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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進山

    雖然曾先生說的未免有些悲觀,但也不無道理,做這一行的,可不就是三板斧,桃木劍,銅錢劍,再加上銅錢陣,修為再高一點兒的,能隔空畫個符,甚至水面上也能畫個符。但再厲害的陰陽先生,也有搞不定的鬼邪。到那時候,不是鬼邪魂飛魄散,就是我們去地府報道。

    曾先生全名叫曾小寒,跟曾小賢只是一字之差,農村起名字嘛,就是很隨意,有的人乾脆碰上什麼節氣,就用這個節氣的名字叫了。所以我們大街小巷什麼立春,立冬,大雪,小雪,甚至大寒小寒的到處都是。曾小寒就是在小寒那一天出生的。

    馬隊長開車,從陝南一路開到一個快要出省的小縣城,我們在這座小縣城是一刻也沒有停留,我們直接開車到快出省的邊界地帶,在那附近我們找到了一個小鎮我們在鎮上的一家殯葬服務店買了一堆黃符,我跟徐靈兒也補充了桃木劍銅錢劍這些法器。

    曾先生這個王八蛋,我還以為他有多高明,下墓居然都不帶糯米,紅繩和墨斗這些鬥殭屍的法寶,你這不是要害死人嗎!這跟上戰場不帶武器有什麼區別,你也能號稱什麼大師?別丟人現眼了!

    我一說這些東西,曾先生傻了眼,說他沒帶,就帶了一些黃符和法器。這給我氣的,就差當場罵街了。

    陝南這一帶,因為挨着六朝古都,所以這一帶那都是盜墓賊經常光顧的地方。從這裏挖出來的值錢的東西,透過黑市銷往全國各地,其中我們北方就屬於最大的一站。

    我是北方人,但我不護犢子,老實說北方人都比較好面子,所以呢有錢人家裏麵總愛擺一些值錢的東西顯擺顯擺,越是有錢的,就越是這樣。而且我們那邊的人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小錢不稀罕掙,要掙就掙大錢。所以倒鬥這個行業裡,除了當地的資深專業人士外,外來者也有很多北方人。被唐蕊截獲的那幾個人裡面,就有北方人負責聯絡整個北方市場的。雖說倒鬥這一行是出了名的有損陰德,但利潤高啊,屬於無本萬利,也就有許許多多的人鋌而走險的幹這一行了。甚至包括古墓並不多的北方人到這邊兒來牟利。

    雖然我說這些話可能會導致一些老鄉的不滿,但別否認,事實就是如此。

    正因為這一帶盜墓成風,所以這邊兒的大部分的鎮店裏,都有這些下墓必須品,即便他們不放在明面上,你暗地裏偷偷問,也八九不離十。他們要說沒有,那絕對是怕釣魚的。你跟他們套近乎了,或者多拿點兒好處,基本上就能問出來東西了。

    馬隊長是便裝上陣,我們五個人一組,管店家一要這些東西,那店老闆就知道我們是要下墓了。

    這家店裏麵的東西還挺全,我們要的東西全都有。不用我們再去跑第二家店了。要走的時候,這家店老闆問我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值錢的東西了?

    很顯然這店老闆似乎也想跟我們分一杯羹。不過東西我們已經拿到手,怎麼會跟這號人同流合污呢?馬隊長一臉嚴肅的跟店老闆說:“老老實實的做你的生意,不該知道的事兒別問,我們是去抓人,不是去倒鬥,再想美事兒,小心我把你送進去。”

    馬隊長這麼一說,這老小子當然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了,這是警局帶著陰陽先生下墓去抓人的,這張破嘴,這不是把自己往局子裡送嗎?還好馬隊長及時提醒,這店老闆就再也不敢多嘴了。

    我們從店裏麵出來,足足買了兩大包東西,我們在百貨商店裏麵又買了兩個登山包,我揹着一個,徐靈兒揹着一個。張哥想幫我們分擔一些,但我說還是放在我們身上保險一些,萬一遇到緊急的情況,拿不到東西,那可是會死人的。張哥聽了便不再跟我們爭了。一切準備妥當。我們纔跟馬隊長回到車上。馬隊長開車再次從鎮上出發,來到荒山野嶺的村子。

    又開了將近半個小時的車,路已經變得異常難行,若不是馬隊長開的是越野警車,專門走山路的,我們恐怕早就要下車步行了。但這一帶似乎沒有什麼村子,到處都荒無人煙。但馬隊長跟我們介紹,幾十年前這裏還是很繁華的,因為這裏在早年是匈奴和大唐的邊關重鎮,邊境貿易十分繁榮,後來到了宋朝就被西夏佔據,一直到民國末年,這裏都是南北貿易的重要轉折點,而且山西晉商十分有名,這裏也是晉商通往中亞各國的第一站。

    只是呢,到了抗戰爆發,尤其是太原會戰的時候,閻老西從這裏徵調了大批的壯丁當兵,甚至還有女人,後來啊,大批大批的人都在忻口和太原會戰的時候犧牲了。這裏形成了一座座空村。有的空村因為交通不便,修路的話成本太高,所以沒有人去恢復這些村子,就一直都空著,就連導航裡都沒有這些村子的座標。

