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胎邪嬰
很快,桃子就把她家的地址發過來了,她的家在一個濱海小城市的小漁村,離我們縣城很遠,最快也要八個小時才能到。徐鵬飛一看距離,就撓頭說不行我們還是坐高鐵去吧,這也太遠了。
我搖了搖頭,說不行,坐高鐵沒有到她們家的直達車,還要到威海倒大巴,大巴還不如我們開車快呢。咱倆正好換著開,八個小時肯定能趕到了,再說現在孩子應該沒什麼大礙,這小玩意兒還不想這麼快就殺死弟弟,如果我們不招惹它,孩子最起碼還能活倆月。
徐鵬飛最後還是同意了我的決定,再說他不同意也不好使,老子是老闆,他就一個打雜的,還不聽我的話啊!
這小子上學不好好上,法術也不好好學,要不然不也跟我一樣自立門戶了嗎,至於窩在我這裏打下手啊。
我們剛把車開到主街,我的電話鈴聲就響了,一看竟然是徐鵬飛的妹妹徐靈兒打來的,這丫頭跟我算是青梅竹馬,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所以她遇到什麼事兒,有的時候不好意思跟她哥開口的,都先跟我說。
剛接了電話,徐靈兒就問我:“師兄,你們去外地做生意,為什麼不叫我啊!”
我沒好氣的跟徐靈兒說:“你在家看店,你也跟來,誰看店啊!”
徐靈兒一副委屈巴巴的語氣跟我說:“師兄,你們帶我去吧,我跟師姐說了,讓她過來看店。”
哎呀,這丫頭倒是會找人啊,師姐不就是說的我堂姐嗎?我和我堂姐算是關門弟子,而徐鵬飛和徐靈兒哥倆,算是門徒,人家我堂姐在家幫老媽幹農活呢,哪有時間看店啊,真是亂安排。
徐靈兒在電話裡小聲跟我說:“師兄,家裏正安排給我相親呢,我懶得見,所以想跟你們跑出去呆幾天,你就帶我去吧。”
要說徐靈兒在我們四個師兄弟裡面是最小的,今年才十九歲,連結婚年齡都沒到,竟然急著安排相親了。這其實也很正常,在我們老家農村,基本上十八九歲的大姑娘就都嫁出去了,當然大多數都是先上車後補票,到了年紀再領證給孩子辦戶口,這在我們老家那邊比比皆是。但我感覺讓小姑娘這麼早就結婚,還是有點兒太封建了,怎麼說也得過了二十歲,到結婚的年齡再結婚吧。
我想了想,跟徐靈兒說:“我在高速口等你,你趕緊打車來高速口吧,哥給你報銷。”
徐靈兒一聽我肯帶她去了,立馬高興的像個小孩兒一樣,說我現在就在出租車裏呢,快到縣城了。
其實我倒是感覺,徐靈兒跟我們去,也有好處,別看這丫頭年紀小,但是這法術學的一點兒不差,甚至都比我堂姐的水平要高,她幫我,肯定比徐鵬飛的作用要大的多。這小子平常吊兒郎當,什麼都不好好學,現在法術也是個半吊子,這一點奶奶也沒少為難,你說教吧他又不好好學,不教吧又都是一個村兒的還跟徐靈兒是兄妹。
不過徐鵬飛一聽徐靈兒要來,就跟我哼了一聲,說:“你這是帶她逃婚啊,我們家這兩天正給她安排相親呢,你還故意帶她出來?”
我一聽,就來氣了,好傢伙,徐靈兒的家果然在給徐靈兒安排相親呢,連徐鵬飛都知道,竟然我不知道。我臉色一變,冷哼道:“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好歹我也是你們的師兄啊!”
徐鵬飛看了看我,橫了個眼睛問道:“告訴你又怎麼樣,你又不喜歡靈兒,不早點兒給她安排相親,嫁不出去,你娶她啊!”
我一愣,倒是半天說不出話來了,要說這幾年哥也有不少追求者,但我知道她們幾乎全都看我有車有房,又當陰陽先生,收入不錯才倒追的,而且你們想想,能倒追的女孩那得多差勁兒?至於徐靈兒,一來我不知道她們家這麼早就給她安排相親了,二來我一直把她當青梅竹馬的妹妹看,要說我們倆早也出了五服,但我就死活沒有往這方面想。
徐靈兒是那種既勤快又懂事的姑娘,而且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充滿了靈氣,徐靈兒這個名字,還是在她出生那天奶奶給她起的,就是因為這丫頭的大眼睛充滿了靈氣。徐靈兒長得不說傾國傾城,那也算是我奶奶那個村的村花了,所以在我們村子,一直不乏總去她家提親的人,徐靈兒卻一概不理,說自己還小。現在家人安排相親,竟然趁機想跟我逃出去,這丫頭到底在想什麼,不會是喜歡我吧?其實這些年我一直都把徐靈兒當妹妹看的,現在徐鵬飛這傢伙這麼說,讓我怎麼回答?
一下子,我們都陷入了沉思,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我只好跟徐鵬飛敷衍了一下說:“我感覺這次的生意不太好做,帶上靈兒把握大一些,你個半吊子幹啥啥不行,到時候再因為你讓我們全軍覆沒,我還沒結婚呢。”
徐鵬飛一聽我這麼說,便不再說話了,他的法術什麼水平,他自己最清楚。
在高速口等了半個多小時,終於看見一輛計程車停在路邊兒,從車裏下來的,正是小師妹徐靈兒。
徐靈兒揹着一個大揹包,氣喘吁吁的從計程車奔向我們的車,我接送徐靈兒和徐鵬飛來回回家好多趟了,徐靈兒一眼就認出了我的車。徐靈兒一上車,我有點兒吃驚的問她:好傢伙,你背這麼大的包乾嘛,想在外面呆幾天啊!
