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花言真的覺得這事兒也是邪門了！他剛來到這裏不久，可是產業早早就紮根在這裏了，一直蒸蒸日上從來沒有賠過錢，就連他自己都快要相信自己是經商天才之後，好好的幾家青樓突然說入不敷出？來跟他要銀子？

    他倒也不是沒有銀子出，只是這實在是太奇怪了！就像是有誰在背後搞他一樣！可是他親自前去那些青樓一一查賬，那些賬單又表明，當真沒錯！並不是有誰在背後搞他，而是他自己的生意不景氣，著怎麼可能！

    他自詡聰明絕頂，挑選的姑娘也是一等一好的，宣傳也做的足夠，保證每天都有固定的回頭客，這對於一家青樓來說是最好的支援了，可是現在這些客人竟然真的就只是來這裏坐坐就走了？

    茶水喝一喝，看看姑娘們的大白腿，順便聽個曲兒看個舞，就走了？就真的什麼也不做就走了？還連賞錢都不給姑娘們了！

    這是怎麼看，解釋都只有一個，就是說，那些人，這段日子沒錢，囊中羞澀，或者是最近這些人集體吃了素，不開葷。

    這不就扯淡嗎？又這麼巧合的事情嗎？可是誰能有本事查出誰是他們青樓的客人，讓這些人集體受罪呢？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啊！

    這件事真的讓柳花言鬱悶了很久，直到現在，也依舊想不明白。

    胡亥仔細聽了柳花言說的，一口酒直接嗆盡了嗓子眼兒，咳嗽個不停。

    “哎？陳兄弟，你慢點喝，別這麼着急啊！”

    胡亥推手，點點頭，“咳咳，我沒事，沒事，就是喝的有點著急了。”

    柳花言瞭然的點頭，一副我也知道你，和你一模一樣的表情。

    “你也覺得很是邪門對吧？我也是啊！難不成中原這邊有什麼習俗，到了這個時間點，不能尋歡作樂不成？可是我也沒聽說啊，只知道有一個乞巧節可以丟手帕給看中的男子，這不能尋花問柳的還真是沒有聽說過。”

    見柳花言都快把自己打成了一個死結，胡亥才努力恢復過來，強行壓制住了內心的爆笑。

    “柳公子，我聽你說了這些事情之後，覺得此事並非人為。”

    柳花言一聽，瞬間想到了什麼，身子一僵，眼裏隱約有敬畏與恐懼閃現而過，口中又把胡亥的話低聲呢喃了一遍，“並非人為。”

    他的表現屬實有些出乎胡亥的預料，顯然這其中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內情，且特別重要！

    胡亥立馬打消了之前準備好的說辭，準備引著柳花言自行去猜測。

    過了好久，柳花言拿著酒杯一口喝完裡面的酒水，輕輕放在桌子上，像是在思量著什麼。

    半晌，不動聲色的開口詢問胡亥，“陳公子，在下不太明白，陳公子口中所言的，不是人為，是什麼意思？”

    胡亥原本準備給他洗腦忽悠著，這就是正常現象，並不是人為造成的，讓他不要一頭鑽進牛角尖裡反而害了自己云云，現在看柳花言的模樣，腦海裏有一個奇怪的猜想緩緩升起。

    難不成柳花言認定的這個“不是人為”，還不成是鬼神所為嗎？

    左想右想，還真就覺得柳花言就是這麼個意思。

    但他還是得試他一試。

    “柳公子，在下的意思是，這麼大的工作量，就算是那龍椅上的那位都未必能做到，更別說是別人了，他們能有什麼本事一下子控制住這麼多人啊？而且柳公子細想你自己的猜測，其一，有人對你動手。”

    “這種情況下，幕後之人只能透過控制他們的財力，或者是給他們洗腦什麼的讓他們沒錢尋歡作樂，或者是簡衣素食，但是這種事不可能的，如果他們沒錢，他們絕對不會來這種地方，光花樓的人不一定全部都好色，但是在姑娘面前，一定會要面子，我說的對嗎？”

    柳花言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對啊！在姑娘面前丟臉，那纔是真的丟臉啊！”

    “這不就對了麼，所以說這第一種，肯定不是，那第二種，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不僅中原沒這麼個節日，外面也沒有，除非。”

    柳花言瞬間被吸引了心神，“除非什麼？”

    胡亥高深莫測一笑。

    “當然是，掛白布，白燈籠，做白事，不能歡樂，可是他們偏偏又去了花樓，你說說，這像是人為的嗎？”

    “哦對，說不準也真的是有人在背後害你，只是手段非同尋常，讓我們捉摸不透啊。”

    胡亥一邊看著柳花言的臉色，一邊努力找著柳花言的那根線往下順，越說越是讓柳花言覺得，就是他腦海之中想的那樣。

    柳花言驚了，拿著酒杯的手都在顫抖。

    “如，如果是那樣，那也，太可怕了。”

    胡亥適當的懷疑，順便幫助柳花言摁住了顫抖不已的手。

    “柳公子，是什麼東西讓你這麼害怕啊？介意與我說一說嗎？或許在下能幫上一點忙呢。”

    柳花言嘴唇動了動，“就是。”

    剛吐出兩個字，柳花言猛地意識到了什麼，吐出一口氣，臉色也從剛纔那彷彿剛死之人的慘白冒出了點血色，嘴角重新掛上了笑，“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在下突然想起來家中還有些事情沒有解決，先回家一趟，不能奉陪了，抱歉，告辭。”

    說完，急匆匆的就走了。

    陳立看的雲裡霧裏的。

    “這人怎麼回事啊？找我們幫忙的是他，現在著急的火燒屁股跑路的也是他？”

    胡亥倒是隱約猜到了一些。

    在他的認知中，經常有許多宗教藉着神的名義拉攏人，接著給人洗腦，讓他們對神明產生恐懼與崇敬，彷彿神明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現在這個時代雖然不一定有這種明確的以控制人為目的的宗教，但是保不準那幕後之人就是用了這種方法，來死死握住柳花言和白滄瀾。

    這也能解釋了柳花言此人有野心卻從未想過自立門戶，畢竟他只是想要錢權，並不是至高無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