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生分了
其實家裏還算好,本來就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哪怕是傢俱,也都是破破爛爛的。
村裏通電之後,他們家也就只買了最便宜的一個燈泡,放在堂屋,那是拿來給丁大寶晚上看書學習用的。
地裏纔是真的遭了殃。
你想想,那麼多塊兩個月沒人管的地,哪怕是種滿了東西,沒人打理的情況下,它不長草啊?
長草也沒什麼了,村裏總有一些愛佔便宜的人。路過了,就摘兩把菜,那豈不是很容易就被摘沒了。
丁大牛看到地裏的情況時,那是長長地嘆了口氣啊。
不過,也好,反正他已經決定出去打工了。也不用等丁大寶高考了,就和他說一聲,把王玉勤的喪事給辦了,地裏給別人種。
正好,還能跟丁大寶說,他是爲了給丁大寶掙大學的學費,纔出去打工的。
這樣多少刷了他的好感值,以後父子倆總不能像丁有田和丁大磊那樣生分了。
是的,經歷了王玉勤的事情之後,丁大牛悟了這一點,能幹的媳婦兒已經丟了,可不能再把要出息的兒子給丟了。
要不然,那就真的叫傻子了!
現在小寶見著他,也不叫人了,不知道曹芬私底下怎麼教的。
小孩子怎麼能不認爹呢?
丁大牛勉強用的藏在地窖裡面的存糧吃了一天飯,王玉勤的喪事也辦得特別地簡單。
除了按照風俗來,丁大牛請的人也不多。
這樣,也省下一些糧食。
丁大寶回來的時候,還問他:“你為什麼一定要去北京?奶奶胡鬧,你跟著她一起胡鬧嗎?”
“是你娘攛掇的,你還不知道嗎?在北京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你娘對你二叔也有那麼大的怨氣?”丁大牛仔細想過之後,覺得站在曹芬的立場,不應該啊。
丁大磊那是自己親弟弟,她只是一個“前”嫂子,就算是開口給自己的兒子求前程,那也不是她開口。
丁大寶愣住了,明明一直以來,曹芬都說了,一定要和二叔家修復好關係的。
可是仔細想想,丁大牛也不是那種爲了推卸責任,能攀咬到曹芬頭上去的。畢竟這些年,他估計還存著點兒希望,想和曹芬復婚呢。
“真是我娘攛掇的?”丁大寶實在不敢相信。
“我騙你幹什麼?”丁大牛有些不耐煩了。
“那你怎麼要去啊?還偷了我存的錢!”丁大寶很生氣,這錢他是存著準備還給丁大磊的。
“我為什麼不能去?那是你奶奶最後的遺願了,雖然我平常對她也不算好,可是我跟你二叔不一樣,我對你奶奶壓根兒就不記仇,我不會因為她天天罵我,就跟她斷絕關係。我還想讓你二叔看看,他自己是多麼地不孝!”
然而,在不孝這方面,他表現得才叫一覽無餘。
這不是打臉嗎?
但丁大牛想,反正丁大寶不知道北京那些事,還能忽悠忽悠。
誰知道,那個記者在報導完韋德友那一次的發佈會的事情之後,把丁大磊父女倆當時和丁大牛對話的影片賣給了一個小電視臺,電視臺特別整了一期節目,也是關於這些八卦的,當然主流還是介紹藝術家。
尤其,是那種德藝雙馨的。
這是正能量啊!
當然,它的宣傳重點是丁大磊和韋德友的友情,其次,纔是丁大磊和丁大牛的那段對話。
之前已經吃過一波瓜的八卦群眾這才明白,原來王玉勤和丁大牛母子倆不辭辛苦地跑到北京來找丁大磊的麻煩,是有人攛掇啊!
還是丁大牛的前妻。
這關她什麼事了?
一時間,有人無不惡意地猜測,這位該不會是個攪家精吧,說不準以前還沒有斷絕關係的時候,這位沒少在中間拱火挑撥。
這要不然,怎麼好好的夫妻倆,非要離婚呢?
這人啊,不瞭解全貌,也就只能在事情的發展結果上猜測它的過程。
曹芬很不幸,被不明真相的人惡意想了個透徹。
這也怪她自個兒,非得要心懷惡意地慫恿王玉勤去北京找麻煩,要是成功了,這得是多大一頂帽子扣丁大磊頭上啊!
鎮上買了電視的人可不少,而且因為丁大磊一家人幾次給學校捐東西的事情,凡是家裏有娃在上學的,都知道他們鎮上有這麼出息的一家子,學校那個先進得不行的太陽能路燈,不就是他們捐的嗎?
人家國家相關研究所還派人來要呢!
多給鎮中心長臉啊!
原來那是丁大磊的好朋友,韋大科學家的發明啊!難怪,他那麼容易就弄到了,而且還無私地捐給了學校,多好的人品啊!
然後知道曹芬做的事情,一個個都直撇嘴。
有這樣一門親戚,那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啊!怎麼就見不得別人好呢?
搞好了關係,有丁大磊幫襯著過活,日子不是能過得更好嗎?
這和李建國以及餘校長熟悉的啊,都跑去問其中的八卦了。說起這個啊,李建國最知道啊,不過他為人也還算厚道,這一次並沒有對丁大牛和曹芬落井下石,只是嘆了口氣,說什麼“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就糊弄過去了。
但曹芬開門做生意,認識她的人也多啊!
加上那天丁大牛來找她的麻煩,他們吵架的聲音也不小,好多人都聽見了。
“以前看她感覺挺實在的一個人,沒想到竟然是這種人啊!”有周圍做生意的商販,就忍不住跟旁邊擺攤的人聊了起來。
“可不是嗎?我真是慶幸和她做的不是同樣的生意,這萬一比她生意好點兒,或者人家壓根兒就容不下我,只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背地裏給我惹事了。這……可真是防不勝防啊!”
說起來,兩個人都心有餘悸。
旁邊也有販子聽著,忍不住看了看曹芬的店鋪,又開口:“她那個閨女啊,也不知道是怎麼教出來的。雖然之前就已經告訴我們她偷東西了,可是我們這一帶賣吃的,那可真是麻煩。
有一次她過來站在我的攤子面前,也不買,就在那裏流口水,然後看著我,想讓我給她吃。我怎麼可能給她?但她站在那裏,直接耽誤了我做生意!要不是後面她給了錢,我纔不賣給她!說實在的,她就是給錢,我也不太想賣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