誰知徐靈兒一臉得意的說:“你們兩個粗心大意的,連除鬼的法器都忘帶了吧?這裏都是除鬼的法器。”
得,我一時沒話說,但這次我們過去對付的是嬰靈,現在也有可能成爲了怨靈,但犯不著背一大包法器吧?
我先開了車,徐靈兒讓徐鵬飛去後座睡覺,她倒是一屁股坐在了副駕駛,因為我們要開八個小時,晚上再換徐鵬飛來開車我睡覺。
這麼安排倒是沒毛病,但我總感覺徐靈兒好像有話對我說。可是一路上徐靈兒問我的一直是那隻邪祟的情況,她相親的事兒,隻字不提。這丫頭,這是在做心理鬥爭呢?她不開口,我也不好問,這不是等於趁人之危嗎?哥們兒還沒那麼猥瑣。
我跟徐鵬飛兩個人換著開車,倒是一路沒停,只在服務區隨便吃了一口飯。第二天凌晨的時候,就到了桃子說的那個小漁村。只是徐靈兒一路上就是對相親的事兒閉口不提,這讓我很是鬱悶,一點兒也摸不準這丫頭的脈,更不知道這丫頭心裏面想的啥。我心說先不管了,還是先到桃子家,把那個小玩意兒除了再說。看徐靈兒拿那麼一大包東西,應該不止有除鬼的法器,而且應該還有她的生活用品。這丫頭以為我們是帶她來旅行的啊!
到了桃子家門口,我們三個下了車,徐鵬飛便成了苦力,徐靈兒帶來的一大包東西,就背在了他身上了。徐鵬飛在我這個師兄和妹妹面前,是敢怒不敢言。
我拍了拍門,裡面有個女孩兒聲音問是誰。我咳嗽了一聲,說:“是我,你徐哥來幫你了。”
雖然桃子認我做了哥哥,我們也在微信上語音了很多次,但我也不確定桃子能不能聽出我的聲音,所以我還是說是徐哥吧,別到時候再出啥岔子。
不一會兒我就看到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穿著居家服探出了半個頭,看樣子好像是剛起來一樣,還沒來得及換衣服。
桃子一看不是我一個人來的,我還帶了兩個人,更有一個女孩兒,便跟我輕聲道:“哦,你們進來吧,先等一會兒,我去裡面換個衣服。”
一邊說著,桃子一邊把我們讓進來,然後指了指裡面的屋子說著。當桃子舉起一隻手的時候,我在手臂上隱約的看見一個猶如月牙一般的印痕,按道理說小孩才滿月,還沒有牙呢,怎麼會咬出這麼深的印痕呢?而且月牙周圍面板泛黑,透著一股子詭異的氣息。
我心說糟糕,這一個月,估計煞氣早就在桃子體內散開了。她體內的煞氣,估計要比孩子的輕,小玩意兒應該是想折磨完弟弟,再折磨媽媽。靠,你怎麼不先去折磨你爸去?
雖然我的想法有些不地道,但這可能是我跟桃子比較熟悉的原因吧。她老公,我一次都沒見過。雖然桃子也是我第一次見到她本人真實面目,但在微信上,我們也都影片了很多次了。甚至桃子還說過,如果她現在還沒有結婚的話,也許會來東北追我。當時還讓我嘆息了挺長時間。也不知道這丫頭就是隨口說說,還是真的。倒是最後認了我當哥哥。
桃子隔了一會兒纔出來,換了一身兒衣服,還挺好看的,只不過是單眼皮,顯得眼睛小一點兒,跟影片裡見到的還不太一樣。
我也不說廢話,拿出了一杯我早在桃子換衣服的時候就調好的符水,這是驅邪符,能驅走身上的煞氣,我遞給桃子說:“趕緊把它喝了,你身上的煞氣正在慢慢散開,若是煞氣攻心,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了。”
接過杯子後,桃子就跟我說:“我說怎麼最近一天比一天累,真想躺下睡上三天三夜。”
我心說你啥時候真的躺下睡了三天三夜,估計就醒不來了。桃子喝下了符水之後,我跟桃子說看看孩子吧。
桃子進屋把孩子抱了出來,說來也奇怪,本來孩子很安靜,一抱出屋,就開始大哭不止。我靠,這是看到敵人來了吧?
我接過孩子看過去,我的天,差點兒嚇了我一大跳,就算我幹陰陽先生這麼長時間以來,我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嬰兒。只見這孩子通體黝黑,瘦的皮包骨一樣,根本看不出一絲血色,就跟那恐怖片兒裡的小殭屍似的,尤其是腦門兒上,一團黑氣盤踞不散,根本就不用開靈目咒都能看得出來這孩子不正常。也真難為桃子了,這樣的孩子她也真敢天天守在身邊兒。
忽然這傢伙不但大哭不止,還扭頭要咬我的胳膊,我勒個去的,這麼點兒就知道老子是要來收你的,真是牛逼啊!我連忙下意識把胳膊往回一抽,差點兒把孩子摔了。我連忙把孩子放在凳子上,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這玩意兒,怨念真是太重了,連我們這幾個帶有修為的人剛靠近他就對我們發狠了。
徐靈兒連忙跑了過來,跑到我這邊兒問道:“師兄,你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