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家人慘死
或許是徐晨光太傷心了,他竟然想從醫院直接就離開縣城,我跟徐靈兒一起勸他就算不看嫂子,也要看小妮啊,怎麼說也得讓小妮入土為安,起碼過了小妮的頭七你再走也不遲,再怎麼說小妮也是你的親生骨肉,她夭折了,你連後事都不給料理就想一走了之,這還是個人嗎?
徐晨光被我們罵醒,決定留下來給小妮料理後事,明天反正小妮就要下葬了,順便連嫂子的屍體也一併火化下葬了。田姐就這樣被匆匆下葬,連停靈都沒有停,實屬倉促。但看徐晨光的內心無比悲痛,這個讓他傷心的地方,他一刻也不想留。
現在很多下葬的流程都簡化了,只要家屬願意,什麼時候火化都行,然後骨灰盒一裝,送入公墓,就算完事兒了,基本上沒有農村舊時代的那種氛圍了。
我們給殯儀館打了電話,讓他們來接田姐的屍體,然後明天去村裏把小妮的屍體也拉過來,一併火化。隨後我們拉著徐晨光回了村子。
一路上徐晨光都低頭不語,在車上一個勁兒的抽著煙,我粗略數了一下,半個多小時的路,徐晨光差不多就抽了半包煙。可見他這一路,抽菸根本就沒停過。還好徐靈兒是跟我一起坐前邊的,不然她得嗆得夠嗆。我們也都能理解徐晨光的內心有多痛苦,三十多歲同時死了孩子和老婆,還有什麼比這個給一個男人的打擊大了呢?
到了村子裏,已經半夜了,奶奶和老姐還在為小妮守靈,其實這個小姑娘不光我喜歡,我們全村人基本上就沒有不喜歡的,奶奶也算得上是村裏麵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者,所以小妮的靈棚,奶奶打算親自給她守,無論老姐怎麼讓奶奶回去奶奶都不肯,奶奶說這明天小妮一下葬,這輩子再也看不見這孩子了,就讓她再陪孩子一晚吧。
可見奶奶對小妮是多麼疼愛,甚至奶奶都把小妮當成了自己的重孫女,要說我們村裏的徐姓是大姓,雖然我跟徐靈兒早已出了五服,但村裏麵的很多人也還是沾親帶故的,所以奶奶把小妮當成自己的重孫女,這也說得過去,重孫女走在了她的前面,她能不陪陪孩子嗎?
老姐見我們都回來了,便拉我過去問田姐呢?我搖了搖頭,嘆口氣說沒了。老姐一聲嘆息,想不到徐晨光家竟然一夜之間遭到這麼大的變故,孩子和嫂子都沒了,這讓徐晨光以後一個人怎麼活呢?
徐晨光見奶奶和老姐一直都還在,便跟我們說:“你們都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陪孩子最後一晚,這些年常年在外打工,小妮都九歲了,我都沒怎麼陪過她。”
我們一聽徐晨光這麼說,也都挺理解的,而且現在小妮的魂魄都被雷給劈的魂飛魄散了,應該不會再有什麼事兒了,就都出了院子,從小賣鋪出去,上了車。我們四個人,正好坐在我的車裏,我跟奶奶說不行我先把她送回家,今晚上我跟老姐還有徐靈兒在車裏守著徐晨光,有什麼不對也可以及時趕過去救援。
奶奶這次沒有反對,就坐我的車回家了,我把奶奶送到家門口,又開車返回,在小賣鋪門口停了下來,雖然徐晨光不打算報警,但我還是覺得這個案子出的很蹊蹺,小妮若是被田姐殺死的,背後一定有主謀,田姐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把自己的女兒殺死,這太不符合邏輯了。
看著小賣鋪門口,暫停營業幾個大字,還有門口掛著的白燈籠,看著就讓人覺心酸。徐靈兒嘆了口氣跟我說:“哎,晨光大哥真可憐,老婆孩子都死了,這以後要讓他一個人怎麼活啊!”
我攥了攥拳頭,跟老姐說:“姐,要不然報警吧,我總感覺這個案子太詭異了,肯定事出有因,一定有人在背後指使田姐殺小妮,要不然你說為什麼會有人好端端的跟自己的女兒過不去呢?還非要置她於死地?”
老姐看了我一眼,說:“這還用你說,我已經報警了,而且這案子,直接由你姐夫負責,我想他不至於連咱們自己家人都糊弄吧!”
我一愣,跟老姐說:“啊?姐夫來縣城了?”
老姐點了點頭,說:“這兩天你們不在店裏,我又聯絡不上,你們回來就發生了這麼多奇怪的事兒,都沒來得及跟你說,你姐夫升官了,從鄉下的小鎮民警升到縣城刑警隊隊長了。”
喲,這可是一件兒好事兒啊,想不到姐夫竟然升官了。姐夫姓洪,大名洪峰,跟老姐結婚的時候,還只是個警校畢業沒多久的小片兒警,後來就調去到某鎮當民警,現在經過幾年的努力,竟然成了縣城的刑警隊隊長,這跟唐蕊是一個職務,只不過人家唐蕊是在省城的市局,而姐夫是縣城,級別可就不一樣了。
不過這件案子直接由姐夫接手,那我就放心了,姐夫如果不是個出色的刑警的話,這幾年就不會一路遷升,從一個片兒警升到縣城警局的刑警隊長了。
有了姐夫接手這個案子,一定會將這個案子查個水落石出的,我的心裏一顆懸著的大石算是落了地。
我們從醫院裏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半夜了,再把奶奶送回家,翻回來已經接近凌晨一點,徐靈兒感覺有點兒困,我就讓她去後邊先眯一會兒,我跟老姐繼續注意著小賣鋪裡面的情況。
老姐跟徐靈兒換了位置,徐靈兒沒過多久就睡著了,老姐回頭看了看徐靈兒,問我打算怎麼辦,我說還能怎麼辦,娶徐靈兒唄,要不然我費這麼大力氣把靈兒搶回來幹嘛?
