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怕你冷
下一秒。
許超越的後腦勺又捱了一巴掌。
許超越摸著後腦勺敢怒不敢言。
許公安生氣的說:“你說說你,天天吊兒郎當的自家裏像是什麼樣子?”
“那也不是我的問題,現在工廠停職留薪嘛。”許超越嘟嘟囔囔的反駁。
許公安作勢抬起手就要打他,“誰讓你一個大男人去什麼紡織廠?我這些年來給你拿錢,讓你上學,不是讓你去做女人繡花的這樣的工作。
現在停職留薪了,你自己也早點打算打算。不行的話,就跟我幹公安。”
一聽到這話,許超越就急了。
“我纔不做公安呢!你幹了這麼多年還是個小片警,也沒見你做出來什麼成績。”許超越想也不想的說,“我要做自己的事業!”
許公安原本還顧及著身邊還有餘週週和江承廷,聽到兒子這麼執拗的話,立即的橫眉冷對,“你做什麼事業?你想做什麼事業?你就是在家裏丟人的繡花,穿針引線!哪裏像是一個大男人可以做的事情?”
“大男人怎麼就不能穿針引線了?你這是看不起婦女的勞動成果!”許超越也不甘示弱的回道。
“你你你……”許公安指著許超越的手微微顫抖著。
父子倆就像是鬥雞,誰也不肯讓誰。
餘週週在旁邊算是聽明白了。
仔細的打量一番許超越,這一眼看過去,許超越身上果然比別人收拾得乾淨精緻。
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一個精緻的潮男。
處處透露出跟旁人不一樣的感覺。
就連襯衫的領子都被他改了,胸口還多了一個胸針。
在後世正經的裝扮,在這個時代成了不務正業的花裏胡哨。
餘週週戳了江承廷。
江承廷一直在注意著餘週週,這段時間都在做些什麼。
當下就明白了餘週週的意思。
他清了清嗓子,在鬥雞一樣的父子倆之間說:“許公安,超越現在找到工作了嗎?”
許公安的理智回籠,想到自己竟然讓兩個小輩看了笑話,臉上微微有些尷尬。
聽見江承廷這麼問,搖搖頭,無奈的說道:“現在的工作不是那麼好找的啊,就是有城市戶口,也難找啊。”
更別說,現在停職留薪,倡導大家自主就業的口號更是喊得飛起。
雖說是要跟著國家的腳步走。
但是人是要吃飯的啊。
他現在還能養活著許超越,可是等到他退休了。
許超越咋辦?
要不是這樣,許公安也不能跟許超越在大庭廣眾之下吵起來。
實在是丟人啊。
餘週週這時候湊了過來,“我同人開了一家衣服店,要是許公安不嫌棄,可以讓超越過來試試。”
許超越一聽,立即想去。
可是又看餘週週年紀輕輕,似乎還沒有自己的年紀大。
又不想在這麼年輕的老闆之下。
這會讓許超越覺得自己,特別沒用。
再說自己的親爹還在這裏看著。
許超越心口憋著一股子氣,這股氣,讓他直接拒絕了餘週週。
許公安還沒來得及說話,許超越就拒絕了。
雖說許超越現在還沒找到工作,許公安也不想他再去做這些,在許公安的心裏,男孩子就應該有男孩子的樣子。
整天在家裏做裁縫,算是什麼樣子?
現在許超越自己拒絕了,許公安也鬆了一口氣。
惋惜道:“還是看孩子自己吧。”
餘週週點點頭,又問:“我這裏缺人,超越你那邊有認識的嗎?”
都是紡織廠的工作人員,能進去,都是學了一些本領出來的。
到時候給範莉莉帶過去,行的就留下,不行的就算了。
聽見餘週週叫自己超越。
許超越癟著嘴。
跟你有那麼熟嗎?
就直接喊男人的名字。
許公安見兒子一直不說話,也催促道:“說話,沒聽見問你呢?”
許超越癟起來的嘴,更像是緊緊閉著的蚌殼。
好久纔不情不願的問:“你想要幾個人?”
“越多越好。”
越多越好?
許超越撇撇嘴,提醒:
“別打腫臉充胖子,到時候付不起的工錢。”
許公安哎了一聲,“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
許超越哼了一聲,“本來就是。”
然後在許公安發火之前,問餘週週:“現在就要人嗎?我馬上給你喊過來。”
餘週週點點頭,“不過我這裏也不是什麼人都要的,技術一定要過關!”
許超越隨意點點頭,“你就放心吧,我給你找的人,都是全能的。
你知道兩面繡嗎?其中一個人就會。”
兩面繡?
按刺繡的麵來分,分為單面繡和雙面繡。
單面繡看到的是一面,而雙面繡則是兩面都可以觀看。
雙面繡有多種。
一種是普通的雙面繡,兩面完全一樣;還有雙面異色繡,兩面圖案一樣顏色不同。
以雙面異色牡丹為例,一面是紅色的牡丹,另一面是綠色的牡丹;
第三種是雙面三異繡,兩面的圖案、針法、圖案都不同。
雙面三異繡通常需要兩個人在兩面配合進行繡制。
餘週週只在上輩子的網路影片上,見到過這種針織技法。
沒想到。
現在居然在許超越的嘴裏聽見了。
“行!你給我找人,只要有本事,我開出來的工錢,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餘週週剛收了江承廷一疊錢,隨便她大手大腳的花也不礙事。
有錢就是底氣足。
許超越聽見這話,忍不住多看了餘週週一眼。
心裏雖然有七八分的不信任,可好歹也能為大家謀求一條出路。
權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許超越這麼想著,就跟餘週週說自己去叫人了。
餘週週點點頭,說自己在市場的店鋪裡等他們過來。
許公安見幾人說好,自己也開始繼續巡邏了。
只是心裏卻一直在想着兒子工作的事情,面容有些發愁。
沒過一會兒的時間。
就只剩下了餘週週和江承廷。
江承廷掏出自己手裏拎著袋子裡的衣服,直接披在餘週週的肩膀上。
餘週週反應過來的時候,衣服已經在身上了。
“怎麼了?”
她外頭,盯著江承廷。
為什麼無緣無故的給她穿了一件外套?
江承廷伸出手,將她胸口前的扣子認認真真的扣住。
不經意對上了餘週週困惑的眼神,脫口而出道:“怕你冷。”
冷?
現在天氣確實是冷了。
但是大中午的,日頭還掛在半空中。
上哪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