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

    劉曉康臉色驚變，雙眸轉而直勾勾望著高隊長。

    “啊……對，剛剛下午發現的屍體，從她租住的公寓視窗跳下身亡。”

    高隊長只是一陣對視，即便是最兇悍的嫌疑人他也沒有感受到過這種壓迫感。

    “我和她在咖啡館分別之後就沒有再見過麵，也沒有說些什麼。”

    “我們調取了咖啡館的監控，發現你們二人似乎發生過摩擦？能說說是怎麼回事嗎？”高隊長開啟手機，將錄影資料定格在二人見面的時候。

    劉曉康早有了防備，撇開目光說起了二人在咖啡館裏發生的經過。

    “原來如此，好了，今天就到這兒了吧，你回去好好休息，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我再打電話給你。”

    “謝謝。”

    劉曉康站起身，踏出大門的那一刻，高隊長突然開口：“曉康，這十幾年你還好嗎？”

    “很好，我沒事兒。”

    劉曉康說完走出辦公室，高隊長皺了皺眉頭，放下手裏的手機，轉眼已經是第十五個年頭，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樣的懸案會再次發生，不禁得揉了揉腦袋。

    “曉康！”

    剛走出警局，楊文芳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劉曉康一回頭，卻見到自己母親連圍裙都沒解開便過來了。

    “媽，你怎麼來了？”

    楊文芳走上前，看了一眼公安局又看了看自己兒子：“怎麼了？有什麼事兒不能告訴媽媽嗎？”

    “沒事兒媽，咱們先回去吧。”

    二人打車回到小區，劉曉康將事情經過逐一告知，聽聞女孩墜樓，同樣也令他回想起了那時候在小學裏發生的意外，忙問道。

    “孩子，那個女孩……唉……你是個好孩子，我怎麼會這麼想呢！”

    儘管已經過了十幾年，但實際上劉益民夫妻二人早已篤定劉曉康有著異於常人的天賦，只是二人不願意承認自己孩子是個異類罷了。

    “媽，不是我。”

    劉曉康微笑道。

    看到自己兒子的表情，楊文芳突然感覺他好像長大了，一時間沒能忍住情緒，眼淚從眼角滑落。

    “媽，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媽媽就是看到你長大了開心，來，吃菜吃菜，一會兒下午我帶你爸爸去醫院做檢查，你在家乖乖等爸爸媽媽回來。”

    “需要我陪你們一起嗎？”劉曉康小心翼翼問道。

    “沒事兒，不過這段時間爸爸身體越來越差，可能需要住院，我會時常不在家，吃的都在冰箱裏，你用微博裡熱一熱再吃，別擔心，有爸爸媽媽在，不會有事兒的！”

    “好！”劉曉康給楊文芳夾了一塊排骨，這一舉動讓她驚喜了很久。

    下午，劉益民夫妻剛剛離開，電話再次響起。

    “喂，哪位？”

    “請問是劉益民先生嗎？”

    劉曉康一愣，自從他爸辭職之後，加上身患重病，已經很少有人聯絡，各家唯恐避之不及，現在打電話的人倒是讓他有些疑惑。

    “哦，那是我爸，請問有什麼事兒嗎？”

    “那既然是你爸，下樓，簽收一份快遞，是劉益民先生的。”

    “好，我馬上到。”

    劉曉康走下樓，快遞員面板黝黑，伸手扇著臉頰，頭盔內壁不斷滴落下汗液。

    “來來來，塊簽收吧！”

    快遞員顯得有些不耐煩，劉曉康看著快遞單號，確實是自己父親，但上面寄出來的地址卻就在市內。

    “快點啊！這麼慢？我還要送下一單呢！”

    快遞員暴躁的呵斥，劉曉康簽下單據交給滿臉暴躁的快遞員，隨即一把將其推開。

    “滾開，別擋我路！”

    被推搡到一旁的劉曉康並沒有生氣，只是覺得有點莫名其妙，隨即抱著快遞迴到家裏。

    思緒片刻之後還是給楊文芳打了個電話。

    “喂，媽，爸有個快遞到了。”

    “快遞？益民，你買了什麼？”

    劉益民思緒片刻，這纔想起：“是不是之前買的藥？”

    劉曉康猶豫片刻還是拆開快遞，萬萬沒想到，快遞盒子裏，露出的畫面頃刻間讓他眩暈倒地，口吐白沫。

    不知過了多久，劉曉康從昏迷之中驚醒，身側楊文芳著急上前：“兒子，怎麼樣？你感覺還有哪裏不舒服？”

    劉曉康揉了揉腦袋：“沒事兒，媽，我沒事兒。”

    “你怎麼突然就犯病了，可嚇死媽媽了！”

    劉曉康回憶起來在家中發生的一切，自己拆開快遞，其中赫然擺著一張照片，上面正是死去多年的陳東南。

    “媽，快遞呢？”

    “快遞？快遞怎麼了？”

    從楊文芳的表情劉曉康能看出她並沒有意外，也就是說他根本就沒有看到那張照片。

    “媽，快遞盒子裏的東西都放好了嗎？”

    “你還擔心這個，沒事兒，就是你爸的藥物，放心吧，唉，你這孩子，以後少出門。”

    楊文芳說話之間，病房門外傳來敲門聲，二人一回頭，卻見高隊長再次出現。

    “楊媽媽，咱們又見面了。”

    楊文芳也就見過這一個警察，自然不會忘記。

    “你怎麼又來了？”

    “呵呵，一點小事兒，想找曉康問問情況。”

    “有什麼好問的，和我兒子相親的女孩子自殺了，總不能就賴上了吧？”楊文芳對於高隊長的出現十分牴觸，高隊長也知道為人父母的心思，笑了笑。

    “理解一下，我們是也是工作需要嘛。”

    “哼！我兒子剛醒，你們就過來……”

    “媽……”

    一旁劉曉康連忙喚住母親。

    “哎呀，你這個孩子就是心軟，我去看看你爸，我回來之前最好能把問題解決了。”

    說完，楊文芳轉身離開，順手合上了病房房門。

    “呵呵，看來你媽這些年不太好過啊。”

    “確實，高隊長，您有話就直接問吧。”

    高隊長笑了笑，順手又拿出一張照片，不過這次沒有正對著劉曉康。

    “照片我就不給你看了，我給你描述一下照片裡的人。”

    隨後高隊長將照片裡的人描述了一遍，黑黑瘦瘦，塌鼻子，八字鬍，嘴角有一顆黑痣。

    “我們小區樓下的快遞員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