誰知老姐的看法跟奶奶竟然一致,認為我跟徐靈兒相差太多,以後過不到一起,更何況我父母本身就是個不信邪的人,我學法術已經是迫不得已了,再娶個兒媳婦兒也是這樣,估計他們會發瘋。尤其是老媽,她是個狠人,我要是執意娶徐靈兒的話,估計家產我一分都拿不到。
其實這一點在奶奶跟我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想到了,本來老媽也沒把我往接班人的位置上培養,從我學了法術開始,就由我自生自滅,只不過時不時的給我寄點錢而已。
老姐一聽我是這麼想的,就嘆了口氣,說我父母雖然這些年不管我,但不會一點兒家產不給我,可我要是真的娶了徐靈兒,那就不一定了。徐靈兒既沒有文化,又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更何況也是個跟你一樣的陰陽師,她老人家能高興就算怪了。
徐靈兒在車上,我本不想跟老姐談論這些,萬一她沒睡著,只是眯一會兒,我們說的這些話,豈不是她都聽見了?所以我故意很堅定的跟老姐說:“姐,你別說了,我跟靈兒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起長大的,所以我們彼此之間早就有了很深的感情,這份感情是分不開的,反正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放棄她。”
老姐聽了我的話,也嘆了口氣,說:“隨你吧!”
要說通宵,有時難熬,有時也很快,我跟老姐先聊著我跟徐靈兒的事,又聊到了村裏的怪事兒,都在分析小賣部發生的事,跟肖家人有沒有關係,我認為一定有關係,田姐說不準就是受肖家人的威逼才殺了小妮的,也或者其實就是肖家的人動手殺了小妮,然後嫁禍給田姐。不過現在田姐已死,死無對證,只能寄希望於姐夫能查到真相了。好在小賣鋪的村口公路上有攝像頭,這個攝像頭正好能錄到村口的全貌,也包括了田姐家的小賣鋪。甚至有一部分院子裡的情形都能看得見,但錄不到井口那個地方。不過這也是一個突破口,能看得清這附近究竟誰進了小賣部。姐夫已經派人從村委會調取了監控錄影,拿回縣城警局裏做分析了,不知道這一晚上,能不能分析出個什麼結果來。
不知不覺,已經天亮了,不過才四點多,這個時間離小妮下葬的時間還早,但天亮鬼邪就不敢搗亂了,這一晚上小賣鋪也出奇的平靜,所以我覺得一會兒殯儀館的車來接走小妮,基本上就應該沒事兒了。
還有三個小時,徐靈兒倒是醒了,雖然她只躺了三四個小時,但在車裏,睡得肯定不舒服,能睡三四個小時已經很不錯了。徐靈兒讓我跟她換一下,讓我睡個覺,一會兒殯儀館的車來了她再叫我。
我也是困得不行,老姐好在在副駕駛,伸腿把椅子放倒還能睡覺,我真是一點兒都沒有睡,這會兒跟徐靈兒換一下也能稍稍補一補覺感覺也行。
隨後我就去了後排座,躺下眯覺,這一眯還真睡著了,但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老姐就把我叫起來了,八點鐘,殯儀館的車來了。可是還不見徐晨光出來,這讓老姐有點兒擔心。殯儀館的人問怎麼回事兒,他們還要趕時間回去呢。
不知為什麼,我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跟老姐說:“不行給姐夫打電話吧,讓他帶人來。”
老姐見我這麼緊張,也沒說什麼,就給姐夫打了電話,沒想到姐夫已經快到了,原來他查到了一些事情,想找村長和徐晨光了解一些情況。
不一會兒姐夫就到了,我給徐晨光打電話,結果一直都是關機的狀態。不得已,姐夫只只能帶人把門鎖撬開,然後破門而入。姐夫當然是和他帶的兩個民警先進去了,我跟徐靈兒還有老姐緊隨其後,卻發現屋子裏麵空無一人,而在裏屋徐晨光和田姐的臥室牀頭櫃上,發現了一張字條,字條上寫著:徐風老弟,昨晚我痛思一夜,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決定隨小妮而去,勿念,家中喪屍,全憑老弟及眾位鄉親代勞了。落款是徐晨光絕筆。
看到這個字條,我腦袋翁的一下就炸開了,我的天啊,徐晨光竟然想不開,跟小妮而去,難道,他也投井自殺了嗎?這樣的話,徐晨光整個一家三口人,不是全都慘死了?這就相當於被滅門了啊!
一時間我根本願意相信這個事實,怎麼會這樣?原本風平浪靜,祥和安寧的一個村子,怎麼會變得這樣詭異,一家人竟然全都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