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縣？”李剛怔怔的看著陳凡。

    說實話，李剛是越來越猜不透陳凡了。

    彷彿陳凡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天馬行空，充滿了不確定的因素，可這些是拼湊在一起，卻往往能產生奇效，甚至是奇蹟！

    “今天晚上我未必能回來，可能還會去一趟甘單市，廠子就交給你和老趙了，千萬不能出亂子，尤其是貨和布料，給老子守好了！”陳凡鄭重的對李剛吼了起來。

    “凡哥放心，就算再來一次廠子被砸的事件，我也肯定先保貨和布！”李剛重重的拍著胸膛，彷彿再對陳凡起誓一樣。

    “行了！我走了！”陳凡二話不說，發動摩托車，直接朝著濟縣的方向狂飆而去。

    半個多小時之後，陳凡到達濟縣，第一時間將現金存進了銀行，身上只留下了一萬塊錢，隨後買了個皮包，把錢和周永昌給他的兩條煙都裝進了包裡，又弄了個大墨鏡，頗有幾分墨鏡一戴，誰都不愛的架勢。

    喬裝完畢，陳凡悄悄去了供銷社和周永昌的店。

    無論是永昌服裝店，還是供銷社，都在大門口支起了攤位，攤位上別的沒有，全是腳蹬褲，

    由於腳蹬褲的熱銷，這兩家店的門前幾乎都被購買者圍了個水洩不通，現場那叫一個人聲鼎沸，無論是永昌服裝店，還是供銷社，都在大門口支起了攤位，攤位上別的沒有，全是腳蹬褲！

    “買腳蹬褲就到供銷社，老百姓最值得信賴的國企，50塊錢一條！”

    “永昌服裝店現貨供應！腳蹬褲45塊錢一條！”

    “隔壁的，找事是不是？”

    “怎麼着？允許你們國企賣腳蹬褲，還不讓我們個體戶賣啊？”

    “你賣的那叫什麼價錢？擺明了坑我們供銷社啊！”

    “不服你也降價！”

    雙方人馬拉開了架勢吆喝著，可是喊著喊著就吵了起來，沒辦法，競爭那裏都有，惡性競爭的市場環境，別說是1991年了，就算是三十年後的2021年依舊存在。

    吵歸吵，但不能耽誤賣貨，但相比於周永昌的店，供銷社就有些冷清了，畢竟一條腳蹬褲相差5塊錢呢，省下來買二斤豬肉不香嗎？

    陳凡僅僅在永昌服裝店門口站了十幾分鍾，腳蹬褲就銷售一空！

    哪怕周永昌比陳凡先到濟縣，最多也就提前個十幾分鐘的時間而已，可半小時之內，600條腳蹬褲就售罄，由此可見，腳蹬褲已經火爆到了何種地步？

    一直到周永昌的店把腳蹬褲都賣沒了，供銷社那邊纔有起色，雖然in多加了5塊錢，但現在的趨勢就是，哪家老孃們，小媳婦和大姑娘，要是沒有一條腳蹬褲，絕對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情！

    豬肉固然香，但面子也重要，龍國人愛面子的傳統可都延續幾千年了，怎麼可能輕易改變呢？

    又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供銷社的腳蹬褲也賣完了。

    按照陳凡的估算，錢學民應該拿到了750條腳蹬褲，但是售罄的時間卻是周永昌那邊的兩倍，看來，讓周永昌和供銷社打價格戰，是正確的！

    “差不多了！去供銷社轉轉吧！”陳凡站起身，走進了一條小衚衕，把身上的喬裝都收進了皮包裡，變身陳主任之後，陳凡這才大搖大擺的走進了供銷社。

    “陳主任來了啊！”供銷社的銷售已經認識了陳凡，立刻熱情上前打招呼，與上一次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錢主任在辦公室呢，我帶陳主任過去！”

    “謝謝！”陳凡笑吟吟的點了點頭，跟著銷售繞過了大廳，走上了二樓。

    與此同時，錢學民正在辦公室裏和陳強通電話呢。

    “老陳啊，我這邊賣完了！”錢學民的聲音沒有太多的喜悅，反倒是有些不爽，“踏馬的，隔壁那個服裝店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貨，就比我這便宜5塊錢，不然早就被搶光了！”

    “誰說不是呢？我這周邊的幾家服裝店也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貨，雖然就幾十條的樣子，但就比我便宜5塊錢，這不是噁心人嗎？”電話中的陳強也抱怨了起來，“老錢，你說會不會是陳凡那小子放的貨？”

    “不太可能吧？除非這幾家店漲價！”錢學民心中也犯起了嘀咕，“可是，陳凡那小子說過了，小服裝店拿貨都40塊錢呢，不把價格給到45塊錢，陳凡不給他們放貨，可踏馬那邊零售都賣45塊錢了！”

    “是不是陳凡耍我們？”陳強的聲音變得陰冷了起來，“那個小王八蛋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他敢嗎？再說，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我們能給他賣貨，還能給他找關係，關鍵他還有500條腳蹬褲我們沒給錢呢！”錢學民茫然的搖起了頭，“我實在是想不出來，陳凡如果真的用這種手段和我們玩陰招，對他有什麼好處？”

    “說的也對！”陳強沉吟半晌，這纔開口說道：“老錢，我覺得，那500條腳蹬褲的錢還是給陳凡吧！你看，腳蹬褲現在這麼火爆，我們手裏只要有貨，那就是穩賺，雖然以後會有許多廠家開始生產腳蹬褲，可現在我們好像只能找到陳凡一家吧？如果不繼續進貨，那我們豈不是把黃金時段都給錯過了？”

    “我也這麼覺得！”錢學民也坐不住了，“先掛了，我這就給青合鎮服裝廠打電話，和陳凡談談……”

    這邊，錢學民的話還沒說完，那邊，“篤篤篤”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錢學民的辦公室外，銷售敲響了門，“錢主任，青合鎮服裝廠的陳主任來了！”

    “快進來！”錢學民意外的朝著門外喊了一嗓子，一邊快速對電話另一頭的陳強說道：“陳凡來了，你也趕緊過來，先掛了！”

    錢學民結束通話電話的一瞬間，供銷社的銷售就引著陳凡走了進來。

    “哎呀！陳老弟！”錢學民朝著銷售擺了擺手，示意銷售先出去，隨後便熱情的迎向了陳凡，好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樣，熟絡的勾肩搭背，“我正要給你們廠打電話要貨呢，你就來了，真是及時雨啊！”