    後來這些村子就都成了倒斗的安樂窩,因為這些村子雖然大部分的房子都被這幾十年的大風摧毀,但有的房屋還能住人,雖說也是四處漏風,但在風和日麗的天氣下住幾個晚上沒什麼問題。即便是下大雨,也不至於被澆成落湯雞。

    現在馬隊長安排的幾個人就是在這些空村裏暫時安營紮寨,並監視附近的動靜,如果有可疑的人經過就拿下就地審問。

    這兩天我坐車跑在山區的公路上,別的看不到,就能看到延綿不盡的大山,還有鑽不完的隧道。現在更是在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甚至連路都找不見的大山中,更是讓人感覺有些心裏沒底。

    馬隊長突然把車停下了,跟我們說:“前面差不多就到了空村了,這裏麵幾十年都沒有路,都靠雙腿,車是進不去了。古墓就在穿過村子二十里的地方。我們先在村子裏休整一下,明天一早再下墓,先進山吧。”

    我們下車後分配了任務,馬隊長和張哥揹着我們從鎮上買的食物和水等生活物資在中間,我跟徐靈兒揹着黃符這些除鬼的法器,還有糯米,紅繩,墨斗這些對付殭屍的東西,負責斷後。曾先生雖然不用背什麼東西,但他可是正宗的道家弟子,他的任務就是前面開路,萬一遇到危險,就退回來,我們好前去支援。

    這個行動方案包括曾先生在內都沒有反對,他只帶著他自己拿來的那些東西就行了。馬隊長提前跟他的人進行了聯絡,但卻聯絡不上,在這樣一個連訊號塔都沒有的地方,估計手機已經沒訊號了,馬隊長無奈,說那就先進山吧,村子就在山裏不遠的地方,他特意吩咐過他們在村裏麵等他回來再進山,不要貿然行動。

    既然馬隊長的手機都沒有訊號,那我們的手機也不用說,肯定全都沒訊號,我跟徐靈兒拿出手機看了看,果然是沒有訊號。

    我緊緊的拉著徐靈兒的手,跟她說:“沒事兒,你跟著我,只要咱倆在一起就好。”

    徐靈兒點點頭,什麼也沒說,但卻攥緊了我的手,我發現徐靈兒的手心裏全是汗,我的心也突突跳,說實話這是我們倆第一次出遠門兒,還是來這麼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就是上次去桃子家,怎麼說也還是個漁村呢。所以我也是非常緊張的。

    但我怎麼說也是徐靈兒的大師兄啊,我是男人,我要先崩潰了,徐靈兒又該依靠誰呢?反正在前面開路的是曾先生,即便曾先生掛了,我跟徐靈兒跑就是了,管那麼多。雖然我的想法很猥瑣,但在生命面前,誰都有求生欲。誰都不是捨己爲人的大聖人。

    馬隊長徹底放棄了聯絡警員,跟我們說出發。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太陽已經西斜,估計我們進村就會完全黑下來了。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雖然馬隊長說前面的村子離這裏不遠,但進山的路異常艱辛難行,也幸虧是我已經修煉陰陽道內功心法很多年了,不然憑我小時候的體格子,這種崎嶇的山路我連一公里都走不上就得累趴下。就算徐靈兒在農村走慣了山路的人,到了這種深山老林裡也是叫苦不迭。

    徐靈兒只是一個農村丫頭,又沒有進行過什麼專業的野外生存訓練,怎麼說馬隊長和張哥都是刑警,受過專業訓練,而曾先生也是個陰陽先生,他也有道家內功做支撐。我有陰陽道內功心法。只是徐靈兒最為普通。所以走了一個多小時後,徐靈兒就漸漸跟不上大隊伍了。

    轉眼之間,我們跟張哥和馬隊長他們就有了幾百米的距離。我們的手機全都沒訊號,想聯絡張哥也是不可能的事兒。我問徐靈兒要不要緊。徐靈兒臉色已經變得很差,心跳也變得不均勻,但她還是死撐著說沒事兒,還能堅持。

    我看著漸漸遠去的張哥馬隊長,感覺這個時候除了繼續前進,沒別的辦法,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路,已經快六點了,再有一個小時天就會完全黑下來,在這深山老林裡,我們身上也沒有吃的和水,是非常危險的。

    看了看徐靈兒,我把身上的揹包遞給了她,說:“你拿著包。”

    徐靈兒一愣,問道:“師兄,你幹嘛?”

    我一把背起了徐靈兒,艱難的繼續往前走。還好我們的包裡沒有吃的和水,只是一些黃符和法器,還有糯米,這些東西都是很輕的。揹着徐靈兒也算不上太累。

    徐靈兒喊道:“師兄,你放我下來,你揹着我走,會更累的!”

    這個時候了我還哪顧得上這些,不揹着你還把你扔在這兒不管你嗎?開什麼玩笑。

    好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張哥的呼喊聲,我連忙迴應我們在後麵。

    張哥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問怎麼回事兒。我跟張哥說徐靈兒的體力可能有點兒跟不上了。先不用管我們,你們先找到一個歇腳的地方,我跟著你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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