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

    她見過朱雀，白虎，還有赤仙這個玄武，在加上青龍，封夜四首領這就湊齊了。

    洛酒歌心中這樣想著，點了點頭，“原來是封夜的青龍首領，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真是麻煩了。”

    青龍這才抬起眼睛正眼看她，卻也沒有說話，嗯了一聲，靠在馬車背上扭過頭去。

    洛酒歌也沒自討沒趣，和赤仙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青龍說的沒錯，這兒路途本就不大好走，彎彎繞繞過去了得有大半個時辰馬車才停下。

    前面的金尚讓馬停下，徑直下馬攔住了路。

    “儒聿神醫，可以下車了，前面不遠處就是淮河村，上坡的小路有些陡峭，需要我們下來一個個走上去。”

    儒聿掀開簾子看了看。

    初夏的空氣還是清涼的，這裏應該地處山上，旁邊都是綠油油的雜草葉子，一腳踩上去，還有晨露浸溼在布鞋上。

    這陣子天氣晴朗，也沒有下雨，地面的泥土雖然有些溼，但是並不軟，不會出現一腳踏上去就陷進去出不來的狀況。

    抬眼望去，前面不遠處的高大樹幹處，有個黑空空的洞，不出意外就是通往淮河村的路了。

    那裏的獵人經常上山打獵，所以這處有踩踏出來的小路並不奇怪，反正大路瘧疾者甚多，他們也不好走，只能在此處試試。

    儒聿讓後面馬車上的人都下來，往前走了幾步，到山路洞口。

    “金都尉，謝謝你帶路，這淮陽村，我們幾個人進去就好，勞煩你與侍衛們在這兒等著。我們這次來只是爲了查清楚感染源，並不想危及人命，所以無需大動干戈，你們守好這個洞口就好。”

    金都尉道了聲好。

    他自己本就是這些小村小戶出來的，如今幹到都尉這個位置也是不容易。

    可能是與家鄉的惺惺相惜，如今看到這麼多鄉親們生病，還即將被朝廷處死，他心中也不好受。

    他向前走了兩步，鄭重的抱拳，“儒聿神醫，這些百姓生存的希望就全部落在您身上了，希望您真的可以救他們。”

    儒聿一愣，“我會盡我所能的。”

    說著，他走到洞口，順著那條道路走了上去。

    於華裳跟在他的身後，洛酒歌就被保護在最中間的位置。

    抬起頭來，太陽的絲絲光線透過密密麻麻的樹葉縫隙灑落下來，在地面上照出昏黃的落影。

    旁邊目之所及，就是沖天的大樹。

    洛酒歌握緊了糖糖的手，緊緊跟在於華裳身邊。

    不知道走了多久，儒聿才順著小道看見了前方的一處光亮。

    他眼睛一亮，拉住於華裳的手跳了下去。

    這洞的盡頭在一處小崖上面，和地面還有兩米高的距離，也不知道那些獵戶是怎麼踩的路。

    洛酒歌看見高度，心中一顫，連忙扭過頭去。

    “王妃，抓緊了，奴家帶你下去。”

    耳邊傳來赤仙的輕笑聲，糖糖已經跳了下去，洛酒歌立刻就摟住了她的腰，閉上眼睛只聽見耳邊的聲音呼嘯而過，腳就踩在了地上。

    “走吧。”

    等著眾人就下來以後，儒聿纔回過頭去。

    不遠處的前面已經有了茅草屋的樣子，他們這次腳程快了些，沒過一會兒就到了。

    “哎呀....救不了了....快死吧。”

    “兒子，我的兒子，誰來救救我的兒子啊。”

    “你個害死人的老孃們兒......”

    ......

    剛走近屋子，耳邊就傳來了一陣陣的哀嚎之聲。

    求人也好，罵人也罷，全都是些虛弱無力的聲音。

    洛酒歌躲在她們背後往前看了一眼。

    這村子原本應該是個乾淨的地方，路中間堆著坐了些人，卻沒有什麼髒亂。

    但是無論是抱著孩子的婦女，風燭殘年的老人，還是正值壯年的男人，全都像是重病呻吟，無藥可解了一般。

    他們身上飄著惡臭味，有的人身上已經開始留著發黃的膿水，入眼噁心至極。

    可洛酒歌卻無端能感覺，這種哀號遍野的悽慘，和民不聊生的絕望。

    赤仙拉著她向前走，“王妃，別看了，我們先去淮河上流那邊看看水域，別讓他們發現我們。”

    洛酒歌垂下頭，順著她的力氣向前走。

    淮河水域是在村子偏北的方向，說是一條河，倒不如說是一片很大的湖。

    湖底青綠，隔著淮河村南北之間的人，但是看起來卻並不算深。

    入眼周邊還有許多好看的石頭，不遠處的岸邊還有兩艘竹筏。

    洛酒歌向前走了兩步，水面浸溼了她的鞋底。

    這應該是從中央到邊緣越來越淺的湖，可中央到底有多深，卻無人得知。

    “這湖面真奇怪。”

    眾人分散開去查，於華裳在她身邊，忽的聽見這話，抬頭下意識去問，“哪兒奇怪了？”

    “這湖水清澈見底，連石頭都是圓潤的，而且風一吹過來，仔細看湖水應該是在往中間聚集，這應該是活水，裡面怎麼會沒有魚呢？”

    於華裳一愣，眼睛倏忽一凝。

    她走至河邊，“這河裏麵應該是有東西汙染了水源，不然不可能連魚都沒有，但是如果百姓感染瘧疾是因為這水的話，那也太不可能了。”

    “淮河水是這裏的人都會用的，但是流風城的人卻沒有什麼事情，更何況，趙家村用的，並不是淮河水，所以這也不能說明什麼情況。”

    洛酒歌皺眉，“不一定，我記得你們學習醫術，也講究搭配，會不會這淮河水被下了什麼東西，水本身沒有任何毒素，只是搭配上什麼東西以後纔會有作用？”

    於華裳沉默，半響後，抬眼讓所有人的人都過來。

    “糖糖姑娘，麻煩你去找一個可以裝水的容器，儒聿，你身上有沒有紫香葉？”

    “有，你想幹什麼？”儒聿從懷中挑出紫香葉遞給她。

    糖糖直接從旁邊的寬大樹葉上面拽下來一片。

    於華裳愣了愣，抬手接過樹葉，也沒有回答他，只是從河中捧了水放在樹葉中間，再拿紫香葉完全浸入水中。

    “紫香葉變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