸澀。

    她雙手撐著下巴，下顎微微抬起，放在桌上，側身看著封嶼玄。

    “算是吧，但是現在我有了歌兒，也算是上天給我的一種補償了。”

    說著，他笑著抬手在她頭上摸了兩把。

    裡面有頓時充斥著歡聲笑語。

    而房間的背後，女掌櫃手中端著托盤，上面放著兩盤精緻的菜餚，都是淑德皇后再世時候喜歡吃的。

    現如今，封嶼玄也喜歡。

    她站在門後聽完了兩人的對話，心尖頓時像是浸泡在陳醋裡面一樣，酸的疼痛，澀的發慌。

    她和淑德皇后從小就認識，後來慢慢成為她身邊的宮女，又因為父親死亡出府開店。

    她的人生說起來，好像又比淑德又好了許多。

    可她又是真的懷念，那個曾經願意把所有好東西就放在她手中的人。

    兩人不像主僕，更像朋友。

    “掌櫃的，您都在這兒站了半天了，還不進去啊，菜都快涼了。”

    旁邊一小二過來看見她，輕聲在她耳邊說了句。

    女掌櫃反應過來，連忙點了點頭，“這就送進去了，你快去忙你的。”

    她嘴角扯出一抹笑，推開門抬腳走了進去。

    “來了來了，這兩道菜，你以前最喜歡吃的，快讓你這王妃也多嚐嚐，我手藝不錯，你這女娃子若是以後來找我，我在給你多做幾道。”

    女掌櫃說著，輕輕端起來放到桌上，目光又看在洛酒歌身上。

    洛酒歌抬起頭大方與她對視著。

    “以後來了定然會來找姑姑的，到時候肯定不會客氣，姑姑就放心吧。”

    女掌櫃聽著心中一喜，又與她說了兩句，

    “姑姑，歌兒喜歡你這兒的香茗茶，剛剛還說好喝呢，不知道你這兒還有沒有，到時候回去，我在你這兒買兩包也行。”

    封嶼玄等著她們說完，抬頭問了句。

    “有有有，一個香茗茶嘛，我待會兒就給你們拿過來幾包，日後還想喝，沒有了再找我要，我不缺這個。”

    她笑著對洛酒歌說著，兩人後來又談了幾句之後這纔下去。

    最後一共上來了四道菜。

    兩個人肯定是足夠吃了。

    封嶼玄每一筷子都細細處理後，先喂到洛酒歌嘴裏讓她嚐嚐。

    把她喂的吃飽喝足了，這才自己開始吃。

    “王爺。”

    門忽而被人從外面推開。

    進來的是隨五。

    他向前走了幾步，看見旁邊的洛酒歌腳步一頓，緩緩靠近封嶼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