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想做什麼
之後的審訊,因為李大力的配合,所以進行得十分快速。
李大力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解答公安的問題。
“那麼,你跟省製衣廠的副廠長李源潮認識嗎?”
“不認識。”李大力搖搖頭。
“受害人說在給你簽署合同的時候給李源潮打過電話,而且我們查詢到了那天的通話記錄,確實是有一個電話打到了省製衣廠。”公安冷聲問道。
李大力搓了搓手,“……我不知道。”
“我跟李源潮不認識,我也不知道為啥他會說認識我。”
“再說,你們也不能任憑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啊。”
“而且,我已經認罪了,都是我一個人做的。”
費所在旁邊聽著,叫停了對李大力的審訊。
人證物證已經都有了,李大力也已經認罪了。
這件事情是不是就此了結了?
林志業得知李大力認罪,心道不好。
他趕緊跑到餘週週面前,沉著臉說:“李大力認罪了。”
餘週週毫不意外,“正常。”
“肯定是有人跟李大力說了什麼。”林志業肯定道:“他被收買了。”
“你這麼說,能找到證據嗎?”餘週週反問。
這……自然不能。
林志業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煩躁道:“那就讓李源潮跑了?”
當時在電話裡說得那麼肯定,沒想到是個坑!
“可能,看起來就是這樣了。”餘週週摩挲著指腹,眼睛微微眯起。
林志業不甘心,“不可能,他們肯定沒能做得那麼滴水不漏,這其中,肯定還有我們沒有發現的問題。”
發現了這個問題,就成了他們破案的關鍵。
餘週週靈光一閃,“這個李大力有沒有老婆?”
“有,而且還有一個女兒一個兒子。”李大力的檔案他是看過的,自然知道他家裏有幾口人。
這個李大力是個混子。
媳婦是花了十塊錢彩禮買來的,感情並不是很好。
但是這個媳婦給他生了一對龍鳳胎,有了香火,李大力也老實了一段時間。
只是沒有多久,就固態萌發了。
家裏過得慘兮兮的。
不過他倒是對唯一的兒子十分疼愛。
“那就盯著他老婆。”餘週週思索著,他老婆看起來並不像是會知道這一切的人。
但是如果李大力跟李源潮換了好處,那肯定要給他老婆收著。
他們只要盯住李大力的媳婦就好了。
林志業眼睛一亮,明白她的意思,“好,我這就去!”
果然不出餘週週所料。
一向是一貧如洗的邱春燕在李大力入獄的三天後,居然還有心情去街上給自己和兩個孩子買衣裳,一買就是好幾身。
甚至還帶著兩個孩子下了國營飯店。
不光如此,從鄰居的口中他們還打探出邱春燕一人帶著兩個孩子,整天吃的不是蘿蔔就是白菜,但是這幾天頓頓有肉。
鬧得他們議論了好幾天,都覺得邱春燕是被有錢人看上了。
這話登時引起了餘週週的注意,笑眯眯的抓了一把瓜子遞給鄰居,“大嬸子,您說邱春燕被有錢人看上了,這是怎麼回事啊?能跟我說說不?”
大嬸一陣擠眉弄眼,“前幾天啊,我可從門縫裏看得真真的。”
“邱春燕的孩子叫一個男人爸爸,兩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就進去了。然後就來了個女的,推開門就進去鬧了。嘴裏還嚷嚷著什麼狐狸精小情人,你說說,這肯定是被老婆發現偷'腥唄。”
大嬸咯嘣咯嘣的嗑著瓜子,興致沖沖,“他們家男人也不知道知不知道這件事情,這腦袋上都帶上帽子咯!”
餘週週倒不覺得邱春燕是被男人看上了,反而應該是李源潮來給她送好處了。
林志業一聽,麻溜的站起來,“咱們跟公安說說去!一準兒能查到什麼。”
餘週週點點頭,讓林志業給費所打了個電話。
費所也想起來那天審訊室裏,李大力跟邱春燕說的那個‘兄弟’了。
掛了電話,趕忙又去問李大力。
李大力支支吾吾半天,根本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出來。
費所一拍桌子,怒目圓睜,“李大力,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個道理應該不用我教你吧?”
