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呢，什麼？今天收入不好？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你！別伸頭看，把錢準備好，別耽誤我大哥快活去。”

    一夥人擁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大漢走進了西北角，從第一個攤販開始，大聲嚷嚷道。

    為首的漢子臉上有道刀疤，一雙眼睛猶如惡狼一般兇狠，正是上次陸家村擺攤之時出面阻止的趙龍。

    只是這次他變得沉默了許多，揹着手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用目光看著交錢的小攤販，多餘的話都由身邊那個穿著敞開大氅的禿頭漢子來說。

    “龍哥，今天就一共掙了不到十文錢，你能不能通融一下，明天我給您補上行嗎？”那個小攤販拱著身，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看著趙龍。

    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婦人，帶著一個十歲模樣的小孩，小孩靠在婦人懷裏，用恐懼的眼神看著趙龍一夥人。

    “你是不是在說笑？你又不是今天第一次做生意，分子錢還能拖欠的？你信不信我將你的蒸餅鋪都砸掉！”

    禿頭大漢一把將小攤販推開，大嗓門如同機關槍一樣的叫道，驚的從他們身邊路過的人都像兔子一樣逃竄而去。

    相距不遠的攤販猶如看到閻王一樣趕緊低下頭在地上的錢袋子裡摸出幾個銅錢，臉上堆積起勉強的笑容看著趙龍等人。

    “馮二，你在這裏做了至少一年的生意，我也不難為你。但是規矩不能破，否則人人都像你，我們豈不是要喝西北風？”趙龍目光在小攤販身後的婦人和小孩轉了一圈，沙啞著嗓子說道。

    “可是今天客人特別少，都跑到去吃米皮了，我今天也不過就掙了十文錢，回去還要給房東繳房錢，否則就要流落大街了，龍哥，你就行行好，抬手放過我，你看，行不行？”

    馮二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低著頭不敢看趙龍的眼睛，臉上陪著笑，等待著對方的裁決。

    趙龍的目光在馮二和那婦人孩子，又在他的攤子上轉了一圈，目光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你別廢話了，你是不是以為我們在做善事，告訴你，今天你一個子都不能少！”

    禿頭大漢明白了趙龍的意思，一把揪住了馮二的領子，將他瘦小的身子給提了起來，聲色俱厲的喊道。

    周圍人的目光都被禿頭大漢的喊聲說吸引，都用厭惡恐懼的眼神看著那夥人。

    “放開我爸爸！”突然，小男孩掙開母親的手，衝向了禿頭大漢。

    禿頭大漢大怒，一把將小孩抓住扔到了一邊。

    馮二和婦人趕緊撲了過去，檢視小男孩是否受傷，一時間哀嚎和哀求聲同時響了起來。

    “還敢哭！”禿頭大漢舉起拳頭向着婦人恐嚇道。

    “算了，今天到此為止！馮二，記住今天的教訓，明天要是補不齊的話，我可沒這麼好說話了。”

    趙龍向着禿頭大漢淡淡看了一眼，這才目光落在了馮二身上。

    “多謝龍哥，我明天就是不吃飯也一定將錢給補上。”

    馮二摸了一把頭上的汗，看了一眼正趴在小男孩身上哭泣的妻子，心裏又是憤怒又是委屈，最後只能哀嘆一聲繼續陪笑目送趙龍一幫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