“我們的人已經去找你老婆了,你現在說出來還有機會!”
李大力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執拗道:“反正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你們現在查我兄弟幹啥?直接給我定罪不就好了?”
“你們直接抓我進去坐牢吧,我不想出去了,你們也別查了。”
費所瞅著他這樣,冷哼一聲,提醒:“要是真判決出來了,你不光要坐牢,還要賠償經濟損失。”
“受害者那邊狀告你,工廠那邊也告你。”
“兩邊少說要賠償十幾萬塊!”
李大力瞪大眼睛,大吃一驚,“什……什麼?”
“這件事情,根本沒人跟我說啊!”
費所嘆了口氣,“你以為光蹲大牢就好了?你想得還是太簡單了!”
李大力倒不真是怕坐牢,只是這賠償十幾萬,他蹲一次大牢才幾萬塊?
虧了!
實在是虧了!
費所看著他表情變幻莫測,知道他肯定動搖了,連連說道:“你要想清楚了,真的要把事情扛下來嗎?”
“我們現在掌握的證據,可都是對你不利的。”
李大力眼眸閃爍,神情猶豫。
費所知道他的心在動搖,招供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他揮了揮手,讓人帶他回去,“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李大力垂著頭,並不說話。
而另外一邊。
邱春燕戰戰兢兢等了好幾天,才真敢開始花手裏的錢。
卻沒想到,還沒高興幾天。
就被公安們堵住了家門口。
她只得戰戰兢兢的交代出來,只是她不知道嚴永福的名字,說了半天也沒問到什麼有用的資訊。
公安們走了,可是這錢,邱春燕卻不敢再花了。
一大家子又恢復到赤貧的生活條件。
甚至因為之前嚴永福上門的事情被人看見,造成她最近總是接到旁人的白眼。
求純美接受不了這樣的眼光,沒過幾天就帶著孩子搬走了。
三個人到了城南的一個小棚戶下面,過得有些悽慘。
李大力再一次見到求純美的時候,得知了一切。
很快就將事情交代了,嚴永福好不容易過了幾天的舒服日子,直接被抓走了。
朱小貞上躥下跳的鬧騰,也沒阻擋公安們把他帶走。
她膽戰心驚,當晚想要帶著牆壁裡的三十萬跑路。
還沒上車,直接就在車站門口被摁住了。
朱小貞心中絕望,不死心的喊道:“我是給你們送物證的,我發現了嚴永福貪汙藏起來的三十萬塊錢。”
公安卻不跟她廢話,直接摁著人,帶到派出所。
朱小貞在家裏橫,在派出所裡卻很膽小,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交代了。
她這邊一交代,嚴永福那邊也不用怎麼審理。
立即就對李源潮實施了傳喚。
李源潮明白嚴永福是個靠不住的,卻萬萬沒想到這人居然這麼靠不住。
他氣得鼻子都歪了,可面上卻只能儘量維持著冷靜,對著公安們氣定神閒的說:“你放心,我一定好好配合你們的調查。”
嚴永福雖然說是李源潮指示他做的,可是卻並不能拿出直接的證據。
反倒是李源潮,氣定神閒,有問必答。
甚至還說之前自己見到嚴永福進出過廠長的辦公室,神情緊張。
不光他自己看見了,有幾個員工一起看見了。
這件事一調查,果然有職工對這件事情有印象。
充分驗證李源潮並沒有說謊。
事情十分順利的審理下來,李源潮將自己的摘除得乾乾淨淨。
最後,李大力、嚴永福和朱小貞夫妻,三人鋃鐺入獄。
李源潮最後來看他的時候,嚴永福眼裏盡是嗜血的目光。
“永福,你別這麼看著我。”李源潮冷冷的質問,“你把我咬下水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
“你的小孩應該還在親戚家裏等著你們夫妻倆回家吧?”
“你想做什麼?”
嚴永福暴呵一聲,怒目圓睜,眼底一片憤怒的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